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局長和高夫人走後不久,鐘婷就開始打電話。
給自己在陪都的堂姐堂妹、表姐表妹、們打電話。
趕緊通知她們,老鐘家千頃地里的那棵獨苗苗,終于準備開枝散葉了。
就在她們這一群鶯鶯燕燕,正在嘰嘰喳喳薈萃一堂的時候。
你說巧不巧,就在下午兩點的時候,鐘正開車帶著廖敏上尉回家了。
廖敏原名廖四民,她在家中排名老四。
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名字太難听了,根本就不像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于是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她的名字被父母給改成了廖四敏。
回來日寇侵略中華大地,她的父母,被日寇的飛機炸死了。
他的大哥二哥也相繼殉國,三哥四哥是國軍的軍官。
在幾場大會戰打完以後,也不曉得他們兩個,隨著部隊撤到了哪里。
從此他們斷了聯系,兩個哥哥的下落,也不知所蹤生死)。
後來她和五弟跟著難民,一起跑到山西以後,又遇到了日軍的飛機轟炸。
結果她和五弟廖五民,被逃跑的老鄉和亂軍給沖散了,自此變成了孤獨一人。
回來她歷盡了千辛萬苦,逃到了江南的梅嶺一帶。
她在那里秘密的加入了,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四軍。
最後在組織的幫助之下,以流亡學生的名義,去雲南展開了情報工作。
那時候的雲南王正在征兵,廖四敏改名為廖敏。
她通過考試,最終加入了滇軍的電訊培訓班,畢業後成為了一名電報兵。
這幾年雲南作為抗日的大後方,一直也沒有什麼戰事。
組織也不需要她發展地下黨,她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就這麼潛伏了下來。
今年年初遠征軍入緬作戰,在失利後日軍攻入雲南。
雲南從大後方變成了大前方,她才被上級領導正式啟用。
她這一次來陪都,一個是受雲司令長官委托,代表滇軍來參加電訊兵培訓比賽的。
另一個原因就是,她來陪都要向周公館的楊立青,匯報雲南王和中央軍的動態。
並且還要把一部最新的密碼本,帶回到昆明城內,交到那里的地下黨手中。
沒想到今天剛到接頭的茶館,她和那個地下交通員,同時發現了異常。
自己被國黨的特務包圍了,他們兩個人當即準備分頭撤離。
地下黨熟門熟路,他走的是茶館後門。
沒想到帶隊的龐力反應也快,立刻命令手下開槍射擊。
這突如其來的激烈槍聲,和洶涌澎湃的腎上腺素。
仿佛在廖敏身上,打開了一道神奇的門。
她確實接受過金班長的,關于槍術和戰術方面的培訓。
只不過確實沒有,她自己形容的那麼厲害罷了。
如果說對她以前的定義是厲害,那麼現在的她,就是傳奇了。
她立刻掏槍對著特務予以還擊,打的特務直接就是兩死三傷。
最後一槍之所以打的是大腿,可不是什麼手軟了。
她純粹是被自己突然的爆發力,給震驚到了。
這件事說起來有點臉紅,那會她走神了……
至于後面在高佔龍面前的說辭,都是她在現場的臨時發揮。
她那一臉天生的風輕雲淡,非常成功的把自己裝扮成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她本來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只不過是因為家里的巨變,早已經把她的神經,錘煉得百毒不侵、堅韌不拔。
然後她就被倒拷住雙手,塞進囚車帶回了中統。
還沒有等她遭受到嚴刑拷打呢,剛剛下車就被她發現了,那個遠征軍的鐘正師長。
在危急時刻,遇到一個國軍里的“熟人”。
她自然本著,能坑一個就坑一個的宗旨,立刻叫停了準備離開這里的鐘正。
如果能趁機脫身自是極好,就算還是無法脫身,也要在臨死之前,給這個鐘師長添點麻煩。
不過自己今天的運氣不錯,這個鐘正的能量還真是不小。
在自己一番天馬行空的糊弄以後,中統局長居然親自替自己背書。
自己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坐上了鐘正的吉普車,被中統的人放走了。
唯一讓自己不痛快的是,他們好像都誤會了,自己和鐘正之間的關系。
什麼千里尋夫?搞的自己好像是沒有人要死的。
哼哼,國軍里面果然沒有好人,都是一群齷齪的東西……
當然了,自己的大哥二哥以身殉國,他們肯定算是好人。
還有自己那個不知生死的三哥四哥,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有沒有活著。
還有那個在山西失散了的六弟,唉……
本來按照鐘正的意思,他是想把廖敏,送到比賽的接待處以後再走。
可是接待處里,那些個消息異常靈通的家伙,似乎非常忌憚廖敏的身份。
他們竟然謊稱,已經沒有住宿的床位了,拒不接受廖敏的入住。
鐘正心里明白,現在日寇暫時消停了,某些人又開始把“反共和防共”,重新擺上了桌面。
就像廖敏這種有過“投共”嫌疑的人,怎麼敢把她往一堆情報人員中間放,這也讓廖敏無處可去了。
明天才是報務比賽的時間,她總不能露宿街頭啊!
鐘正本來也可以給她換個地方,比如把廖敏送到空一師野戰機場,那里有單身宿舍可以休息。
可是鐘正和廖敏也不知道,野戰機場那里,本來就是紅黨的一個據點。
鐘正是不想給宋溫暖找麻煩,而廖敏是不想住在那里。
她還想著找機會和上級接頭,如果她住到野戰機場里面,還怎麼和上級聯系。
宋溫暖︰你還找什麼上級啊,我讓他來找你不就行了,用的著這麼麻煩嗎。
上級︰你上午剛被中統的特務帶走,下午就要找我們聯系。
誰知道你有沒有被中統的特務,給突擊策反過。
如果不經過多方面的甄別,你猜猜看,我們現在還敢去見你嗎?
鐘正看廖敏沒有地方住,于是就給廖敏出了一個主意。
“廖敏上尉,如果你實在沒有地方去住,不如去我姐姐家里。
我姐夫不在家,家里的空房子有很多,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那里住幾天。”
廖敏雙手環胸柳眉倒豎,早已經是一臉的惱怒。
“呸,登徒子,你要想干什麼?”
鐘正眼楮一瞪︰“你一個柴火妞想什麼好事呢?
我不但救了你,還好心好意的給你找房子住。
你竟然敢說我是登徒子,你到底有良心沒有?”
廖敏听了鐘正的解釋,不但沒有表示絲毫的羞愧,反而更加的躁動了起來。
鐘正看見廖敏的雙手,正在她自己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他得意的笑道︰“怎麼著柴火妞,現在知道著急了。
就你這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身材的女娃子,我怎麼會對你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