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川軍把槍上保險關上了,宋溫暖又接著說。
“再說了,這冤有頭債有主……”
這些川軍的少年們想了一下,又偷偷摸摸的,把自己槍的保險給打開了。
這個駱秋生,看著有意無意的,總是瞥自己的宋溫暖。
再加上這些個川娃子士兵,一會上子彈一會退出子彈的,搞的人心里好煩。
一看情況不對,駱爺準備背水一戰,玩上一手惡人先告狀。
“文娃子呀,你要給我做主呀 ,你的ど兒哥被個女人打死了。
你的ど兒哥從小就是個老實孩子,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沒想到死的這麼慘呀!”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糟老頭子,還想把鼻涕,擦在自己的衣服上,看著就惡心。
賀文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說道︰“賀爺,你是不是找到親生兒子了?”
這句話倒是把駱爺給弄暈了,他說道︰“什麼找到親生兒子?我就ど兒一個兒子呀!”
賀文︰“那你說的就不對了,駱ど兒什麼樣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打小就喜歡招貓逗狗的 ,十四歲就知道去逛窯子,你說他老實?”
賀文的一番話,直接就把駱ど兒的老底給揭開了。
大家都是袍哥知根知底的,你家駱ど兒什麼樣子,別人會不知道嗎?
駱爺一看賣慘不管用了,立刻就換了一副面孔。
“賀文,我是袍哥會的長老,我兒子也是袍哥會的。
如今駱ど兒被人打死了,按照幫規,你就要替他報仇。”
“按照幫規麼?我現在可是國民革命軍的軍人!
你要用幫規代替我的軍規,難道你還想造反不成?”
駱爺︰當初那個,滿口之乎者也的文娃子去哪了呢?
賀平看了一眼邊上的宋溫暖︰兒子才出去了不到兩年,怎麼就跟人學壞了呢?
剛才這幾句話,明明就是詭辯之術,這偷換概念、敲山震虎、栽贓陷害的把戲,玩的是賊溜。
唉,自家的孩子,終于還是學壞了……應該是終于成長了!
陳桃花在這時候,摻扶著受傷的朱貝走了過來。
她也是听說川軍的青年師,有部隊的先遣營來了。
是為正式的出川抗戰了做準備,就想著過來看看他們。
朱貝一看,這個川軍的軍官,她還真的認識,就想過來打了個招呼。
賀文一看,是宋司令夫人來了,立刻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軍容儀表。
“川軍青年師,先遣第一營,全體都有,立正敬禮!”
“轟、唰”,所有的川軍的士兵,如同一個人一樣,都在給朱貝立正敬禮。
朱貝聲音略顯虛弱的說道︰“川軍兄弟你們好啊!”
川軍營的士兵們同時吼道︰“朱、長、官、好!”
氣氛竟然已經到這里了,朱貝覺得再不說幾句話,好像都不合適了。
“弟兄們辛苦了。”
“為中華赴死,雖死無憾!”
看著一張張年輕而稚嫩的臉,朱貝的眼角已經濕潤了。
這個時候,朱貝又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夜晚。
也是有很多的優秀少年,他們打著火把順著山路行走。
在革命先賢的帶領之下,把革命的火種傳播出去。
駱秋生已經準備跑路了,這特麼的也太嚇人了。
以前自己仗著幫會和警察的背景,到處橫行無忌。
現在朱貝這邊呢,這一波一波的,全都是軍隊的人。
而且已經有懂事的手下,告訴了他,國防部長和軍政部長的專車,都到了現場。
很明顯,這都是來給朱貝,給這個宋溫暖撐腰來了。
這會他終于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本來他還想著法不責眾,只要他下手快一點就行。
想必陪都方面也拿他這個,數十萬袍哥會的長老,沒有什麼辦法。
畢竟維護陪都的地方治安,還需要他們袍哥會的大力支持。
可是自從這個賀文回來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賀文不但是袍哥會管事五爺的次子,還是這支川軍子弟兵的長官。
別人來管這事,他還可以挑動幫眾的排外情緒。
這些個子弟兵可就不一樣了,都是自己家個孩子,你怎麼挑撥呀?
而且看他們對朱貝的那份尊敬,那可是假不了的。
唉,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給自己的兒子、女兒報仇了。
他冷哼了一聲,卻連一句狠話都沒敢說出來。
只是帶著幾個自己的親信,轉身就要離開這里。
陳桃花知道駱爺,就是駱ど兒、駱淑芬的親爹。
也是這次帶著袍哥好的人,圍攻他們甘軍的罪魁禍首。
所以陳桃花,早就盯著這個老東西呢,生怕他逃跑了。
這錢雄、駱淑芬夫婦倆,和駱ど兒死的太痛快了。
自己的這口惡氣,能不能出來,全在駱秋生的身上了,怎麼可能放他走。
“你等會,話不說清楚就想著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陳桃花拿出來,她給邢副團長做手術的氣勢,立即火力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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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若是不說清楚,想必眾位袍哥兄弟也不答應。
別因為你們不知道實情,再讓有心人給利用了。
姓駱的,今天上午你兒子帶著人,在程部長門前犯渾。
想要調戲我家司令夫人,這事你認不認?”
她發的話剛一說完,就看見他兒子的跟班,廖二條來了。
他帶著人把駱ど兒手下的警員,給押過來跪了一地。
那幾個警員抬頭看了駱爺一眼,連救命都不敢喊,都是目光閃爍的低下了頭。
這一下子還有什麼說的,駱ど兒是個什麼德行,大家心里都是有數的。
駱秋生狠狠的瞪了廖二條一眼,心里想著等這次事了。
一定要把這個吃里扒外的廖二條,扔進嘉陵江里,為他的兒子陪葬。
駱秋生眼看已經無法抵賴,只能听著幫會中人喝著倒彩。
駱秋生說道︰“就算我兒失禮了,也不能把他打死呀。
不經過官府,就敢開槍殺人,那可是草菅人命啊。”
陳桃花冷笑著掀開披風,指著軍裝上面明顯的槍眼。
“是駱ど兒先對我們開的槍,要不是今天我命大,現在死的就是我了。”
駱秋生︰“你、你,誰讓你不躲開了?”
駱爺這句話一出,大家已經開始,重新評估他的下限了。
陳桃花說道︰“你讓我怎麼躲,我的後面就是司令夫人。
而夫人的後面,就是軍令部的程部長,你讓我怎麼躲?”
汽車里坐著的國防部長,听了也是臉色鐵青。
敢對集團軍司令的夫人開槍,敢對國府現任軍令部長開槍。
這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吧,這個駱ど兒,簡直就是死有余辜。
這要是放在古代,都夠誅他老駱家九族的了。
另一輛車里的軍政部長,也是隔著車窗看了駱秋生一眼,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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