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眼神里帶著點狠勁︰“只有讓工人覺得工會是自己的靠山，他們才敢站出來反抗。以前老王他們不敢罷公，不就是因為怕丟了工作沒飯吃嗎？要是工會能給他們保障，你看他們敢不敢！”
顧十七停下筆，抬頭看著陳硯︰“要是他們用暴力鎮壓呢？比如調動警察、軍隊來抓罷公的工人。去年南方有個工廠，工人罷公，結果來了好多警察，抓了十幾個帶頭人，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陳硯的手指緊緊攥著鋼筆，指節都泛了白。“那就用暴力對抗。”他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你不是有子鼠學院嗎？你們肯定有自己的人手。還有，現在有很多異能者，他們有的是被資本家壓迫的工人，有的是看不慣現狀的年輕人，我們可以把他們組織起來。要是警察敢動手，異能者就保護工人；要是軍隊敢鎮壓，我們就跟他們拼到底。”
顧十七的眼楮亮了起來。他確實認識不少異能者，有的能操控電流，有的能強化身體，還有的能感知危險。以前這些人只是偶爾幫子鼠學院做事，要是能把他們組織起來，確實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陳哥，你說的對。”顧十七的語氣里帶著點興奮，“光靠說理是沒用的，那些資本家、那些貪官，只有在拳頭面前才會低頭。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工人不是好欺負的，普通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但我們的目標不是搞破壞，是為了爭取權益。”
陳硯連忙補充道，“我們要的是提高城市最低工資標準，讓工人能拿到應得的工資；要的是資本家給工人漲薪，改善工作環境；要的是廢除那些壓迫工人的規定，讓法律真正保護勞動者。只要他們答應這些條件，我們就停止對抗。我們不是要推翻什麼，是要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公平。”
顧十七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下“目標”兩個大字，下面列了三條︰提高最低工資、資本家漲薪、廢除壓迫性規定。
“這些條件不算過分吧？可就算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他們都不願意滿足。”他的語氣里帶著點自嘲，“有時候我真覺得，那些人的心是黑的，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同情，什麼叫公平。”
“所以我們才要逼他們。”陳硯喝了口咖啡，咖啡已經涼透了，可他卻覺得心里熱乎乎的，“十七，你有資金，有人手，有能力；我有經驗，有思路，有工人的信任。我們倆聯手，肯定能做成事。”
他看著顧十七，眼神里充滿了期待︰“你願意跟我一起干嗎？不是為了錢，不是為了名，是為了那些像老王一樣的工人，是為了那些像吊在樓外的清潔工一樣的普通人，是為了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
顧十七沒有絲毫猶豫，伸出手，緊緊握住了陳硯的手。陳硯的手很粗糙，布滿了老繭，卻很有力。
顧十七能感覺到，這雙手曾經握過網線鉗，修過無數條寬帶；
現在，這雙手要握著鋼筆，握著希望，為工人爭取權益。
“我願意。”顧十七的聲音很堅定，“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戰友。你的思路，我來提供資金和人手；你需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就算是拼上真一商貿，拼上子鼠學院，我也要把這件事做成！”
陳硯的眼楮有點紅。他這輩子見過太多冷漠和自私，沒想到在這個年紀，還能遇到一個願意為工人拼命的年輕人。“好，好！”他連說了兩個“好”字，聲音都有點哽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們先從青島開始，先把聯通的工會拿下來，然後再推廣到其他國企，其他工廠。一步一步來，總有一天，我們能讓所有工人都活得有尊嚴！”
顧十七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在上面寫下了“一千萬”三個字，遞給陳硯︰“這是啟動資金，你先用來聯系工人，組織工會代表。要是不夠，隨時跟我說。”
陳硯接過支票，手有點抖。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可他知道，這些錢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千千萬萬的工人。“謝謝你，十七。”他把支票小心翼翼地放進筆記本里，像是珍藏著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天下午，他們在咖啡館聊到很晚，直到街上的路燈都亮了起來。顧十七離開的時候，陳硯送他到門口，手里還攥著那個皺巴巴的筆記本。顧十七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陳硯站在路燈下，身影雖然單薄，卻像一棵挺拔的樹，在夜色里堅守著自己的信念。
顧十七坐進車里，拿出手機，給子鼠學院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通知下去，所有異能者待命，準備參與工會改革行動。另外，把最近收集到的貪官污吏的名單整理一下，等我們拿下聯通工會，就先拿他們開刀。”
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的聲音︰“是，院長。”
顧十七掛了電話，看著窗外的夜景。青島的夜晚很繁華，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閃爍著，像一個個冰冷的眼楮。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變得不一樣——工人會拿到應得的工資，普通人會活得有尊嚴，那些蛀蟲會被清除，這個社會會變得更公平。
他握緊了口袋里的鋼筆，那是陳硯送給他的。筆尖雖然已經磨平，卻像是藏著無窮的力量。
顧十七知道，這場戰斗不會輕松，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甚至會有犧牲。但他不害怕，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的身後，有陳硯，有千千萬萬的工人，有所有渴望公平的普通人。
“刑場的槍聲可能不會響，但我們的聲音，一定會傳遍整個青島，傳遍整個龍國。”顧十七輕聲說道，眼神里充滿了堅定，“那些蛀蟲，那些吸血鬼，等著吧，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你們。”
車子發動了，匯入車流，朝著夜色深處駛去。顧十七知道，一場改變命運的戰斗，已經開始了。而他，將是這場戰斗的領導者，用自己的權力、財富和信念，為工人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