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眯起眼楮。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出擊,只說。
“你現在的問題是——控制力是有了,但不穩定。撐不住三十秒,自己就要先崩潰。”
“我可以撐住。”她直視他。
“那你就自己找出破綻在哪。”
他說,“我要給你一分鐘,在這段記憶中挑出你自己未察覺的瑕疵。重新整理,然後再接受我的入侵。”
多羅西婭沒有回答,只坐下,閉上眼,開始自我反省。
她一遍遍重播剛才的畫面,剖析每一個細節,就連呼吸的頻率都要一次次的復習。一寸一寸重組那片屬于自己的記憶——讓它像自然生成,而非蓄意為之。
斯內普默默站著看她,沒有打擾。他深知攝神取念的艱辛,自己也是真的處在黑魔王威壓之下才修煉了這樣的本領,再用十年光陰去不斷精進。
而面前的孩子,真的太過年輕。她所無端承受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他人的欲望去實施的,這太殘忍了。
他看見她背後汗水浸濕的布料,看見她下巴輕顫卻咬緊牙關。
他終于抬起魔杖。
“再來一次。”
這次,他用了更強的意念、直接的穿刺。他在精神通道中硬生生撕出一個口子,像風暴一樣灌入多羅西婭的意識。
她的肩膀猛地一僵,但她的思緒尚未混亂。
她沒有去抵擋——她選擇“牽引”。
她讓那股入侵力量撞上一個安靜的畫面︰霍格沃茨的湖邊,她坐在樹下寫寫畫畫著給父親索要零花錢的信紙,陽光穿過樹葉灑在紙頁上,紙頁微微翻起,遠處湖水泛光。
這次她沒有放太多情緒,只是鋪陳細節。
光影自然,呼吸勻稱,所有的東西都輕柔、日常、不起眼,卻真實得無懈可擊,就連羊皮紙的紋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斯內普停留了足足四十秒,沒有突破。
他退出時沉默了許久。
“你這次做到了。”
他終于開口,語調雖平,卻緩了許多。
“……我頭疼。”多羅西婭睜開眼楮,聲音低啞。
“這才是正常現象。”
他點點頭,眼神依舊銳利,“攝神取念無非就是仗著能力無禮的侵入別人的大腦,而你不僅要阻擋它,還要給他看睨選擇的記憶,這對你的大腦的確是個挑戰。”
多羅西婭沒應聲,只慢慢吐了口氣。
她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疲憊幾乎把她壓垮。
斯內普看著她的臉,片刻後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喝。今天夠了。”
她沒動,只過了幾秒,才輕聲說。
“再來一次。就一輪。”
斯內普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只重新站回她面前,重新把茶杯放在她手里。
多羅西婭看著無動于衷的斯內普,終于急得站起身來。
“教授——我們不是在——”“我不能在黑魔王侵入你大腦的時候還給你做練習,假如你現在不刷牙然後上床睡覺,我保證你今夜過後會變成一個大腦過度損耗的傻子。”
他看著她,神情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你現在的神經回路已經疲勞,繼續練習不僅不會進步,還可能出現短暫性幻覺或者失語。如果你連最基本的節制都學不會,那你不配掌握這項能力。”
多羅西婭張了張嘴,卻被這番話劈頭蓋臉地釘在原地。
斯內普幾乎沒給她繼續倔強的機會。他低頭看了一眼她仍僵在空中的手,伸出指尖按了按她掌心,將那杯幾乎被她遺忘的熱茶塞了進去。
“現在,帶著它回去。洗澡,喝完,休息。”
他的聲音沒有大起大落,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安靜威嚴。
多羅西婭怔怔看著那杯茶,又抬頭看了他一眼。
良久,她終于像泄了氣的氣球般點了點頭,聲音小得像風吹過地縫。
“……是。”
她抱著茶,腳步有些發虛地離開了訓練室,連那句例行的“晚安,教授”都來不及說出口。
斯內普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門後。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
這一口氣像是壓了一整晚的精神力才終于松動。
他回過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
那張她剛才坐過的椅子還留著她的體溫,椅背上掛著一縷散亂的黑發;桌上茶壺的熱氣仍在緩緩上升,燭光打在瓷杯上,映出淡金色的漣漪。
斯內普沉默著,伸手施了一個清潔咒,將汗濕的椅墊與桌面整理得整整齊齊。然後才一言不發地收起魔杖,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夜很深了,整個地窖都安靜得不像有生命。
斯內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房間里堆著一沓厚厚的羊皮紙。那都是斯內普最近給多羅西婭額外布置的作業,上面的字從端端正正變得歪歪扭扭,最後又變得和鬼畫符一樣,然後這些字被什麼液體模糊了……斯內普不用想就知道,這些論文一看就是寫著寫著睡著了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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