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暖︰“郭廳長,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是接我們回陪都的飛機,就要起飛了。
要不你和雲長官商量商量,直接鎮壓就行了!”
郭廳長這個氣啊,我們初來乍到的,能鎮壓誰啊!
他強壓怒火道︰“鐘將軍、宋長官,為了昆明的百姓不受傷害,郭某懇請你們出一回手吧。”
鐘正有些動容了,他看向了宋溫暖。
宋溫暖︰“唉,我就知道你心軟。”
看見宋溫暖算是點頭了,他連忙對鐘正說道︰“鐘長官……”
鐘正抬手打了一個響指,營門口的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
鐘正從後座上抄起一部步話機,就開始招呼了起來。
“老子是鐘正,是誰堵著城門口看呢,出來給老子回話。”
“報告師長,我是民一團一營長,正在昆明東門集結,準備進城采購生活用品。”
“報告師長,我是師屬騎兵營營長,正在南門集結,準備進城買馬料。”
“報告師長,我是第一百九十七旅旅部搜索營營長,我們正在北門集結。”
鐘正︰“你們搜索營不去搜索小鬼子,跑進城里了干什麼?”
“報告師長,我們來城里搜索青樓……”
鐘正︰“你們是不是瘋了,拉來一個營的弟兄去逛青樓?
是不是我要走了,就沒人管的了你們啦?”
“冤枉啊師長,您前天不是讓我們搜索營轉憲兵麼?
我們今天就是湊巧這會進了昆明,來熟悉熟悉里面的地形。”
鐘正︰“你們沒有和二百師的弟兄們,起了沖突吧?”
一營長︰“您就放心吧師長,弟兄們都沒有帶上家伙,不會出事的。”
鐘正︰“那你們就都散了吧,別驚擾了昆明的老百姓。
還有哈,老子今天回陪都,那是去享受榮華富貴的。
你們不用羨慕,老子以後幸福著呢。
老子的幸福,你們根本就想象不到,我、我……”
話說到這里,鐘正已經略微有些哽咽了。
“好啦,你們現在听我的命令,立刻撤回軍營,否則軍法重事!”
下達完了命令,鐘正又更換了頻道,呼叫起了第二百師。
“請問今天第二百師的兄弟,哪一個帶隊?”
“報告鐘長官,我是第二百師山地旅旅長龍文章,今天是我帶的隊。”
鐘正︰“今天讓龍旅長和弟兄們辛苦了,也幫我謝謝戴重生戴將軍。”
龍文章︰“有啥子辛苦不辛苦的,就是有點費嗓子。
哈哈哈,鐘長官可能不知道撒,你的老部下們,一直在跟我的人拉歌。
這都已經唱了半個小時了,您要是再不發話,我們的嗓子都快啞了。”
鐘正︰“拉歌?剛才雲長官不是……”
龍文章︰“你是說雲長官啊,他剛才一個城門撂下一百大洋。
還說誰唱贏了大洋就歸誰,他現在都已經回他的司令部了。”
郭淮致、顧輝這才明白,他們都被雲南王這個地頭蛇給耍了。
事實是三百五十師的士兵們,確實想要進城“護主”。
而第二百師的戴重生將軍,怕他們鬧出兵變。
特意派出了龍文章和山地旅,把三百五十師的人給堵在了城門口。
還好雙方的主官都很克制,並沒有著帶武器出來。
還有什麼開槍傷人、滋擾百姓,純屬無稽之談。
在昆明城的老百姓的眼里,這頂多算是軍地聯歡宣傳抗日。
他們免費听了半個小時的歌子,這可比過年要熱鬧多了。
至于堵城門麼,那更是不存在的。
有老百姓要進出城門而不得,那才能叫做“堵”。
可他們兩邊拉歌的時候,也沒有老百姓靠近城門不是?
昆明城的百姓︰我們瘋啦,都看見有當兵的堵門了,我們還敢往上湊?)
而雲南王的種種騷操作,純粹是為了看顧輝他們的笑話。
唉,看來今天的這個臉,算是丟大發了。
宋溫暖和鐘正,幫著郭淮致兜了底,終于踏上了歸途。
他們並沒有搭乘任何運輸機,而是由宋溫暖親自動手。
宋溫暖駕駛著一架雙座的,蚊式夜間轟炸機,帶著鐘正飛回到了陪都。
到了陪都以後,宋溫暖一頭扎進了機場的後廚。
和廚師們研究,今天晚上的這個兔頭,到底怎麼一個吃法。
而鐘正自己也沒有耽擱時間,他甚至連家都沒有回。
就開著從機場借來的吉普車,直接奔著侍從室報到去了 。
你也去別問鐘正,他為什麼不先去國防部,或者先去軍政部報到。
如果你問的話,那就是他鐘正現在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底氣。
他的廣州軍校畢業短劍,還在侍從室那邊存著。
就等著鐘正回到陪都以後,侍從室的大佬要親自頒發給他。
他雖然已經被國防部免職了,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現在的鐘正那是紅的發紫,他絕對已經進入了,大公子以後的班底的。
鐘正當年在陪都玩紈褲的時候,他的車技就相當的不錯。
如今他在雲南混的風生水起,那里的軍用吉普車,也被他玩的賊溜。
在遠征軍里用裝甲車練習漂移的,他也算蠍子粑粑獨一份了。
當他來到侍從室辦公大樓的門口,就發現門口那里,就剩下一個車位了。
看著對面開過來的小轎車,他腳踩剎車直接就是一個甩尾。
硬生生的把小鳳雛將軍的座駕,給攔到了車位外面。
能夠當小鳳雛將軍的司機,不但駕駛技術要好,本人也得是軍中的悍卒。
軍人的脾氣本來就非常的暴躁,再加上鐘正今天借的吉普,確實老舊了一點。
什麼是老舊吉普?那代表的,就是沒有實力、沒有背景、沒有前途的代名詞。
你一個啥都不是的爛丘八,憑啥敢攔“小鳳雛”將軍的汽車,進他的專屬車位?
別看鐘正在陪都紈褲界縱橫多年,那也是跺跺震倒一片的主。
可是這侍從室門口的規矩,他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啊!
他幾乎和鐘正同時下車,司機上去就要揪住鐘正的衣領,準備給他一個教訓。
今天的鐘正,為了把自己擺在一個弱者的
位置,故意穿得非常的低調。
破吉普、爛常服,胡子拉碴一臉的泥。
就這形象,知道的他是一個國軍軍人。
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偷車的流浪漢呢!
鐘正今天來這里是有事要辦,自然不能在侍從室門口打架。
只見他也不管那司機伸過來的手,口中只管低聲呼喝。
“戳眼!”
面對鐘正戳近面門的手指,那個司機趕緊用雙手交叉,剛好護住自己的眼楮。
“踢襠!”
那個司機听到胯下響起的風聲,嘴里喊了一聲“卑鄙”。
他的反應極快,立刻下腰,同時分出去了一只手,去抵擋鐘正對他下身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