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正︰“魯前輩還請放心,他們回去檢查以後才發現,魯小姐並無大礙。
只不過那條豹子可就慘了,不但脖子被柴刀砍了,就連傷口的邊上,也釘著一顆牙齒。”
魯軒問道︰“那里怎麼會有牙齒?咦,莫不會那是玉香的牙齒。”
鐘正哈哈大笑,他沖著魯軒,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魯前輩說的對,那就是魯小姐的牙齒。
也算那頭豹子倒霉,不但被大小姐砍破了喉嚨,還被她乘勝追擊,擴大了戰果。
那顆牙齒,就是她勝利的見證。
嗨,您就別為仔她擔心了,她那會歲數還小,現在她的牙齒早就補齊了。”
魯軒松了一口氣︰“多懸啊,還好她沒有事情,那後來呢?”
鐘正"︰“後來他們回到了寨子里,寨主對大小姐贊不絕口。
說她天生就是大山的女兒,是一個山神賜給寨子的好獵手。
就這樣,她一邊學習打獵,一邊跟他義父學習醫術。
本來在她十六歲的時候,他義父還給她定了一門親事。”
魯軒︰“什麼?你說她已經成親了?男方對她怎麼樣?她現在有沒有孩子了?”
鐘正︰“你听我為您娓娓道來。”
魯軒眼楮一瞪︰“你一個年輕人,說起話來怎麼還磨磨唧唧的。”
鐘正︰我是年輕人怎麼了,年輕人拽兩句顯得有學問不行麼!
“咳咳,她並沒有成親,自然也就沒有孩子。
那一年的秋天,寨子里面出了瘟疫,包括她的義父義母和老寨主,好多人都死了。
然後就有人出來說她不祥,是她這個外來人,給寨子里面帶來了瘟疫。
不但害死了她的阿爹阿娘,連老寨主也是她害死的。
就這樣,她未來的夫家退了婚,她只能獨自掩埋了,自己的阿爹阿娘。
又在他們的墳前,給他們磕了三個響頭。
最後燒了自家的那所竹樓,從此就躲入進了深山。”
魯軒怒道︰“這本來就屬于天災人禍,他們怎麼可以把瘟疫的發生,怪罪到一個小姑娘的身上。
這是迷信,這是、這是、這可真是豈有此理。”
鐘正嘆道︰“這種事情在大戶人家,也是很常見的。
不外乎是因為,在家產、權利上的分配問題起來沖突。
您這閨女不但自小就聰明,武德也算是充沛,又有一手好的醫術。
老寨主後繼無人,已經露出來了,把寨子留給您閨女的意思。
這位寨主的弟弟一家人,在就準備接手寨子了,沒想到被她橫插了一手。
其實他的阿爹阿娘已經看出來了,他們為了避禍,這才準備把她外嫁。
誰知道一場瘟疫的來臨,把寨主之位給空了出來。
寨主的弟弟怕玉香奪權,就蠱惑寨民要燒死玉香。
若不是玉香小姐以刀劃臉,並且發誓永不回寨,說不定那一天還真就走不脫了。”
後來她獨自在山林里面,住了三年多。
她最後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德宏州刀家的人,這才又重新從大山深處走出來。
魯軒心疼的說道︰“那她臉上的傷呢?”
鐘正︰“您忘了玉香可是一個大夫,就她臉上的那點傷,早就已經看不到疤痕了。”
魯軒得意的說道︰“我魯家的閨女,自然是天生聰慧。”
鐘正在心中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心想這老頭怪好的,就是有那麼一點雙標了。
魯軒︰“不過那個寨主太可恨了,還有那家退我女兒婚的,都不是好東西。
我要給雲南王寫一封信,讓他派兵把那個寨主給抓起來。”
鐘正冷笑道︰“這你就不用費心,他們趕走了玉香,可是他們趕不走瘟疫。
玉香走了不到三天的時間,那個寨子里就沒有活人了。
後來還是當地的官府出面,一把火揚了宅子,這事也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魯軒“哼”了一聲,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再提了。
鐘正︰“後面的事情也就簡單了,藍孔雀進行開始擴充隊員。
在刀大隊長的大力推薦之下,魯小姐以軍醫的身份,最終進入了藍孔雀女子特種大隊。”
魯軒︰“她從小就在外面受苦,長大了還要在軍中受苦。
也不知道那些個當官的,會不會有人欺負她呢?”
鐘正眼楮一瞪︰“老家伙,你是不是對欺負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啊?
想必你也知道,小爺我在遠征軍里,那也是日理萬機的主。
要不是她半夜往我的床上放蛇,我憑啥要知道她的故事。
我們第三百五十師先頭團的,哪一個身上有功夫的弟兄,沒有被她欺負過。
她一打三都算不上開胃菜,一打五才是她的開場白。
她們現在的總教官殷錦繡,都說魯小姐厲害。
現在雲南二十萬遠征軍,十五萬滇軍、十萬民團,能打的過她的絕不超過一百。
有七十來個,是甘南第四特種大隊的。
有七八個是她們藍孔雀自己人,還有七八個,是軍隊里的奇人異士。
您說說看,她在雲南戰區里,正可謂是凶名赫赫。
她不欺負別人,我們就已經燒高香了 ,誰敢去欺負她呢 。”
魯軒哈哈大笑道︰“你對小爺是吧,鐘師長你好大的威風啊。
我這個老家伙,可真是怕的很呢。”
鐘正一縮脖子︰“嘿嘿嘿,老前輩,我就是口誤了,我絕對就是口誤了。”
其實現在的魯軒,並不是很著急讓自家的閨女回來,也是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
魯道南一個紈褲,好不容易答應下部隊鍛煉。
魯軒怎麼可能讓他跟著自己的姐姐,再返回陪都,繼續吃喝玩樂做他的紈褲呢。
可是他的親姐姐剛找回來,你讓他在昆明待著,他也不能干。
還有魯玉香,雖然說是剛剛找回來,就應該讓她回陪都,好好的享受一番榮華富貴。
可魯軒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他這個閨女是個什麼心思,他也能猜的出來。
他這個閨女,自小就生活在山林里面。
其實這樣的女孩子和男孩子,在心理上已經相當的接近了。
也就是一個野慣了的人,你要是直接把她接回城市,她根本就受不了這種束縛。
再加上他閨女在藍孔雀里的表現,就知道她是爭強好勝的一個性格。
已經在特戰隊里訓練了這麼久,你還能不願意讓她走上戰場。
要是不讓她去弄死幾個小鬼子,她怎麼可能答應,跟著你回陪都去享福呢。
他趁著鐘正這會的口誤,立刻以他不尊重軍中宿老為由,和他口頭簽訂了數個不平等條約。
主要是拜托鐘正,通過孫副司令和邁克杜的關系,讓他的兒子能夠好過一些。
他可是知道自己兒子的惰性,在軍中鍛煉鍛煉也好。
真要是上了戰場,不說小命難保,在貽誤了軍機,可就耽誤了國軍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