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潘家,潘家父母哭天喊地,嚎得人盡皆知,將盜賊詛咒了個千百遍。
潘父心疼私房錢全沒了,將所有的錯都怪在媳婦身上,“都怪你,咱家已經是城里人了,你還每次回村里炫耀,大手大腳補貼你娘家,生怕別人不知咱家多有錢,現在好了,被那幫村溜子盯上了,把咱家偷成窮光蛋了。”
潘母怒瞪著潘父,“你還有臉說,你偷偷回村接濟你兄弟的事,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自己有錢亂花,天天和村里那些狐朋狗友不是上館子吃香喝辣,就是帶回咱家喝酒,比資本家還會享受,你還裝大方請人留宿幾日,是你引狼入室,難怪那些人盜賊把咱家都摸透了,知道哪里有藏錢。”
夫妻倆相互指責,唯獨沒懷疑到綰姐琛哥身上。
潘婀娜倒是想懷疑顧綰綰和程家,只因目前和潘家有仇的,當屬他們了。
想想又覺得應該不可能,顧綰綰不知道潘家在哪,更沒有來過潘家,程家只有程業和程淼淼來過幾次,其他程家人不屑與潘家做親家,更不能來潘家。
昨晚明顯是團伙作案,而且被她們姐妹幾人當場撞見,確實不是顧綰綰他們所為,如今盜賊被公安抓了幾個,她們沒道理將鍋甩給顧綰綰。
何況,附近一帶不止潘家被盜,有錢皆是被光顧了,據說連第一大院的顧家同樣被盜了,似乎是他們內部手腳不干淨。
眼下娘家沒錢了,她繼續留在娘家,只會成為潘家的負擔。
然而丈夫程業幾天還不來接自己,她越等越焦急,心里越發沒底,程家給她的感覺,好像並不待見她肚里這塊肉。
倘若真愛孫子的話,早就上門跪著求著她回婆家了。
由奢入儉難,潘家哪里適應得了窮困的生活,可沒辦法,如今身上半毛錢都沒有,那些盜賊忒缺德了,連院子里的幾棵果樹都給薅了,簡直不給潘家留條活路。
潘熊先是經歷被開除,而後家里又遭賊,曾經得罪的那些人不知會如何笑話潘家。
沒了第一門衛的工作,今後不能繼續掙快錢了,也沒有囂張炫耀的資本。
靠姐姐潘婀娜,呵……程家都把她趕出家門了,顯然程家已經知道是他舉報的,怎麼可能會念在親家和姐姐的份上,再繼續給他開後門?
更別提親媽和程家撕破臉了,田隊長他們抓人不成,反被特殊部門逮到,進了特殊部門,不吐點東西出來才怪,幸好他收門票的那些贓款被顧綰綰和傅 琛搶走了,否則特殊部門早就來抓他。
自從癲公癲婆來第一大院,潘家活像厄運上身,他們存心來克潘家的。
既然那筆贓款落到癲婆他們手里,那他是不是可以舉報?
琴棋書畫沒了錢的滋養,一下子被打回了村姑形象,“爸媽,怎麼辦?”
除了沒工作的潘好畫,其他三個姐妹都擔心自己的工作不保,被潘母要求轉給潘熊,特別是潘好琴,她是百貨大樓正式工,潘婀娜結婚後轉給她的,潘好棋和潘好書則是程家給安排的臨時工。
偏偏怕啥就來啥,潘母不容拒絕語氣道,“能怎麼辦?還不趕快給我滾去工作,通通給老娘預支下個月的工資,還有你好琴,你的工作先轉給你弟弟,反正你以後也要嫁進程家,早轉晚轉都得轉,弟弟是潘家唯一的根,怎麼能沒有工作,賠錢貨在家相夫教子做家務就好,做什麼工作。”
潘好琴心里不得勁,弱弱地說,“媽,我是看櫃台的,售貨員全是女的,弟弟不適合,就算我想轉也轉不了,萬一經理不同意,借這由頭開除我就完了,不如爸媽的正式工作轉給弟弟,你們在家里享福算了。”
潘父想了想,才開口,“讓你媽去轉吧,我還干得動。”
潘母倒不是不肯,而是不想委屈了兒子,因為程家的抬舉,她從事街道辦食堂采購的工作,這工作體面有油水撈,她每次回村采購,優先采購娘家的蔬菜,讓娘家有油水可撈。
仗著是程家的親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經常一采購就是一星期,其他時間就賴在家里享福。
采購方面就專挑便宜不新鮮的東西買,肉別想了,一月就吃一次,那些菜又放一星期,本就不新鮮的菜,越放越爛,導致員工經常吃壞肚子,員工們經常表達出不滿,潘母依然我行我素,考慮到潘母是程家親戚,那些同事再不滿也只能忍了。
潘母是個愛計較的主,她很擅長撈油水,有時還會從采購的米肉菜中,薅一點回潘家,如此他們潘家不用花半毛錢,還能每天吃好喝好,更重要的是,還能光明正大照顧娘家,不管娘家的菜是爛是臭,她一律全收。
“算了,等下我去街道辦食堂拿些糧食,婀娜,既然程業不來接你,你就主動上門,記住要從婆家拿錢回娘家,咱們潘家可就全指望你了。”
潘婀娜嘴硬地道,“那我不是很沒面子!”
這段婚姻里,她自認高程業一等,程業不過是向她搖尾乞憐的舔狗,誰料一天小狗凌駕到主人頭頂,不向她懺悔,沒認識到自己的過錯,更不來討好接她回去。
她信誓旦旦程業和程家會低頭,現實的殘酷證明是她想太多了。
如果自己主動回去,豈不是說明她潘婀娜向程家認輸了?
潘母才不管潘婀娜會不會丟臉,只要錢到手就對了,“飯都沒得吃了,還管什麼面子不面子,難道還要老娘白養你,真是一點都不為娘家考慮,沒拿個幾百塊,不要回娘家了。”
琴棋書畫在旁邊跟著勸,“姐姐,先低頭,等你站穩腳跟在拿捏,妹妹的婚事還指望你呢。”
潘婀娜再不甘心,也只能 著臉回婆家。
因著第一大院遭竊的事,程家以門衛玩忽職守的名頭,將其全部開除掉了,重新換了新一波人,至此第一大院‘觀光園’正式落幕了。
“爺奶,爸媽,程業,我知錯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