趙謹淑自小就知道,身為趙家嫡女,過的卻不如一個不起眼的庶女,好在有外祖家的幫襯,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早死多少回了。
在她收集好白氏陷害她母親的證據時,並沒有讓其他人發現她的意圖,而是借著這件事,來要挾白氏,乃至于她父親。
當趙國濤明白眼前的女兒早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時,恨不得在那里說︰“早知道你是個逆女,當初就應該讓你隨你那個母親一走了之!”
“就怕父親有那個想法,白氏也不會那麼做,如果真如您所願,我娘的嫁妝怎麼會留在趙家,怎麼能到了白氏的手中。”
“胡說,秦氏的嫁妝好好的在那里,怎麼可能到了你母親的手里?”
“父親,您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我不信我娘有什麼陪嫁您不清楚?
也是,這些年來您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想來是用了不說我娘的東西打點一二吧?
瞧,您都為官那麼多年,竟然听到女兒只不過說了那麼幾句,就自亂了陣腳,您這跟不承認又有什麼不同!”
“你,你……你究竟想如何?
白氏現在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為父的妻子,你把事情鬧的這麼大,可還有顧及為父的見面?”
“父親,如果女兒真不打算顧及你們的臉面,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當面羅,對面鼓跟您在這里掰扯,如果真的打算鬧大,想必現在鬧的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白氏有多狠毒,為了上位,不惜害死當家主母。
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不惜在她人孕期勾引男人,想必這樣的話一旦傳出去,不但您沒有面子,就連您最疼愛的女兒——趙青淑與顧家的婚事也會在到此為止。
還是父親想京都所有的人都知道,不光白氏狠毒,就連她所出的女兒也如同她那樣,搶了原本不該屬于她的婚事。”
“你,你——你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會都知道?
父親,難道您忘了,女兒雖不能長出門,但是京中還有秦氏在,我娘生前為我許配的婚事,秦家怎麼可能不知道?
更不要說,我娘的陪嫁都有什麼東西,你我不清楚,難道秦家不清楚嗎?”
趙國濤見長女步步緊逼,最後不得不低下頭問︰“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用不能就只是想我處置白氏,我告訴你?如果真的就這麼處置了白氏,你與青兒的婚事恐怕得往後拖。
白氏有再多的不對,她現在名義上依舊是你的母親,真有什麼事,你也不可能沒有牽扯。”
“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又不急著嫁人。”
“你”
“父親,您在擔心我的同時,還是先想想趙青淑吧,別讓她真跟白氏一樣,在還沒有嫁人之前,肚子里就揣了娃。”
“放肆,這話可是你一個姑娘家家能說的嗎?”
“她趙青淑都敢那麼做,我為什麼不敢說?”
“你……算了,你還是說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吧!”
“我想怎麼樣?
這話應該是女兒問您吧,是您到底想怎麼樣?
憑什麼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東西,偏偏成了她趙青淑的,啊?”
“你”
“怎麼,您無話可說了嗎?
也是,我娘生前的嫁妝您都可以隨時給別的女人,更不要說原本屬于我的婚事,您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如今您問我想怎麼樣,笑話,我想讓您通通還給我,您做的膽嗎?
不妨直接告訴您,我此次找您的目的,就是想告訴您,女兒這里有一份我娘親生前的嫁妝單子,女兒要完好無損的見到上面的東西,如若差一樣,女兒定當讓白氏,還有您名聲毀與一地,到那個時候,她趙青淑再想嫁入顧家想也別想。
您也別說,趙青淑無法嫁顧家,難道我這個自小失去娘的人就能嗎?
實話告訴您,對于顧家,乃至于顧英華女兒從來都沒有放在眼里,更沒有放在心上。
現您跟白氏在三天之內,把我娘親的嫁妝原封不動的送到我的院子里,如有差錯,三天以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您與白氏都是什麼貨色。”
“啪”
趙謹淑擦掉嘴角的血,咬著牙憤恨的說︰“打的好,女兒原本還以為您不在乎名聲,原來您也知道,您當年做的事有多年惡心人,您放心,女兒即使出不來趙家的大門,也有人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您的決定。”
被欺負了十幾年的趙謹淑,在這一刻終于揚眉吐氣,原本她只是想討要屬于她娘的嫁妝,在得知白氏母女倆的意圖後,當天夜里就做了一個可怕大噩夢。
夢里,趙青淑如願的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了顧英華,而她以嫡女的身份,帶著原本不屬于她的嫁妝,嫁給了顧英富,從此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以至于後來為了保護她的孩子,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當夢醒後,一杯冷水下肚,讓她徹底清醒,開始了從來都沒有的彈弓,並打算借助此事,遠離顧家,保住她娘親的嫁妝。
同時借住秦家的手,推了一把趙青淑與顧英華的關系,想必此時他們二人正在難舍難分,至于何時傳開好消息並不著急。
現在該著急的是他們,她只需要慢慢等著就好,同時讓人修書一封送到秦家,讓外祖母以最快的速度,給她說一門婚事,前提條件是,只要不是姓顧的人都可以,對于這件事想來並不難。
是不難,當她父親把屬于她娘親三分之二的嫁妝送到她院子時,就听他父親說︰“其他缺失的東西因時間久遠已經無法找回來,為父根據東西的價值,為你補足差價怎麼樣?”
“不怎麼樣!”
“你”
“父親,那些東西價值多少,在女兒的眼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我娘親的東西。”
“難道你我父女二人就不可以各退一步嗎?
只要你肯同意,什麼條件為父都答應,難道還不行嗎?”
“此話當真?”
“當真,都到這個時候了,為父難道還敢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