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家內宅也不平靜,每每他娘找到他的時候他都頭大,都有一種想躲著對方,逃離對方的掌控。
更可氣的是,因為在婚事上不按照她娘的意思來,她娘竟然偷偷的把府中的銀錢傾向于他大哥一家,這怎麼可以?
如果不是他祖父還健在,他的話語權還太小,整個顧家誰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在趙氏生的兩個兒子,被他夫人教育的很好,他不用擔心。
只是趙氏在生完兩個兒子,也許有了底氣,竟然跟他娘打起擂台,時不時就往他身邊安排女人。
這要是換作是上一世,她絕對是來者不拒,可上一世因在女人身上栽了跟頭,這一世他對女色還真沒有那麼熱衷。
可是即便如此,僅有的幾次服侍,也該是讓身邊的同房有了身孕,一個是他娘安排的靈兒,一次是他夫人身邊的丫鬟蓉兒。
得來,就這麼兩個人害的他,每每對上他夫人那雙眼里就覺著對不住他們,可他夫人卻說︰“兩位妹妹如今各自都有了身孕,也是時候該給人家身份,也好彰顯我顧家不是那種刻薄之人。
再有就是,兩位妹妹如今身又不適,今早給母親請安時,母親又送來幾個人,任憑爺挑選。
同時也為了兩位妹妹能請安誕下爺的子嗣,妾身把她們分別安置起來,省著中間再出什麼亂子。”
就這樣,幾個月過後,他顧英華又多了兩個女兒,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命該就這樣,此生就只有兩個兒子,以及兩個女兒。
至于其他女子,他沒有那個意思,也不想,為了杜絕此事發生,特意去找他娘說明︰“兒子知道您心里有氣,似兒子當年不顧您的意願非趙氏不娶,可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您怎麼還沒有消氣?
還是說,您就見不得兒子,耳根子清淨?
也是,您根本就不知道這里面還有其他事,算了,您也不必知道,您只需要知道,兒子會給您頤養天年就可。
至于我大哥,乃至于我那個大嫂錢氏,您在怎麼偏心,兒子不在乎您哪點東西,但請不要把兒子當成傻子,我顧家的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如果不然兒子不介意大義滅親。”
“你”
“兒子好歹是顧家未來的當家人,掌權者,一族之長,您如此做,覺著合適嗎?”
只是他顧英華萬萬沒有想到,他娘是不對他指手畫腳,過多的關注她,卻事事跟他夫人反著來。
等兩個兒子年滿五歲時,他夫人難得開口道︰“爺,孩子大了,該搬去前院了,用在後院待著,用意養成優柔寡斷的性格,不利于他們成長。”
就此,他夫人開始一點一點安排人手,慢慢的把控整個顧家,當他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大嫂手中的權利如同虛設。
可是他依舊高興不起來,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真的像他感覺那樣,他跟趙氏之間的感情,並沒有上一世,他見到趙氏與顧文翰那麼親密?
他時常讓人盯著顧文翰,從沒有發現他與自己的夫人有過聯系,加之他從中作梗,顧文翰雖娶了趙家女,卻是哪個賤人,趙青淑為妻。
他雖說如同上一世一樣,考中進士,進入翰林,但並沒有多少人脈,前不久剛剛帶著家人去外地任職,什麼時候回來都不敢說,怎麼可能跟他夫人認識。
而他也從來沒有發現,他夫人還私藏其他男子的東西,為什麼他們夫妻之間就少了那種感覺麼呢?
而他的夫人,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小母親去世,父親身邊有眾多女人不說,還特寵白氏,她能活著已經是不易,怎麼可能會像她母親那樣,把心交給一個男人。
哪怕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也不可能讓她完全的相信。
在她的心里,雖為男人生兒育女是常事,可不是誰要求必須把心交給對方。
什麼也不會沒有錢財牢牢攥在自己的手里重要,也這是為什麼顧英華想不明白一點。
他夫人每天除了在算賬本,就是在想辦法讓她的陪嫁創收。
時常看到她夫人盯著賬本冥想,按理說她夫人身為趙家的嫡女,又有他已逝岳母的陪嫁,根本就不缺銀子,為什麼還如此的苦惱。
更客氣的是,他娘還眼紅他夫人的陪嫁,每每府中要做什麼事的時候,他娘就找借口,想讓他夫人掏銀子,而她夫人從來不會當面反對,而是把問題拋給了他。
“爺,妾身並沒有管家,也不知府中賬本何在,辦一場宴會需要多少銀子?
我自嫁入顧家來,從未見府中缺了誰的嚼用,按理說,我顧家這麼大的家業,不應該連這點銀錢都拿不出來,怎麼母親此次都如此?
也不是妾身不想掏這筆銀錢,而是妾身想把自己的陪嫁都留給孩子們,想來爺也不嫌棄孩子們手頭寬裕一些?”
就這樣,顧英華沒辦法,只能再去找他母親攤牌,以至于最後他與母親徹底離心,哪怕顧家在他父親去世,他成為了顧家當家人,他娘不得不把管家權交給妻子後,也沒能和解。
相反,因為管家權落在他妻子手里,他娘更是三天兩頭挑毛病,每每如此,他都恨不得直接說︰“我只是她兒子,不是太醫,我要是能給她看好,還需要太醫做什麼?
告訴老夫人身邊的人,再伺候不好老夫人,就給爺滾蛋,我顧家不需要無用之人佔著地方不拉屎。”
至于他大哥,這輩子因為有他壓一頭,哪怕最後考中舉人,因府中時常鬧騰,最終也沒能考中進士,最後還是祖父生前看不下去,托關系給他謀求了一個生路。
雖掙不著幾個錢,至少有點事做,等他娘去世以後,按規定分完家產,他們兄弟倆也就那樣,哪怕是再親的親兄弟,爺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此次心中的怨氣都不算小,好在都不傻,知道什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也正是因為如此,顧家這一世算是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