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站在真一商貿城頂層的落地窗前，指尖夾著一張撲克牌，牌面上的小丑圖案正詭異地沖他眨眼。窗外，龍國的夜色繁華依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可他的瞳孔里，卻倒映著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
那些隱藏在陰影中的霧氣。
它們像蛛網一樣纏繞在高樓之間，偶爾會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又很快消散。自從錦繡花園事件後，顧十七就能看到這些"東西"了。
"看來導演的手……伸得比我想象的還要長。"他低聲自語，轉身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
龍國詭異事件攻略組，地下七層。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辦公區，所有工作人員同時停下動作，看向中央大屏幕——那里正閃爍著一個鮮紅的來電標識。
"是顧十七！"一名年輕的分析員猛地站起來，聲音發顫，"他的專屬通訊碼！"
整個指揮部瞬間騷動起來。三個月前，顧十七作為sss級天選者從"七日霧城"生還後，就切斷了與官方的一切聯系。
攻略組實際上也檢測到了錦繡花園的詭異污染異常。
只不過……
分析數據後得出，他們的人，沒有人有能力進去解決霧城的問題。
而現在，這個傳說中的男人主動撥通了攻略組的專線。
鐘硯聲攻略組中心總指揮，一個鬢角微白的中年男人。
鐘硯聲深吸一口氣，按下接听鍵︰"顧先生。"
"鐘指揮，久違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卻依然清晰，"我長話短說——導演的詭異副本已經入侵現實世界。"
會議室里落針可聞。
"證據呢？"鐘硯聲沉聲問。
"看看你們上周處理的"地鐵失蹤案"吧。"顧十七輕笑一聲，"那輛消失的末班車，現在正停在"七日霧城"的站台上呢。"
一名工作人員迅速調出檔案，投影到大屏幕上——案件照片里，空蕩蕩的地鐵隧道牆壁上，赫然有一個用血畫成的導演面具圖案！
"另外，我可以幫你們解決問題，但我有要求。我需要五十名退役天選者。"顧十七繼續道，"最好是天賦評級b級以上的。"
鐘硯聲眉頭緊鎖︰"你要做什麼？"
"制作"天賦藥劑"。"電話那頭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把他們的天賦提取出來，賣給普通人……畢竟，現在連菜市場大媽都可能撞見吃人的霧氣了，不是嗎？"
"你這是在販賣超能力！"副指揮裴青拍桌而起，"這是犯罪！"
"犯罪？"顧十七的笑聲透過話筒傳來，冷得像冰，"那你們倒是派警察來抓我啊……如果你們能找到"真一商貿城"的話。"
屏幕上的地圖突然扭曲了一瞬——明明標注著商貿城位置的衛星圖上，此刻只剩下一片空白。
鐘硯聲抬手示意眾人安靜︰"顧先生，這種級別的合作需要高層批準。"
"三天。"顧十七干脆利落，"過期不候。"
電話掛斷，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立刻上報中央！"鐘硯聲咬牙道，"同時調取所有關于顧十七的檔案，我要知道他這三年來到底在研究什麼！"
龍國最高決策會議室，紅木長桌兩側坐滿了肩扛將星的軍官和西裝革履的政要。投影屏上正在播放一段模糊的視頻——
畫面中，一支全副武裝的特種小隊潛入商貿城，卻在踏入大門的瞬間集體消失。三秒後，他們出現在視頻角落的噴泉邊，像提線木偶一樣整齊地跳著芭蕾舞。
"這是三天前的偵察錄像。"情報處長聲音干澀，"我們損失了十二名精銳……而顧十七甚至沒露面。"
"無法無天！"國防部長一拳砸在桌上，"他以為自己是神嗎？"
"從某種意義上說……"鐘硯聲苦笑，"在詭異領域，他確實接近"神"了。"
鐘硯聲又播放了法院事件，顧十七當庭殺了原告和法官……
當時出動的特戰部隊，沒有人能近身顧十七。
而現在的他，恐怕比法院時期更強了。
會議持續了六小時，最終形成兩份決議︰
1. 表面上批準顧十七的要求，暗中籌備"弒神小隊"；
2. 立即控制所有與顧十七有關聯的人員。
但當特勤組沖進林氏財團大廈時，只看到空蕩蕩的辦公室和牆上用口紅寫下的一行字︰
"想玩陰的？我奉陪。"
深夜，真一商貿城地下三層。
顧十七站在巨大的玻璃培養艙前，艙內漂浮著五十名昏迷的退役天選者——這是鐘硯聲"送來"的第一批"合作者"。
