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分析完成。"ai的電子音突然變得斷續，"檢測到...異常...樣本對比..."
全息屏幕上的數據流突然扭曲，莉婭的生物掃描圖被放大投影在空中。顧十七眯起眼楮——在常規光譜掃描下，這位女科學家看起來一切正常，但當畫面切換到量子共振成像時，她的顱腔內赫然浮現出一個微縮版的三頭神像！
"果然..."顧十七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快速滑動屏幕，其他使團成員的掃描圖依次呈現——三分之一的成員大腦中都出現了同樣的異常結構，只是大小和清晰度各不相同。
最令人不安的是最新的一張掃描圖︰阿爾法9軍方代表科恩將軍的腦部影像。那個本該是神像的位置，此刻盤踞著一團模糊的灰影，形狀隱約像是一只蹲坐的兔子。
"檢索科恩將軍近三個月的公開行程。"顧十七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
全息屏幕閃爍幾下後彈出警告︰"目標人物最後36次公開露面均未檢測到腦電波活動，疑似全息替身。深層掃描顯示..."
ai的匯報突然被尖銳的警報聲打斷。整個觀測艙瞬間切換成紅色應急照明，防爆門開始自動閉合。
"檢測到空間站外壁d7區段發生物質滲透！"ai的電子音拔高了八度，"未知有機質正在突破防護罩！"
顧十七沖向控制台調出監控畫面——在空間站最外層的對接艙附近，一團半透明的膠狀物質正從阿爾法9使團飛船的排氣管道滲出。那東西像是有生命般蠕動著，逐漸形成六條手臂的輪廓。
"啟動隔離協議，封閉d區所有通道！"顧十七快速輸入一串代碼，"準備緊急脫離程序，優先確保試劑庫安全。"
"警告，未知物質表現出量子糾纏特性，物理隔離可能無效。"ai突然切換成另一種更機械的聲線，"建議執行最終防護預案。"
顧十七的手指僵在控制台上。最終防護預案——那是他在重建空間站時秘密植入的隱藏程序，理論上只有在他確認"規則污染"擴散到不可控階段時才會啟動。
舷窗外的星雲此刻已經完全變形，那些神經網絡般的結構開始脈動，仿佛一顆巨大的心髒正在深空中跳動。監控畫面里，膠狀物質已經滲透進d6區，所經之處的金屬壁都出現了詭異的軟化現象。
"執行最終防護預案，授權碼︰神像畏火。"顧十七從懷中掏出那枚生銹的齒輪，按進控制台的特殊凹槽。
空間站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所有非必要區域的燈光瞬間熄滅。在觀測艙的應急照明下，顧十七看到自己的影子在牆上扭曲變形——竟隱約呈現出三頭六臂的輪廓！
"倒計時30秒啟動淨化程序。"ai的聲音變得異常平靜，"請確保處于安全區域。"
顧十七沖向試劑儲藏室，防爆門在他身後重重閉合。儲藏室的低溫讓他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數百支天賦試劑在特制容器中泛著幽藍的光。他徑直走向最里側的保險櫃，虹膜識別後取出了那支純黑色原始樣本。
"10秒倒計時。"ai提示道。
顧十七將黑色試劑裝入便攜注射器，毫不猶豫地扎進自己的頸動脈。冰涼的液體涌入血管的瞬間，他的視野突然分裂成無數重疊的畫面——
他看到莉婭正在阿爾法9的實驗室里解剖一具尸體，尸體的顱骨內滿是黑色絲狀物；他看到科恩將軍站在一面鏡子前，鏡中的倒影卻是只巨大的灰兔；他看到空間站外，那團膠狀物質已經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
"3、2、1，淨化程序啟動。"
整個空間站的外壁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所有接觸到光芒的膠狀物質瞬間汽化。但在顧十七的疊加視野里，他看到的遠不止這些——那些被汽化的物質在更高維度上重新聚合，形成一個巨大的三頭神像虛影，正俯視著空間站。
"你以為燒掉供奉就能擺脫規則？"神像的三張嘴同時開合，聲音直接在顧十七的腦內響起，"你忘了是誰給你這一切的..."
劇痛從顧十七的太陽穴炸開，他的視網膜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規則文字。但這一次，那些文字不再是警告，而是...邀請︰
【成為規則的化身】
【獲得真正的力量】
【代價只是永恆的饑餓】
顧十七跪倒在地，黑色試劑的藥效讓他的血管在皮膚下凸起，像無數蠕動的黑蛇。他的視野邊緣開始出現雪花噪點，在那些噪點之間，隱約能看到兔子和小熊玩偶的虛影正拼命向他比劃著什麼。
"不..."顧十七咬破自己的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我制定...自己的規則..."
他掙扎著爬向控制台，用染血的手指輸入了最後一串代碼。空間站的核心反應堆開始過載運轉，警報聲變得尖銳刺耳。
"你在做什麼？"神像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波動，"這樣你也會..."
"我知道。"顧十七咧開嘴笑了，鮮血從他的齒縫間滲出，"規則第一條︰活下去。但沒說...怎麼活..."
反應堆臨界點的光芒透過層層甲板照射上來，整個空間站開始解體。
在最後的白光中，顧十七看到無數黑色絲線從自己體內被抽出，而兔子和小熊的虛影終于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當阿爾法9的救援隊趕到時，他們只找到漂浮在殘骸中的逃生艙。
艙門開啟的瞬間，所有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顧十七完好無損地走出來，瞳孔深處跳動著暗紫色的火苗。
他的手中握著一支全新的天賦試劑，液體在星光下呈現出瑰麗的金紫色。
“天吶，這就是他們說的天賦試劑。就是說這個東西還能讓那些普通人也可以掌握中等文明的力量……”
“對呀，對呀，一會拍賣的時候誰也別跟我搶……”
"告訴科恩將軍，"他對目瞪口呆的救援隊員說，"貿易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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