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殺就殺,何必假惺惺。”鐘長鳴毫不領情,不等對方說完,便猛地站起身來,厲聲說道。
“你當真想死!”宋青瓷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再次騰的冒了出來,雙眼之中殺機迸現。
“息怒,宋老哥息怒,切不可壞了大事啊。”三長老雲戰天見狀,連忙開口勸說。
“是啊宋老哥,我知道你心頭有火,但此人畢竟不是主謀嘛,不可意氣用事,壞了宗門大計啊。”
二長老謝池,也跟著開口。
然後話鋒一轉,“這小家伙心頭有怨是正常的,讓老夫給他言明一下其中利害,開導開導,再讓他自己選擇一次嘛,如果他依舊選擇尋死,那再交給老哥你處置不遲。”
“哼!”
“趕緊的吧,老夫現在看到蒼雲殿的人就煩。”宋青瓷哼了一聲,直接轉身走到另一邊。
謝池見狀干笑了一聲,然後便與鐘長鳴,說起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大致意思就是,鐘長鳴修煉不易,如果肯臣服青霄宗,接下來這南域之地,依舊可以交給鐘長鳴管理,並且全力支持他突破元嬰,成為元嬰老祖。
鐘長鳴如今已經是金丹大圓滿了,只是因為結嬰的資源被其他三派封鎖,才遲遲不能突破。
如果他臣服青霄宗,這個問題自然解決,而且他依舊還是南域之主,這對他個人而言,絕對是不虧的。
鐘長鳴在听到可以成為元嬰老祖這句話時,本能的心里浮起意動情緒。
但一想到,自己要背負叛宗罵名,愧對師父栽培時,他又遲疑了。
謝池當然明白鐘長鳴在顧慮什麼,立刻變成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把他們這次屠宗滅門的行動,說成是無奈之舉,畢竟蒼雲殿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接著又道。
“你說你,實力不夠就老老實實的發展吧,你沒事兒挑釁我們干什麼。
嚇的我們幾個老家伙,還以為你們蒼雲殿已經強大到,可以滅了我們青霄宗了呢。
于是,不得不過來看一看了……。
結果你看這,打了半天,你們也沒有一個老祖出來,這不是天大的誤會嗎。”
謝池簡直就是個天生的逗比,到最後竟說,他們以為蒼雲殿要滅青霄宗,這才不得不過來看看情況的。
此時,鐘長鳴已然听出了許多不對勁,他難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東州三宗,真的被人滅了?”
“嗨!鐘老弟啊,這種事情還能有假嗎,我們東州三大附屬宗門,十七八名金丹強者啊,最後就只剩下區區兩人活著回來東州報信,而且就連宋老哥的親孫女也……”
謝池說完,一副悲痛的表情,“這事別說放在我們身上,就是放在鐘老弟你的身上,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吧?”
“不可能的…這才四十來年時間,那沈臨如何有本事做出此等驚天動地的事情……”鐘長鳴喃喃自語。
“事實就是這樣,老弟啊,老夫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謝池說完,笑眯眯地望著鐘長鳴。
“好,我同意臣服青霄宗,但是,你們必須保證,為我突破元嬰提供足夠的便利!”
沉默半晌後,鐘長鳴一咬牙,同意了對方的條件。
他可以選擇死。
但他突然有點不想死了。
除了突破元嬰的誘惑,他還想親手殺了沈臨,這個導致蒼雲殿遭受無妄之災的罪魁禍首。
“哈哈哈,好,好!”
“從今以後,鐘老弟跟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放心,此事是宗主他親口應承的,只要你答應臣服,下一次的化嬰丹,便有你一份。”
見鐘長鳴答應,謝池頓時滿臉高興,哈哈大笑了起來。雲戰天三人聞言,也紛紛面露笑容,松了一口氣。
有鐘長鳴在,那南域就好辦多了,這邊依舊用蒼雲殿的名頭繼續統治。
青霄宗只需在背後管理就行。
如此一來,說不定可以瞞住其他兩派一段時間,等到兩派反應過來時,整個南域已經被他們牢牢掌控了。
而且就算暴露,他們也可以說是蒼雲殿主動臣服的,其他兩派想要分這一杯羹,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可言。
這時,謝池忽然想到什麼,試探著問︰“鐘老弟,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們那位玉山老祖……”
“回前輩,他老人家其實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坐化了,只是我們瞞著沒有公諸于世而已。”
鐘長鳴,神色低落的說道。
其實龍玉山的死活,連鐘長鳴自己都不知道,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另有打算的。
如果龍玉山還活著,說不定將來還會出現一些轉機。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這麼大動靜,他都沒有出來呢,原來早已仙逝,真是可惜啊。”
謝池听完,臉上露出惋惜和感慨之色,雖然大部分是裝的,但也真有那麼一絲兔死狐悲之感。
他們在人前貴為元嬰老祖,一言可斷人生死,可誰又知道,在天定壽命面前。
他們也毫無反抗的余地。
壽元一到,管你什麼金丹強者,元嬰老祖,統統都得死。
隨後,在二長老謝池的安排下,鐘長鳴和岳橫被種下神魂禁制,加入了青霄宗。
謝池了解到南疆情況後,讓鐘長鳴帶雲戰天,去南疆處理青雲宗的事情。
而剩下的人,則留下來繼續收拾殘局。
當雲戰天和鐘長鳴來到青雲宗時,代宗主許明遠,差點氣的吐血。
他暗中謀劃了殿主之位這麼多年,沒想到最後,蒼雲殿竟落入青霄宗手里。
而他,也和其他幾名長老一樣,被種下了神魂禁制,成為奴僕一樣的存在。
“沈臨!狗賊,壞老夫好事,我不會饒了你的!”雲戰天和鐘長鳴走後,許明遠 的一拳,將茶幾砸的粉碎。
三長老孟星河,五長老段文思,普通長老洪秀山,這幾位許明遠的忠實擁護者。
此刻坐在許明遠的對面,一個個臉色鐵青!
他們還以為等許明遠成為殿主,就有用不盡的資源,卻不曾想,現實卻給了他們悶頭一棒。
“沈臨!我孟星河與你不共戴天!”
“沈臨,我草擬姥姥!”
“……”
孟星河三人憋了半天,紛紛忍不住,如同許明遠一樣把身旁的茶幾砸了個粉碎。
“阿嚏!”
遠在東州邊界,某座小山中閉門修煉的沈臨,不知為何鼻子有點不舒服,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