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麼?!”領主終于憋不住心中的悶怒,徹底爆發開。
謝鶴星笑著眨了眨眼,顯得過分無辜,“你不是都說我那個本事嗎,我能做什麼呢?更何況,我不過一個金丹,怎麼可能威脅的了您這渡劫大尊。”
“...”領主被氣的內心瘋狂吐血,偏偏他還不能因為這件事發怒,若他因此而發怒,必然會坐實自己不如金丹的事。
而這時,被震驚到的觀眾們才有些回過神,剛才還在當杠精的小老頭,是第一個站出來的。
“還望領主開恩,這孩子天賦不凡、實乃可塑之才,不是成長起來,假以時日,必定能成就大業啊!”小老頭張嘴就說話。
隨著這句話落地,有人開了頭,那麼必然就有人跟著,詭符幫主上來就是一跪,“領主大義,這孩子年紀尚小,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出自傲,千萬不能因為一時怒氣,而斷了這孩子的前程啊!!!”
“...”一時之間,場面變得過分熱鬧,令領主心中的惱怒越發明顯,他大手一伸,那些為謝鶴星說過話的人,瞬間不得動作,也不得說話。
“本尊行事,誰敢阻攔?”領主怒道。
謝鶴星听著這話,眨了眨眼,她微微張口,就是懟,“我敢,而你感動我嗎?”
“有種就對我動手啊,對他們動手,你算得上什麼強者,有什麼樣的大本事?”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而你能因一時怒意對在場任何人動手,若是這樣,都能成為領主的話,那麼,這大陸的歷史注定走不了多遠。”
“你什麼意思?”領主心頭雖氣得惱火,但總歸是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他還不至于情緒化到,什麼話都罵的出來。
“我說。”謝鶴星這句話,咬字極重,“我能來到這片大陸上,就是專門治你來的。”
領主真的大怒了,這次的怒火比之前更旺。
恕不忍,孰不可忍!!!
他是真感覺,謝鶴星跟他命格相沖,是專門來克他的,自從遇到這人,就沒有一秒鐘好過的事。
劍抵脖時,謝鶴星並沒有任何慌亂,而是輕輕一只手,抵住了劍側鋒,她雙指一捏,就听那清脆的“ 嚓”聲,領主傻眼了。
“比起對我發怒,你倒不如好好看,你現在是個什麼境界,要拿什麼跟我談條件,否則,我不介意,親手毀了你的所有籌碼。”謝鶴星依舊是笑著說道。
領主愣愣的閉眼,感受了下自己的境界後,瞬間傻眼,能感覺到大腦如同炸了的煙花般,空白一片。
他的境界呢?
怎麼就只有化元了?!
開...開玩笑呢?!
看著領主的表情變化,謝鶴星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笑容,“所以,你現在該拿什麼籌碼跟我談條件,對了,你還要清楚,同境界之內,沒人能和我拿相同的籌碼說話。”
就在這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有道令人熟悉的聲音,自眾人身後傳來,“這都是在吵什麼呢?我看看。”
現場唯一能動的領主,有些僵硬而又麻木的把頭轉過去,又見著了另一個...謝鶴星???
領主臉上映射著的全是震驚,他緩緩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那位,就見著了小姑娘手搭在臉上。
輕輕一抓,就撕扯下了自己的臉皮,而露出來的臉,畢竟是在秘境里,一直跟著小姑娘的那少年?!
謝鶴星繞過了眾人,走到甦白晨身邊,她沖他笑了笑,“領主那邊的東西,我該查的都查完了,看我找到了什麼。”
說著,小姑娘將手中的東西拿出來,沖著眾人亮了亮。
“看,六方寶鏡,能夠開啟多方世界,進行世界演練,甚至,若它能力達到一定程度,能夠汲取特定區域內,所有生靈的存在,以至于控制全宇。”
“而現在,這寶鏡距離最終的能量蓄滿,還差至少一位我!”
也就是這句話落下的,所有的問題徹底集中。
為何領主之子會一直帶有特定目的,到處結交有天賦之人,為的就是補充六方寶鏡的能量,而這背後,必定有領主所賜。
這六方寶鏡只有一個,若是想要擁有它,這父子倆之間必定會有番爭奪,這便是為何,祁井會在被她激怒的時候,選擇得不到就毀掉。
因為他知道,如果將謝鶴星繼續留下,她必定會落到父親手上,到時候,父親想要使用六方寶鏡,便是最合理的。
關于這六方寶鏡,最後為何會落到她爹手上,這是個謎,或許,在未來某一天,這個謎會解開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領主想要獨佔六方寶鏡,所以,自他感應到寶鏡即將蓄滿力量時,便開始對自己的兒子提心吊膽,想盡各種辦法,只為殺了這孩子,除了這個大患。
而謝鶴星因為當初那件事,親手殺了他的兒子,領主非但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殺了她,還任由著她逃跑。
為的就是,等大會結束時,若她能夠活著出來,便以最合理的辦法,殺了她。
或許也是怕她死在秘境里,才讓赤蜂先殺了她,大不了就是取點血肉,也可以增加六方寶鏡蓄力的速度。
領主之前表現的心痛,不為假,他是愛著這個孩子的,而這同時,他也是最防著這個孩子的。
他想要掌控整個宇宙,就必須獻祭這整個大陸除他以外的生靈,所以,他即便對這孩子再如何愛,也該明白,無論怎麼樣,祁井都是必須死的存在。
“祁井剛出生,被你抱在手上的時候,你心里想的都是些什麼呢?”謝鶴星笑著說道,“是不是也像現如今一樣,想著反正他最後都還是要死的,不如早死一點,解除痛苦。”
“他死的時候,你愧疚過嗎?”
“我知道,你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下得去手,怎麼可能會愧疚呢?”謝鶴星越是繼續說下去,無形中扎人心窩的刀就越是狠。
人心到底是肉長的,平日再如何狠的領主,听著一句話,肩膀邊越顫抖一分。
怎麼可能忘呢?
那是他第一個且唯一一個孩子。
謝鶴星對這人沒有任何可憐,而是繼續落下一句,“怎麼露出這副表情啊?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你這樣的珍惜可真比草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