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得到了許落雪的保證,但賀書研總覺得不會太順利,她和哥哥下鄉主要一個原因的確是為了顧綰綰的血,顧雅柔介紹的名醫說了,想徹底根治奶奶的病,需要顧綰綰的血做藥引,為什麼非要顧綰綰,涉及了玄學方面,且不能斷了,得連續喝上一年才管用。
意味著需要顧綰綰當一年的移動血包,一個月隔三差五就得放血用藥。
正常人都不會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她有預感顧綰綰會拒絕。
當初顧家兩老下放,顧綰綰曾求到賀家,被奶奶威逼哄騙放了幾次血,賀家依然沒松口要幫忙,雖說賀家不一定幫得上,但態度擺在那兒了,堅決與顧綰綰撇清關系。
奶和媽媽一向不待見顧綰綰,將她當作卑賤的奴僕使喚,百般嫌棄,更是落井下石,加重顧家的罪責。
顧綰綰孤立無援,又經歷賀家的羞辱,怎麼可能放下恩怨,獻血給奶奶呢?
目前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顧綰綰對哥哥賀溫言的感情,希望她能看在哥哥的份上,治愈奶奶的怪病,因為親哥頂多待顧綰綰淡漠,卻從未做過重傷顧綰綰的事。
畢竟顧綰綰有多迷戀哥哥,全京市無人不知。
如果顧綰綰不肯,他們兄妹將有硬仗要打。
如果顧綰綰肯,前提是哥哥必須娶她,那事情就……大條了。
一邊是親奶的健康,一邊是親哥和好閨蜜顧雅柔的終身幸福。
殊不知,顧綰綰已不是當初顧綰綰,對賀溫言不感冒,對賀家更是鄙夷。
向陽村沒人提及顧綰綰是傅 琛的對象,加之老傅家不同意這門親事,對外宣布傅 琛和顧綰綰沒關系,故而顧雅柔等人尚不清楚顧綰綰非單身。
“顧綰綰可能會很恨我們,當初我們誰都沒幫她……”
“她有資格恨嗎?她家人造的孽,活該!”許落雪完全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預料不到自己即將被她視為草包慫貨的顧綰綰血虐。
“有我和表姐在,你怕啥啊,咱們四個對顧綰綰姐弟三,直接碾壓他們了,別忘了,咱們跟你哥、雅柔學過一些拳腳功夫,我等不及想要在顧綰綰身上試試,不知道她頂不頂得過我一拳?”
顧雅柔人前人後,總是維持著那副和善溫柔的人設,“書研,救人是好事,相信綰綰堂妹不會拒絕的,她那麼喜歡你哥哥,什麼事都肯為他做,現在她父母早亡,和家里人都分散了,她就算恨,應該不敢得罪賀家。”
賀書研說出了心中的擔憂,“我就怕她獅子大開口,趁機要求嫁給我哥哥……”
顧雅柔面容微微一僵,又迅速恢復如常了,“溫言他有主張,他從來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男人,我相信他。”
倒是許落雪大言不慚,“顧綰綰敢肖想溫言哥,本小姐就打殘她手腳,溫言哥只能是表姐的男人,等顧綰綰回來的期間,還是先解決一下梁馨,老帶著那幾個狗腿村溜子去牛棚晃,把自己當成大姐頭了,她以為能護老不死的多久?她自己都快斷糧了!”
“最近前往公社的必經之路,好像有土匪出沒,搶了好幾個人了,梁馨昨天想去公社,生怕遇到土匪,讓那幾個街溜子當她報表,結果走到那道上全被打傷了。”賀書研就納悶了,她經常和雅柔姐妹去公社,從未遇到過任何土匪。
莫非是雅柔福運之女的體質起效了,跟她在一起,主動規避災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些土匪是青山村,懂得看人下菜。
梁馨和街溜子、錢美娥,以及大隊長大兒媳婦鄧秀女和其娘家,那些明里暗里幫助牛棚老人的村民被重點關照,來一個搶一個。
梁馨掙得工分少,分到的口糧自然不多,還要挪出自己的口糧接濟家人和牛棚老人,給家人寄錢寄物資。
可現在那去公社的路被封死,還是當初下鄉遭青山劫匪搶劫的那條,只是這次沒有顧綰綰能挺身而出。
其他村民頂多交錢交物資就放行,偏偏他們不但損失錢財,還被痛毆了一頓。
對方蒙著臉,沒表明是哪里的土匪,可梁馨知道,他們絕對是青山村人,還是許落雪和甘琪故意挑唆的,目的便是報復,絕了她的生路,好讓她跪地求饒。
若非那幾個街溜子小弟絆住土匪,恐怕自己的清白就要交代了,如今街溜子都躺在各自家里養傷,十天半月好不了,沒了街溜子看牛棚,簡玉枝等激進的知青村民又變本加厲,去牛棚為難老人,全然不知自己的做法,與找死無異。
當然,簡玉枝煽動村民鬧事,結果卻沒得逞,撇開顧家爺奶已是半個異能者不說,外頭還有顧綰綰部署在牛棚四周的人偶,專門保護牛棚四老。
梁馨愁得要死,她找不到機會出去給家人和顧綰綰遞消息,沒辦法只能去找錢美娥商量。
沒想到在錢美娥那里看到了鄧秀女一家。
以前鄧秀女有多極品,這會兒就有多重義,即使被土匪針對,依然堅定不移地跟著‘老板’顧綰綰,原本娘家人有些退縮了。
鄧秀女就給他們洗腦畫大餅,牛棚四老是開國元勛,鄧家雪中送炭,他們肯定會記住這門情,將來平反回城,相等于他們鄧家得道升天,這潑天富貴婆家沒有把握,咱們可不能錯過翻身做城里的機會。
娘家人一听,干勁十足,誰來也阻止不了去牛棚刷好感。
“我真是沒用,那些要寄給我家人的錢糧全被土匪搶走了,到最後變成顧家爺奶接濟我。”梁馨一陣嘆聲嘆氣,要不是顧家爺奶時常給自己送物資,她估計早餓死了。
錢美娥點了點頭,“我家和鄧家也是,顧家叔嬸太仗義了,三天兩頭送野雞野兔,應該是綰姐的下屬打的吧?”
鄧秀女眼珠子一轉,突然靈光一閃,“梁知青,牛棚附近不是有顧首長部署的下屬嗎,我們能不能讓她幫忙通知顧首長,向陽村被限制出入,顧首長可是向陽村的鎮村之寶,她在,任何妖魔鬼怪都要退散。”
錢美娥將自己所知的告知他們,“我打听到,綰姐市里的局長哥哥近期出差了,所以那些土匪才會那麼猖狂,上面又有柯公德壓著,這件事很難傳到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