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漢卿被下人帶到了偏房,廖敏已經在這里等候了。
診脈診脈,陸漢卿不愧是貨真價實的老中醫,確實診的一手好脈。
他平時只是和鄭耀先單線聯系,組織上其他的行動,都是不允許參與的。
因為鄭耀先所處位置的特殊性,陸漢卿的保密級別是特等。
沒想到他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剛剛去了我一趟孫府。
下午四點,陪都的八辦秘密聯絡員,就直接找上了門來。
這次給他的任務,讓他也是哭笑不得。
上門做媒?
還是去孫府,去給一個國軍中將做媒。
看著陸漢卿的異樣表情,聯絡員連忙嚴肅的囑咐他。
“我說老陸你這是啥子個表情,這是立青同志安排的,你要特事特辦。
我們並不是讓廖敏同志,一定現在就嫁給鐘正。
如果她不同意這門親事的話,組織也會安排她立刻撤離。”
陸漢卿︰“莫不是這位鐘正將軍,也是我們的同……”
聯絡員︰“不該問的別問,你也是老資格的地下交通了,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唉,這一次千里追夫的戲碼,鬧得確實挺大。
我們需要配合著演一場戲,才能保護好我們的同志。
至于廖敏同志以後會如何,上級說了不干預,全憑自願。”
陸漢卿︰“哈哈,原以為是假戲假做,沒想到也可能是真戲真做撒。”
聯絡員沒有理會陸漢卿的調侃,只說了一句“謝謝陸老本”,就迅速撤離了。
陸漢卿搭完了脈,又去看廖敏臉上的傷。
“廖小姐,你的眼楮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廖敏︰“唉,臉上挨了一巴掌,還好沒有被他們打中眼楮。”
陸漢卿︰“就是打中了也沒有關系,我這里有祖傳的秘方可以醫治。”
廖敏隨口說道︰“有陸神醫的祖傳秘方,那膏藥自然厲害。”
陸漢卿︰“我的那副這些膏藥,可去得了惡毒,能令雙眼復明。”
廖敏猛一抬頭︰“原來是清毒復明膏藥?多少錢?”
陸漢卿︰“非三兩黃金,三兩白銀不可。”
廖敏︰“我只有五兩黃金,五兩白銀,你可否割讓一貼?”
陸漢卿︰“為什麼這麼貴?”
廖敏︰“只要復得了明去的了清,做牛做馬也是值得。”
說完了這句話,陸漢卿苦笑道︰“這個暗號誰編的,也太過離譜了吧。”
廖敏哪里還能顧得了這個,她非常高興的說道︰“同志,我今天早上在茶館……”
陸漢卿︰“先听我說,你的任務有變,最新密碼本有人負責。”
廖敏︰“那我新任務是什麼?”
陸漢卿︰“上級首長命令,讓你以鐘正未婚妻的身份,留在陪都潛伏。”
廖敏︰“請上級首長放心,我保證完成……
等會,你說上級給我的任務是什麼?”
陸漢卿︰“廖敏同志,上級首長說了,這件事必須先爭得你的同意才可以。
如果你不同意,可以在完成明天的比賽以後,立刻撤出陪都。
再有,這只是演給侍從室大佬的一場戲而已,又不是讓你真嫁人。
至于以後的發展,那就要看你們兩個的緣分了。”
廖敏︰“他是我們的同志嗎?”
陸漢卿︰“廖敏同志注意紀律,不該問的不問。
嗯,鐘正應該算是我黨的……朋友吧,反正他不但不會為難你,還會配合你的。”
這邊的診脈很快就結束了,陸漢卿還故作高深的,沖著老管家耳語了幾句。
然後在老管家的千恩萬謝之後,領了一百塊大洋的酬勞走了。
那邊花廳的鐘正,還在接待著幾個軍隊軍官的家屬。
那幾個人看到鐘正走過來了,都連忙站起來喊人。
“鐘先生好……”
“鐘師長好……”
鐘正︰“坐、坐都坐下吧,老管家,讓人拿個軟墊過來,給這位老人家墊上。”
老管家一邊吩咐下人去拿軟墊,一邊在心中暗自心喜。
沒想到這位舅少爺出去小一年,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在為人處世方面,都有了那麼一種溫文爾雅的,翩翩世家公子的感覺。
人要是安靜下來,他身上的軍中煞氣,已經完全不輸于孫副司令的了。
看來此子不凡,絕對是未來可期啊。
安排好了眾人,鐘正才一起落座。
鐘正︰“在下不才,剛剛加入軍隊掌兵,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所以對下面官兵的家屬,還不是很了解,不如請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大家盡管說出來。
當然了,如果因為我的能力不足,幫不上忙,還請大家不要怪我就好。”
此時一個男人站了起來,客氣的對鐘正說道。
“鐘長官好,我是霍驃和霍騎的二叔,這位老夫人是我的母親。”
鐘正︰“坐坐,原來你們是霍驃的二叔和奶奶啊,失敬失敬。”
霍二叔︰“鐘將軍您客氣了,我是為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大佷子來的。
多蒙您在軍中對他的照顧,今天是特意來來感謝您的。”
鐘正知道,他們感謝自己還在其次,想知道霍驃的近況是真。
鐘正︰“這倒不用感謝我,主要是這位霍驃兄弟,在打起小鬼子時,是真的很猛。
我們那天攻打鬼子龍山要塞的時候,霍驃還是先頭連的連長。
他們被工事里面的鬼子壓著打,一下子把他給打急眼了。
在鬼子工事被炸開一道缺口以後,他背著火焰噴射器就沖入了缺口。
他的這一頓噴啊,把小鬼子燒的,那是節節敗退、傷亡慘重。
不過他在汽油用完的時候,被小鬼子用的手榴彈偷襲,給震暈了過去。
不霍驃兄弟也是因禍得福,在戰後升職為了副團長 們。
後來他在雲南還娶了媳婦,也恢復了以前的記憶。”
霍二叔︰“如果這麼說的話,他真的在南京保衛戰後失憶了?所以才沒有回家。”
鐘正︰“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不過宋司令長官也說過。
他雖然在五年的時間里,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
但是他一直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每次對日作戰,都是凶猛異常。
這也是因為,消滅日本侵略者,是他心中放不下的執念。
那天龍山要塞里的大火,還有日本鬼子臨死前的哀嚎。
讓他得到了應有的救贖,也促使他從以前的噩夢中醒來,也就恢復了正常。
哈哈哈,不要這麼看著我,我知道你們想听什麼。
他確實冒了人家的名,結果被人家媳婦和老娘找上門了。
只不過那是幾年前,他失去部分記憶以後。
除了打鬼子,根本就記不得自己是誰了。
後來也是看那家人可憐,老太太想兒心切都哭瞎了眼楮,他索性就認下了老太太做了干娘。
還有那個女人,他也一並娶了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