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部大樓的地下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禿頂男人，財政部長周德海將一沓照片甩在桌上，照片上是林小蔓在便利店後巷喂貓的畫面，遠處隱約可見幾名“便衣”的身影。
“顧十七太囂張了。”周德海咬著雪茄，煙灰簌簌落在照片上，“不納稅，不報備，現在連我們派去‘保護’他女朋友的人都敢威脅！”
角落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瘦高男人推了推鏡框，聲音陰冷︰“他真以為，靠幾支天賦試劑就能在現實世界橫著走？”
“不然呢？”女秘書冷笑，“邊境部隊現在全靠他的試劑提升夜戰能力，軍方把他當祖宗供著。”
周德海眯起眼楮，突然壓低聲音︰“但如果……有人能提供‘替代品’呢？”
他按下遙控器，投影儀亮起，畫面中是一間隱秘實驗室，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操作一台奇怪的機器，機器中央懸浮著一支淡紅色的液體。
“科學院秘密研發的‘仿制天賦試劑’。”周德海咧嘴一笑，“雖然效果只有正品的30，但成本低廉，可以量產。”
金絲眼鏡男皺眉︰“顧十七會放任我們搶生意？”
“所以需要一場‘意外’。”周德海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文件夾，上面印著【林小蔓監護權爭議案】，“比如……讓他女朋友‘自願’配合調查。”
傍晚的公園，夕陽將林小蔓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蹲在長椅旁，將貓糧倒進塑料碗里，幾只流浪貓警惕地靠近。遠處樹下的“便衣”假裝看報紙，但鏡片後的眼楮始終盯著她。
“小蔓。”
一個溫和的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來。林小蔓回頭，看到一個穿灰色風衣的中年男人，面容儒雅，手里拿著一本《流浪貓救助指南》。
“你好，我是動物保護協會的。”男人微笑著遞出名片，“最近我們在籌備流浪貓絕育計劃，听說你經常來喂它們？”
林小蔓遲疑地接過名片——【陳明，龍國動物福利基金會副會長】。
“我……只是偶爾來。”她下意識後退半步，手指摸向口袋里的謊言面具碎片。
“別緊張。”陳明笑容不變，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我們查到，這片公園的貓群里有幾只攜帶傳染病。如果你接觸過它們，可能需要做個簡單的體檢……”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林小蔓脊背發涼。文件上的公章赫然是【龍國衛生部】，而遠處那名“便衣”已經收起報紙，手悄悄摸向腰間。
便利店的監控屏幕上，林小蔓的身影突然消失。
顧十七的瞳孔驟然收縮。
“定位信號中斷。”白色面具的電子眼瘋狂閃爍，“最後出現在東郊公園，但監控錄像被覆蓋了。”
顧十七緩緩起身，彩虹工牌上的光芒變得刺眼。他走到冰櫃前，拉開第四個冰櫃的門——里面不是飲料，而是一排排貼著人名的記憶瓶。
“周德海。”他取出一瓶標著財政部長名字的液體，晃了晃，“看來有人忘了疼痛的滋味。”
瓶中的彩色絮狀物劇烈翻涌，映照出一段記憶畫面︰三天前的深夜，周德海在情婦公寓里收受金條的監控錄像。
“通知媒體。”顧十七將瓶子扔給白色面具，“十分鐘後，全網直播。”
昏暗的地下室里，林小蔓被綁在一張金屬椅上。
她的手腕上貼著電極片，對面的屏幕上播放著經過剪輯的視頻——畫面里的“她”正在向流浪貓注射某種可疑液體。
“別怕，只是走個流程。”陳明——真實身份是國安局特勤組長——溫柔地遞來一份文件，“簽了這份證詞，承認顧十七利用你投放‘非法生化制劑’，你就可以回家。”
林小蔓盯著文件，突然笑了︰“你們是不是忘了……我是他女朋友？”
她猛地咬破舌尖，鮮血滴在胸前的謊言面具碎片上。
碎片驟然亮起刺目的紅光。
龍國所有電子屏幕在同一時刻黑屏，隨後強制播放兩段視頻︰
第一段︰周德海與情婦的交易錄像，金條上清晰印著【科學院特供】；
第二段︰地下實驗室里，“仿制試劑”的志願者正痛苦抽搐，皮膚潰爛。
但最致命的，是突然插入的第三段直播——
林小蔓所在的審訊室畫面！
“觀眾朋友們好。”顧十七的聲音從畫面外傳來，語調輕松得像在介紹新品飲料，“歡迎收看《龍國高層ソ小秘密》特別節目。”
鏡頭轉向滿臉驚恐的陳明︰“現在，請這位‘動物保護協會’的先生解釋一下，為什麼綁架案發現場會出現……財政部長的指紋？”
一小時後，周德海在辦公室吞槍自盡。
科學院院長被緊急逮捕。
而便利店的門口，林小蔓抱著一只橘貓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十幾名穿軍裝的“護送者”。
“解決了？”她揉著貓腦袋問。
顧十七正在給一排新試劑貼標簽，頭也不抬︰“嗯，軍方接手了‘仿制試劑’項目，以後他們自己生產劣質貨，我們專心做高端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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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稅務問題……”
“哦，剛簽了協議。”他指了指牆上新掛的銅牌——【龍國戰略合作單位•免檢企業】。
林小蔓噗嗤一笑，懷里的橘貓突然開口︰
“喵的，早知道當貓這麼爽，老子當年還做什麼天選者……”
顧十七的手指在橘貓的後頸處輕輕一頓，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你剛才……說話了？”
橘貓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縮，隨即歪了歪腦袋，發出普通貓咪的“喵嗚”聲，一臉無辜。
林小蔓眨了眨眼︰“你听錯了吧？”
顧十七沒回答，只是盯著橘貓，彩虹工牌無聲閃爍了一下。
——檢測到異常精神波動，頻率匹配度︰97.8人類意識殘留）
他忽然笑了，手指撓了撓橘貓的下巴︰“有意思。”
橘貓的尾巴尖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就在這時，便利店的門鈴突然瘋狂作響，仿佛被無形的手連續拍打。
“叮叮叮叮叮——”
白色面具驟然亮起紅光︰“檢測到異常入侵！是導演組的清算程序！”
顧十七不慌不忙地將橘貓放到林小蔓懷里，轉身時瞳孔已化作完全的彩虹色。
“看來有人輸不起啊……”
貨架上的記憶飲料同時沸騰，瓶內的彩色絮狀物凝聚成無數細小的箭頭，齊齊指向門口。
玻璃門外，暴雨中的街道正在扭曲溶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斷逼近的黑暗——那是被導演組直接刪除的空間，如同橡皮擦抹過畫布，所過之處連空氣都不復存在。
橘貓突然炸毛，脫口而出︰“是‘格式塔’！他們要把這個時間線整個格式化！”
林小蔓震驚低頭，而顧十七已經戴上無限謊言面具，輕笑一聲︰
“更正一下——”
“是曾經能格式化。”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
便利店的所有燈光驟然熄滅，又在下一秒重新亮起——只是此刻的燈光，全部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
而玻璃門外，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停在了距離門口三厘米的位置，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很顯然，在場的人都信顧十七了……
謊言面具，再次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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