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絲網被輕易撕開，江峰悄無聲息地潛入。
腳下是松軟的泥土，近期有人走過的痕跡。
開闊地盡頭，主建築的門虛掩著。
江峰貼近牆壁，傾听里面的動靜。
微弱的電子設備運轉聲，還有……液體滴落的聲音？
他猛地推開門，同時側身閃避。
“嗖！”
一支弩箭擦著臉頰飛過，釘在身後樹干上。
房間中央站著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拿著把造型古怪的注射槍。
“江峰。”她微笑，“等你多時了。”
江峰站在廢棄軍事基地的倉庫中央，右手鱗片在昏暗燈光下泛著冷光。
白大褂女人手中的注射槍泛著詭異藍光，槍口對準他的胸口。
“等你很久了，江先生。”女人嘴角勾起，左眼戴著金屬眼罩，“你可以稱呼我為千眼。”
江峰眯起眼楮︰“代號挺唬人。”
千眼輕笑一聲，金屬眼罩閃過紅光︰“听說你解決了塞繆爾和大長老？”
“嗯。”江峰活動了下手腕，“你也想試試？”
千眼突然按下注射槍的扳機，三根銀針破空而來。
江峰側身閃避，銀針擦過肩膀，釘在身後的金屬貨架上。
針頭沒入鋼板半寸，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專門為你配制的。”千眼晃了晃注射槍，“能溶解任何生物組織。”
江峰看了眼肩頭鱗片上的白痕︰“就這？”
他箭步上前，右拳直取千眼面門。
千眼不閃不避，在拳頭即將命中時突然撕開白大褂。
她腹部裂開，露出六根金屬觸手，如鞭子般抽向江峰。
果然是改造人！
“鐺！”
鱗片與金屬踫撞，火花四濺。
江峰變拳為爪，抓住最近的一根觸手猛地一扯。
“ 嚓！”
金屬關節斷裂，觸手被硬生生扯下。
千眼悶哼一聲，後退兩步。
斷裂處噴出銀色液體，但很快停止。
“有意思。”江峰扔掉斷肢，“改造人？”
千眼冷笑，剩余五根觸手突然變形，末端裂開，露出微型槍口。
“砰砰砰！”
密集的子彈如暴雨般傾瀉。
江峰雙臂交叉，鱗片藍光大盛。
子彈擊中鱗片，濺起無數火花，卻無法穿透。
“沒用的。”江峰大步逼近，“這種玩具傷不了我。”
千眼突然轉身就跑，五根觸手同時射向天花板。
“轟！”
通風管道炸裂，大量綠色氣體噴涌而出。
“毒氣？”
江峰屏住呼吸，氣流在體表形成屏障。
千眼趁機沖向側門，但江峰比她更快。
他凌空躍起，右腿如戰斧般劈下。
“砰！”
千眼後背挨了一記，重重摔在地上。
她掙扎著爬起，金屬眼罩紅光狂閃。
“你逃不掉。”江峰緩步走近。
千眼突然笑了︰“誰說要逃了？”
她按下手腕上的裝置，整個倉庫劇烈震動。
地面裂開，露出下方的巨大空間。
江峰低頭看去，下面是個實驗室，中央培養艙里漂浮著個人形生物。
“我們的最新成果。”千眼得意道，“用你的細胞樣本培育的克隆體。”
江峰瞳孔微縮。
培養艙里的生物渾身覆蓋著與他相似的鱗片，但顏色呈現病態的灰綠色。
“失敗品。”千眼遺憾地搖頭，“鱗片的強度，只有你這個原版的30。”
江峰冷笑︰“就為這個？”
“你猜我們綁架霍華德到底是為了什麼？因為和你這個龍心佩攜帶者的接觸，他的血液已經附帶上特殊標記，你本身的血液能量太特殊，不好復制，但是被你影響後的霍華德，他的血液，反而因為比你弱很多，成了更適配的培養基。”
千眼擦著嘴角的血，冷笑道。
江峰眼神一冷︰“你們抽了他多少血？”
“足夠填滿這個培養艙。”千眼咧嘴一笑，“可惜還是失敗了。”
她突然撲向控制台，觸手拍向紅色按鈕。
江峰箭步上前，右手如刀劈下。
“ 嚓！”
兩根觸手齊根而斷。
千眼慘叫一聲，踉蹌後退。
“沒用的……”她喘息著，“實驗數據已經傳回總部。”
江峰不再廢話，右拳直取她咽喉。
千眼倉促格擋，卻被一拳轟飛，撞在牆上。
脊椎斷裂聲清晰可聞。
她滑落在地，金屬眼罩碎裂，露出里面機械構造的眼球。
“你……永遠不會贏……”千眼艱難地抬頭，“議會……無處不在……”
江峰踩住她胸口︰“我倒是很好奇，到底要殺你們多少人，你們才認輸。”
千眼突然大笑，機械眼中射出紅光。
江峰側頭避開，紅光擦過臉頰，在牆上熔出個洞。
“找死。”
他腳下用力。
“ 嚓！”
胸骨碎裂聲中，千眼噴出一口鮮血，機械眼突然脫離眼眶，射向江峰面門。
江峰一把抓住，機械眼在掌心劇烈掙扎，最終被捏碎。
千眼的身體抽搐幾下，不再動彈。
江峰環顧四周，走向控制台。
他按下幾個按鈕，培養艙緩緩升起。
艙門打開，灰綠色鱗片的克隆體癱軟在地，已經沒了氣息。
“廢物。”
江峰一腳踢開克隆體，檢查控制台數據。
屏幕顯示，這里確實進行過大量實驗，但核心數據已被刪除。
他轉身走向倉庫深處，發現個上鎖的金屬櫃。
右手成爪，直接撕開櫃門。
里面整齊擺放著十二支試管，每支都裝著暗紅色液體。
“精氣之眼？”
江峰拿起一支，感受到其中微弱的能量波動。
但純度遠不如他之前獲得的那兩塊。
“原來，只是仿制品？”
他將試管全部收起，走向出口。
基地外，夕陽西沉。
江峰站在山坡上，望向遠處的克蘭山脈主峰。
議會總部，就在那里。
他摸出懷里的兩塊真正精氣之眼，晶體在落日余暉中泛著血紅色光澤。
“還差最後一塊……”
江峰收起晶體，大步走向越野車。
發動機轟鳴聲中，車子駛向山脈深處。
後視鏡里，廢棄軍事基地漸漸消失在暮色中。
希望在議會的老巢里，就有第三塊精氣之眼吧。
不過，沒有前進多遠，江峰就下了車。
剩下的路，已經沒辦法行車了。
他估計，平時議會的人出入他們的總部，或許都是用的直升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