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廣播突然響起，伴隨著刺耳的電流雜音，乘務員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
“恭喜各位乘客存活至今。”
“作為獎勵，每人將獲得5點積分。”
“積分滿10分者，可兌換‘地獄判官身份卡’。”
話音剛落，每個乘客的掌心突然浮現出一串血紅色的數字——5。
林小蔓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數字像是從皮膚里滲出來的，微微發燙。
“地獄判官？”她低聲喃喃，“那是什麼？”
顧十七的目光掃過車廂，發現其他乘客的臉上都浮現出貪婪的神色。他們盯著自己掌心的數字，仿佛那是什麼無價之寶。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判官身份，意味著你可以審判別人。”
顧十七猛地回頭，看到一個銀灰色短發的男人靠在車廂連接處，淺灰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野獸般的冷光。
白晏。
他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指尖輕輕摩挲著一枚獵鷹形狀的骨制耳釘。
“比如……決定誰該下油鍋，誰該上刀山。”他緩步走近，聲音像是毒蛇吐信，“听起來是不是很有趣？”
顧十七的肌肉微微繃緊，但臉上依舊平靜。
“你想要判官身份？”
白晏輕笑一聲，攤開手掌，上面的數字同樣是5。
“不如比一比？”他歪了歪頭，“看誰先湊夠10分？”
顧十七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盯著掌心的數字，若有所思。
“積分……真的只能兌換判官身份？”
白晏挑眉︰“不然呢？”
顧十七沒回答，而是突然抬手，指尖輕輕按在乘務員的太陽穴上。
乘務員原本僵硬的面容突然扭曲，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入侵，眼珠瘋狂轉動，最終定格在顧十七的臉上。
“告訴我……”顧十七的聲音低沉，帶著某種催眠般的韻律，“積分還有什麼用途？”
乘務員的嘴唇顫抖，最終不受控制地吐出幾個字︰
“天堂……籌碼……”
車廂內的溫度驟然降低。
白晏的笑容僵在臉上。
“什麼意思？”他冷聲問。
乘務員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列車會路過天堂……積分是通行證……”
“兌換判官身份……等于放棄天堂名額……”
林小蔓倒吸一口冷氣。
“所以……判官實際上是被困在地獄的？”
乘務員僵硬地點頭。
“判官……永遠無法離開……”
白晏的表情從震驚逐漸變成了一種近乎病態的興奮。
“有趣。”他低笑，“所以判官身份……其實是個陷阱？”
顧十七收回手，乘務員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踉蹌著後退幾步，眼神重新變得空洞。
“你還要比嗎？”顧十七問。
白晏的指尖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像是在思考。
“為什麼不？”他忽然笑了，“天堂……听起來太無聊了。”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顧十七，淺灰色的瞳孔里閃爍著瘋狂的光。
“地獄才適合我。”
說完，他轉身走向乘務員，聲音輕佻︰
“喂，乘務員先生，我的5分，換判官身份。”
乘務員緩緩抬頭，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
“確認兌換？”
白晏攤手︰“當然。”
下一秒，他掌心的數字5突然扭曲，化作一張漆黑的卡片，上面用血字寫著——
“地獄判官•白晏”
車廂內的燈光驟然熄滅，只剩下白晏手中的卡片泛著幽暗的紅光。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扭曲著爬上牆壁，最終化作一個戴著審判官面具的輪廓。
“恭喜。”乘務員的聲音變得嘶啞，“您現在是地獄的一員了。”
白晏饒有興趣的看著顧十七。整個人是銀灰色短發，左耳戴一枚獵鷹形狀的骨制耳釘。
虹膜呈罕見的淺灰色，在暗處會呈現野獸般的豎瞳，最罕見的是，他的右手小指缺失。
“我听他們提到過你的名字，顧十七，對嗎？”
“我在地球上很出名啊，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如果要簽名的話，你可能要往後面排隊了。”顧十七對這個人也很感興趣。
“你應該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吧？”白晏很自信。
“抱歉，我從來不對那些無關緊要的配角上心。我的時間很有限，不會浪費在你們這些垃圾身上。”
白晏氣的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我是個刑事偵查顧問，犯罪心理學家。我在我的世界很有名的，他們都叫我正義的化身。”
“那你還挺正義。”
白晏笑了，“不不不，正義什麼的和我沒有關系。我只是單純的享受狩獵這些罪犯的樂趣罷了，看著他們死在自己最得意的痛苦之上，那種感覺會令我沉迷。”
“你知道嗎？罪犯都很聰明，他們智商都很高。但是我就喜歡這種一點點把他們虐殺的感覺。”
“想要做到這一點，我每次都得比警方先一步抓到他們。你想想看，一邊和警察賽跑，一邊和罪犯都知道，這不是很有意思嗎？多刺激，這就是我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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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十七听懂了，這人是個變態。
“嗯，那判官這個東西是挺適合你的。”
林小蔓緊張地抓住顧十七的手臂。
“他瘋了？明明知道是陷阱還……”
顧十七搖頭︰“他不是瘋了，他是故意的。”
他看向乘務員，突然開口︰
“你的5分，給我。”
乘務員僵硬地轉頭，空洞的眼楮盯著他。
“為什麼……我要給你？”
顧十七的指尖再次按上他的太陽穴，聲音低沉而危險︰
“因為……你欠我的。”
乘務員的身體猛地一顫，最終緩緩抬起手，掌心的數字5緩緩飄向顧十七，融入了他的掌心。
顧十七的數字從5變成了10。
林小蔓睜大眼楮︰“你……怎麼做到的？”
顧十七低聲道︰“他曾經是個活人，被我救過。”
乘務員的身體微微發抖，最終低下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天堂站……快到了……”
列車的速度突然減緩，窗外的黑暗逐漸被柔和的金光取代。
車廂盡頭，一扇雕刻著天使浮雕的門緩緩打開，溫暖的光從門縫中傾瀉而出。
“請出示……積分……”乘務員的聲音變得機械。
顧十七拉起林小蔓的手，走向那扇門。
白晏靠在座椅上，把玩著手中的判官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不送。”他懶洋洋地揮手，“記得幫我看看……天堂長什麼樣。”
顧十七沒有回頭，只是舉起手掌，上面的數字10泛著淡淡的金光。
門完全打開的瞬間，他低聲對林小蔓說︰
“別回頭。”
兩人踏入光芒之中。
身後，白晏的笑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地獄列車的汽笛聲——
“嗚————”
仿佛某種生物的哀鳴。
地獄判官休息室
白晏翹著腿坐在高背椅上，指尖把玩著一枚染血的國際象棋“皇後”。
面前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正是曾經害死他母親的凶手之一。
“你知道嗎？”白晏俯身，銀灰色的瞳孔里倒映著對方的恐懼，“我一直在想……地獄判官的身份，到底能給我多大的樂趣。”
他輕笑一聲，手中的解剖刀緩緩貼上男人的臉頰。
“現在……我終于可以慢慢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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