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司令怎麼有時間請客啊?”王執委在門口言道,看起來,他來的很快。
“于軍的參謀長過來找喝酒我,我們都在胊山根據地一起工作,一起坐一下吧。”廣朋熱情的說著,一邊給王執委拿座位。
“咱們坐在一起就行。”王執委把座位向參謀長身邊拿了一下,要與他靠近並排坐在一起 。
“不敢當,我還是和言司令在一起吧,倆參謀長在一起說話方便。”說著,他把座位挪到了廣朋旁邊 。
“那不行,我是東道主,你坐到我身邊不方便。”廣朋趕緊往一邊閃著,把座位又移了過去。
參謀長很是牛氣,馬上把座位放到了八仙桌的另一邊,道︰
“還是這樣子好一些,大家都距離東道主近一些,說話喝酒都方便。”
兩人在八仙桌的左右兩邊坐下,廣朋進出的路線就被堵住了。
“也好,一會兒只好麻煩警衛員來忙活了。”廣朋看出了參謀長的用意,那就是寧可與自己坐到一起,也不願意與王執委坐到一塊。
王執委顯得有些尷尬,但是,坐在一邊也是一樣,他听到廣朋那一句“麻煩警衛員”的話,跟上一句︰
“還是我們自己來忙活吧,何必讓警衛員辛苦呢。”然後站起來到伙房端菜。
廣朋站起來要跟著去端菜,參謀長拉住了他,說︰
“讓他去就行,我給你兩個東華省的故事,是听牟執邵總委講的。”
“你小子還能有什麼好故事,不會是什麼小白鞋繡花鞋高跟鞋吧?”廣朋知道他愛講這類笑話,而且沒有因此少被牟執委訓斥過。
“不,這一會是真正的故事,邵總委過來的時候講的。”
“奧, 那倒是應該听听。”
“有一個東華省人,本來是前朝的官,投降了後來的皇帝。可是這個皇帝是外地人,他們都喜歡剃一半頭發留一半頭發,前朝卻是一點頭發不許動。”
“我們小的時候不也是留一半剃一半嗎,後來我是全部推光的,現在又是半長頭發了。”廣朋摸著自己的頭發,笑著說。
“你是光明正大,可是那個投降的前朝官卻不是這樣光明正大呢,他為了和新皇帝搞好關系,也把自己的頭發剃了一半,還扎上了長辮子。”
“嗯,咱們都是扎過辮子的確用皂角洗頭好麻煩。”
“新皇帝開會,留頭發的,和剃了一半頭發的,分別站到一邊。他到了會場,就想向剃了一半頭發的那邊站隊, 結果被推了出來 ,因為他們認定非我族類。”
“嗯,”廣朋早就知道這人此事,他叫孫之獬,就生活在胊山最北端的一個地方。
“他又想回到留全發的行列,結果因為發式不一樣又被趕了出來。這一次會議,他自己站在中間位置上,進不去出不來的。”
“確實非常尷尬。”廣朋也明白參謀長的意思,于是,一邊站起來倒酒,一邊說。
“他被弄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會後,他發了狠心,給新皇帝的叔叔寫了一封信,要求全體官員帶頭,統一按照皇帝的發式進行安排,而且是要求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
“好狠啊。”廣朋斟完酒,又開始倒茶水,這一次可是金七爺帶來的堯王山茶葉。
“對啊, 結果讓皇帝的部隊為了頭發問題多死了幾十萬人,而留全發的前朝人士因此死了上千萬人,因此引發了兩邊人士的不滿,皇帝的叔叔也非常生氣,找了他開會時候放屁的借口,罷官趕回了老家。 ”
“又回到胊山了。”廣朋漫不經心地說。
“結果,他家鄉的老百姓也非常不喜歡他這個只顧自己前途,毫無是非觀念的家伙,後來把先是他的頭發一根一根的把光,接著再用老百姓做鞋的錐子給他在頭上種頭發,最後血流光而死。”
“這個下場活該,出氣啊。”廣朋跟著說。
“邵總委給我們說,一定要堅持自己的信仰,千萬不能學這個賣友求榮的家伙。”參謀長總算把故事說完了,端起一碗酒就喝了下去,果然不愧是“大酒瓶”的外號。
廣朋明白邵總委和參謀長說這事的意思,而且也明白指的是誰,但是卻不可以表示任何意見,只是說︰
“等王執委回來一起喝,你這是干嘛?害怕不管酒嗎?”
