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照範圍有限,又因為洞道並非筆直,所以照不到來路去路。
向下,是漆黑的圓形洞口。
向上,依舊是漆黑的圓形洞口。
現在要怎麼辦?
手電筒的光亮依舊照著下面,但彎彎的視線卻收回放在張海客的臉上,欲言又止。
張海客知道她想說什麼,畢竟小姑娘藏不住事兒,全寫臉上了。
他無奈的問︰“看不清情況,你覺得我們該去哪邊?”
問題被踢給了彎彎,彎彎歪頭。
彎彎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好像在問︰為什麼問我啊?我也不知道啊!
張海客喉結滾動,表情遲疑的開口︰“不如,你問問?”
“問問?”彎彎更迷糊了。
張海客從彎彎臉上收回視線,眼神借著手電筒的微弱光亮四下巡視一圈,語氣淡然鎮定︰“蛇蟲鼠蟻什麼都好,你不是能跟動物交流嗎?問問他們我們該去哪邊。”
彎彎沒什麼壞心思,就是個單純的小姑娘。
這會兒被提起這個本事,她並不覺得張海客是帶著別的心思的,只會覺得人家是幫她想起來自己還有本事傍身而已。
于是十分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差點就忘記了。”
張海客猛然低頭,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
手電筒的光亮將兩人籠罩,但因為角度的問題,亮色的光打在她的輪廓上,恰當的光影效果讓本就精致白皙的面容更顯不真實。
恍若是畫在畫布上的水墨畫,細膩濃重。
從張海客的角度,女孩的美,一覽無余。
女孩濃密如鴉羽的睫毛微顫,粉潤的唇緩緩開合︰“我現在就叫一叫,看有沒有回應~”
嗓音軟軟的,听上去還有點呆,完美符合張海客對這丫頭的認知。
張海客喉結滾動,一股莫名的情緒充斥心頭。
怎麼形容呢?
就想rua一把!
但實際情況不允許。
他的另一只手還得扒著突起的岩石,雙腿更是用力向兩邊撐開,免得還沒決定好上還是下,就先掉下去了。
“……那你快點問,我撐不了多久。”
“那,那你堅持一會兒~”
“嗯!”
他簡短的落下一個嗯,移開視線,繼續四下查看。
但內心卻有些不太平。
還是那句話,他終于理解了族長為什麼那麼在意這個妹妹了,要是他,也想有個這樣呆萌可愛的小棉襖。
誰會討厭呆萌可愛的東西啊?
簡直犯規。
想起這個,張海客丟失已久的良心有一丟丟的痛。
一路上她的全身心信賴他不是沒感覺到,而這種被全身心信賴的感覺已經快半個世紀沒出現過了。可面對這樣的人他都做了什麼?
把懵懂的小姑娘帶來這種鳥不拉屎還危機四伏的地方,不但一次次試探她的能力,還從頭到腳一點把人還回去的想法都沒有。
就連現在,他都沒想過要把人還給族長,甚至用謊言誆騙她帶要她離開。
雖然離開的過程中遇到了點張海客預料之外的情況……
“這里有誰在嗎?”
軟綿綿的喊聲打斷了張海客的思緒,聲音不大,但張海客隱約能听到通道內傳回來的回音。
只要有了個開頭,接下來就順理成章的多了。
怕外面的听不到她的喊聲,她軟綿綿的嗓音逐漸大了起來︰“我,我們被卡在這里了,想要問問……問問……”
“問問哪里可以離開。”
“對,問問哪里可以離開,我們要離開這里~”
回音持續不間斷的傳回,可等了半天都沒動靜。
彎彎眨巴眨巴眼,再次看向張海客。
看出了她有點沮喪,張海客笑著安撫︰“別急,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說完這句,張海客自己都覺得荒謬。
想不到,他有一天竟然會將自己的安危賭在另一個人身上,真是……不可思議。
更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面。
彎彎又喊了兩聲,久久得不到回應,就在兩人都以為這里沒其他生物,決定還是爬上去的時候,張海客的肩膀突然一重。
他被嚇了一跳。
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視線緩緩轉向重力傳來的肩膀。
“咕咕咕!”叫什麼叫?姑奶奶正睡的香呢,被你們吵醒了!
“啊!”
突然出現的第三方聲音讓彎彎啊了一聲,可手電筒的光四下掃過,卻沒看到什麼東西。
發出聲音的東西一臉被蠢到了的無語。
“咕咕咕!”姑奶奶我就在你男人的肩膀上,你到底在看哪里啊?
肩膀上?
手電筒的光亮被主人直直的照向張海客的肩膀。
被刺眼的光打在臉上,剛剛還一口一個姑奶奶的生物頓時抬起小爪子,擋住自己的眼楮,嘴里還罵罵咧咧︰“咕咕咕,咕咕咕!!!”照哪兒呢?給老娘收回去,眼楮要瞎了你個蠢蛋!!!
彎彎被罵,怯生生的哦了一聲,熟練的道歉︰“對,對不起。”
說著,就將手電筒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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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也被強光掃了一臉的張海客下意識的閉眼,不過在閉眼之前,他終于看清了肩膀上的東西。
頭尖,吻長,四肢短小,身體矮胖,大概20厘米左右,外形似鼠,耳廓退化,全身被黑色細密的毛皮覆蓋……
是鼴鼠?
廣東地界也有鼴鼠在地底活動,倒是不覺得稀奇,不過這只比他見過的要大上一倍。
沒有攻擊人嗎?
張海客眼底微閃,垂眸看向彎彎,突然低頭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問︰“能交流嗎?”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耳廓上,癢癢的。
彎彎下意識縮縮脖子,視線向上,大眼楮眨巴眨巴,乖乖的點頭。
雖然剛剛彎彎的莫名其妙的道歉他就猜得出結果了,但看她乖巧點頭,不知為何,張海客突然輕笑一聲。
自單獨相處以來,這已經是張海客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手癢了。
想摸頭!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低沉的笑,聲音帶來的細小震動感讓耳廓上的癢意漫延上心頭,彎彎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癢!卻不知道哪里癢,想要止癢都沒處下手。
“咕,咕咕,咕咕咕?”差不多得了,這還有老娘我在呢,就不能注意點?
鼴鼠怎麼了?誰說鼴鼠就看不懂曖昧了?真當它不存在呢?
鼴鼠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
彎彎︰……?
張海客看她怔愣,滿臉疑惑,很快就明白了什麼,問︰“它說什麼了?”
雖然見過她跟老虎和狐狸交流,但那種‘交流’也有可能是建立在‘生活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會明白對方的肢體語言’上。
就比如養了幾年的狗,它一撅屁股你就知道它要找地方拉屎一樣。
實際上某些動物的肢體語言和叫聲不難理解。
彎彎看向張海客,一臉困惑的連答帶問︰“它說讓我們注意一點,可是,我們要注意什麼啊?”
葉彎彎,壓根就沒長曖昧那根筋!
別說對著耳廓低沉的說話了,就算張海客讓她摸他的腹肌她也只會不帶欲念的評價一句‘有點硬!不好摸。’。
何況她的兩個哥哥哪個不是樣貌俊朗身高腿長八塊腹肌的?親堂哥更是有事沒事兒光著上半身在她面前晃悠,可這孩子壓根就沒正眼看過幾眼。
但身為百年閱歷,早已熟透了的成年人,張海客瞬間就懂了。
他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葉彎彎︰“沒什麼要注意的,你問問它我們該往哪邊去吧!”
嘖,吳家那個和那個黑眼鏡簡直就是心眼秀給瞎子看。
這丫頭,完全就沒開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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