"提取率怎麼樣？"他問。
"平均每人能提取35支標準劑量。"穿著白大褂的301操作著儀器，"不過有個意外收獲——7號實驗體的天賦是"a級•記憶篡改"，正好能解釋為什麼官方記錄里錦繡花園是廢棄小區。"
林小蔓踩著高跟鞋走進來，手里晃著一份加密文件︰"剛截獲的情報，高層準備用戰術核彈轟平商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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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301笑出聲，"他們是不是忘了，咱們的商貿城在"現實"和"詭異"的夾縫里？"
顧十七沒有笑。他拿起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試管，對著燈光觀察︰"三天後召開拍賣會，首批二十支天賦藥劑，起拍價……"
"一支一億。"林小蔓接口，"已經有三十二個國家的富豪下單了。"
"不夠。"顧十七放下試管，"我要的不是錢，是"錨點"。"
他按下控制台按鈕，牆上的屏幕亮起，顯示出一張世界地圖——上面標記著數百個閃爍的紅點。
"每個注射了藥劑的人，都會成為現實世界的"錨"，抵抗詭異的侵蝕。"顧十七的指尖劃過地圖，"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些"錨"……遍布全球。"
突然，警報聲響起。
"有人闖進7號樓了！"301看向監控，"是……鐘硯聲？"
畫面中，鐘硯聲獨自站在701室的客廳里，手里捧著一個骨灰盒。
顧十七的眼神驟然冰冷︰"那是……我父母的骨灰盒。"
701室。
鐘硯聲听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沒有回頭︰"你父親曾經是我的戰友。"
"所以你們就把他和母親做成"誘餌"？"顧十七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故意讓他們進入"七日霧城"，就為了測試副本的死亡率？"
鐘硯聲緩緩轉身，臉上是掩不住的震驚︰"你……怎麼知道的？"
"導演告訴我的。"顧十七抬手，一張撲克牌懸浮在掌心，"它說，我父母是龍國第一批"自願"進入詭異世界的實驗體……而他們的死，換來了攻略組的成立。"
空氣凝固了。
"撲克牌的能力……是"真相"？"鐘硯聲苦笑，"難怪你從不相信官方。"
"現在。"顧十七的瞳孔泛起金色，"把骨灰還給我，然後帶著你的人滾出我的地盤。"
鐘硯聲放下骨灰盒，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如果我用自己的命換一個合作機會呢？"
槍響。
子彈停在鐘硯聲的太陽穴前0.1厘米處，被一張撲克牌死死卡住。
"你贏了。"顧十七收起牌，"說條件。"
十分鐘後，商貿城頂層。
林小蔓看著簽署完畢的協議，挑眉︰"就這麼答應他們了？"
"各取所需罷了。"顧十七望向窗外漸亮的天色，"官方需要我的藥劑對抗詭異，而我需要他們的人口基數來擴散"錨點"……至于仇恨？"
他輕輕撫摸父母的骨灰盒，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等拯救完世界，再清算也不遲。"
林小蔓也很清楚，以現在官方的狀態，如果把天賦給予他們管理……
恐怕給人類帶來的就不是貧富差距了。而是人神差距。
顧十七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不相信除了真一之外的……任何勢力。
“美洲的生意，怎麼樣了？”顧十七問。
“昨天，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來觀察了。對方很滿意，預計會給我們帶來大量的美洲訂單。”
“昨天的秦家250億龍幣買完後，已經在全球富豪圈產生了轟動。”
顧十七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不想當什麼王，他只希望，這一次的文明別毀滅在人性的貪婪當中。
而這份平衡，需要有些特殊的人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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