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只怪物,當年石山壁畫中,他就見過差不多同樣的場景。
以前他不知道這個怪物是什麼。
但在看過仙劫雜記殘篇後,沈臨已經不難猜測,這東西應該就是上面所說的血魔。
看著遍地都是仙劫教弟子尸體,沈臨心底不禁浮起一個念頭,或許,四大派真的誤會仙劫教了,他們本就是替靈界鎮守青雲界的守護者,世代肩負著剿滅魔族,維護蒼生的使命,怎麼可能跟魔族勾結。
婦人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她的氣息越來越虛弱了。
“螻蟻們,告訴本座,巫神塔在哪?只要你們有一人開口告訴本座,你們全都可以活命,我保證……”
由無數血肉堆積而成的怪物,上百條觸手輕輕舞動,幾乎每一條觸手的末端,都連接著一位仙劫教弟子,這些人的修為最低也是金丹強者。
但此刻,全都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躺在地上無法反抗。
“魔頭,仙劫不滅,你永遠回不去靈界了,今天殺了我們,明天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我們,早晚有一天,你們會被人族屠滅殆盡的……!”
婦人輕輕側過頭,望著遠處血魔,嘴里呢喃著,瞳光開始迅速潰散。
沈臨的意識,也逐漸回歸本體,回過神的一瞬間,他看到苗雨站在自己面前。
“呃,苗姑娘。”
“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跟外面一樣,進入了此人的臨死記憶而已。”
“哦,你看到什麼?”
“應該是血魔……”沈臨向前走去,同時給苗雨講述起自己看到的場景。
“這麼說來,中州四大宗門真的誤會仙劫教了。”苗雨听後呢喃道。
“有可能,但不一定。”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剛才看到那一場戰斗,並不是千年前的那場魔族入侵之戰。
因為根據我了解到的消息,千年前那場魔族入侵,仙劫教本身並沒有多少人死在魔族手里。
更多是,被四大宗門屠殺的。”沈臨若有所思道。
“你的意思是,在千年前滅魔之戰前,仙劫教的先輩們還和魔族交手過。”
“對,就是這個意思。”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又向前走了十幾里遠。
這時,前面再次發生變故,又是一位仙劫教的金丹強者從冰層里面飛了出來。
在兩人的聯手之下,很快將其解決,並且如之前一般留下了一道記憶碎片,最後被苗雨吸收。
據苗雨說,她經歷的畫境跟沈臨差不多,同樣是山河破碎,仙劫教的金丹強者被血魔束縛的景象,只是視角上面有所不同而已。
隨後,兩人繼續向前走去,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兩人每走一段距離,就會遇到被冰封的仙劫教金丹強者化身,從這些人遺留的記憶來看,有千年前滅魔之戰的,也有更早時期的,經過拼湊過後,沈臨對仙劫教的往事,也更加的清晰明了了。
而就在兩人越走越深的時候,外面葬仙谷內,又有更多的金丹強者趕了過來。
但是,即便是金丹強者,能安然通過迷霧古道的,也是相當稀少。
到目前,也就端木丹丹,柯老邪,梁輝桓,許明遠,外加其他兩位金丹後期強者,順利來到古道盡頭的祭壇之地而已。
當他們發現這里大陣已經被破,立刻明白,已經有人提前一步進入下一關,隨後便接二連三的跳入洞口,迫不及待進入到了寒冰獄內。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黑蜈老怪四人組,一路斬關過將已經來到了通道盡頭。
此處,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冰室,牆壁用巨型冰磚壘砌而成。
在冰室的正中心。
立著一根冰雕圓柱,圓柱高達數丈,閃動著淡淡靈光,內部還封印著數個青銅色錦盒。
“那些錦盒,難道就是仙劫墓最大的機緣不成?”黃袍中年,望著冰雕石柱內的青銅錦盒,雙眼發光。
“砸開看看不就得了。”壯漢廉雄更是按捺不住,直接祭出一根長棍就朝冰柱撞了過去。
可不料,還不等長棍靠近冰柱,冰柱表面就忽然一陣寒光閃動,緊接著,一只渾身雪白的巨猿身影從冰柱內一閃而出,猛的一巴掌,直接將長棍拍飛了出去。
“吼!”
巨猿怒吼一聲,雙腳一曲一伸,猛然竄到廉雄身前,還不給廉雄反應的機會,便狠狠一拳轟在了他的身上。
廉雄慘叫一聲,如一只弓著的大蝦一般,猛然倒飛出去,砸在身後的冰牆之上。
黃袍中年和銀鈴夫人見此,面色一變,同時一展身形退到了冰室的入口位置。
但黑蜈老怪,卻抓住此猿再次沖向廉雄的機會,果斷祭出一把黑色古劍,朝著冰室中心的冰柱攻去,準備借此機會破掉冰柱收取里面的錦盒。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巨猿並不是冰柱的唯一手段,寶劍還沒靠近冰柱,冰柱便又寒光一漲從里面飛出一只火鳥。
此鳥剛出來,便張開嘴巴發出一聲長鳴,震的黑蜈老怪耳朵吱吱作響。
接著羽翼一拍,一道道火光朝黑蜈老怪呼嘯而來。
黑蜈老怪雖然覺得,自己能夠應付此鳥,卻擔心石柱里面還有其他妖獸,于是倉促的抵擋了幾下,便直接退回到了入口的位置。
正巧這時,廉雄也從巨猿手中脫身,幾乎與黑蜈老怪一起來到入口的門戶。
火鳥和巨猿緊追而來,四人連忙退到門外,令幾人暗自松一口氣的是,這兩只妖獸果然是大陣幻化而成,只要他們一離開冰室範圍,就不會再繼續追擊了。
“媽的,倒霉!”廉雄看著自己凹陷的胸膛,咒罵一聲後直接原地盤膝調養起來。
“兩位道友跑的挺快嘛。”黑蜈老怪瞥了銀鈴夫人和黃袍中年一眼,不爽道。
“呵呵,黑袍老怪,你可別陰陽怪氣的,先別說你也沒有受傷,就算受傷,不也是你自己貪心麼,想要趁機取冰柱里面的機緣,真當我和林道友是傻子不不成?”黃袍中年聞言,譏諷地說道。
听到此話,黑蜈老怪眼楮一眯。
銀鈴夫人卻笑道,“洪道友說的極是,黑老怪,你這是偷雞不成反被啄,沖我們發什麼脾氣。”
“林道友這是吃里扒外?我們相識一場,你竟幫著一個外人說話。”黑蜈老怪皺眉道。
“黑老怪,你可別瞎說,我跟你不過萍水相逢而已!什麼時候跟你是自己人了,奴家倒覺得,這位洪道友挺合我脾氣的,想跟他結個緣分。”
銀鈴夫人嬌笑著,沖黃袍中年拋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