“邵總委說的怎麼樣?你看這個故事會好不好?”
“我看不是邵總委說的,倒像是你說的,我是不如你有文化, 可是也明白你的用意啊,有點過分吧?”
“說實話吧,我們都看不慣王執委,牟執委也是時時處處防著他,可是又不敢得罪他呢。”
“都是洪軍的一員,何必如此?我看這是在說你自己不喜歡他吧?”廣朋笑著說 。
“你是誰啊,沼澤地會師時的五大軍長之一,全軍的騎兵總司令,可是他為了邀寵,竟然把春游說成逃跑,打獵說成拖槍,這可是生死與共的老戰友啊,他竟然都可以這樣的黑手,幾乎要了你的命,對別人不就更是會直接要命了嗎?”
“當時也是我考慮不周,要是把春游的路線報告組織不就行了嗎?結果因為當時吐血吐的暈暈乎乎,就忘記了及時報告。”
“哎呀呀,你怎麼那麼糊涂?他是要害你以後自己上位的, 即使不是春游,也是會在夏游秋游找你的錯。”
“也許吧,謝謝參謀長告訴我實情。”
“現在謝我還太早,你要是陪我喝下這一瓶以後,我會再告訴你一個真正值得感謝我的事情。”
“那不喝醉了嗎,我寧可不要你說話,也不上你的當,灌醉我啊。”
“那不行,你越是不讓說,我非要說。”
“兔子還沒有炖好,沒有酒肴啊。”廣朋怕參謀長喝醉了出洋相,不願意這樣喝。因為,他已經看出參謀長的那一點酒量了。
“拿點白菜也行啊,花生米更好。”
“太好辦了,都是我自己做的。”
廣朋回身找出一盆油炸花生米,又拿出自己做的酸辣白菜,放到桌子上。
“這個多好啊,這可是最好的酒肴了。”他伸手從盆里扯出一塊白菜,在嘴里嚼著。
“好久吃不到酸辣白菜了,你一個人還能作出這樣的口味,厲害。也該成個家了,老是一個人這樣過不行啊。”
“習慣了,這麼其實挺好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是我他還是想起了被脅迫離婚的小李,那可是一個善良單純的人,可惜了,被壓力打翻在地。
“來,一人一瓶,干了,我讓你好好感謝我。”
“不敢,還是等拿紅燒兔子過來一起吧。”
“你害怕我不是?我要害你早就害你了,你們在窯洞種菜的時候不就是了嘛 。喝!”
不得不說,這位參謀長是豪爽之人,他舉起酒瓶, 兩口就倒進了肚子里,然後,抓起一大把花生米在嘴里嚼著,一邊看著廣朋。
廣朋也舉起一瓶,三口喝了下去,同樣抓起一大把花生米嚼著。
“你知道嗎,是誰主張把你們放出來的嗎?是白熊國的一位老張。”
“嗯 。”廣朋想不到還有這種事。
“當時,我們的于軍長,就是你用飛鏢打傷的那位,他是主張把你們全部干掉以絕後患的,他哥哥和宗司令都表示堅決反對,于是就把蜀咸軍和蘭芷軍的沖突情況發到了白熊國的國際,結果被老資格的老張阻止了,他說,東倭軍虎視眈眈,留住一個人才是一個。老任也同意這個觀點。再加上你們去種菜還不到一個月時間,東倭飛機就轟炸了總部所在地,這才下決心把你們全部放了出來。你知道嗎?怎麼樣啊,和我喝的這一瓶酒干的值不值?”
“太值了,你讓我听說了一位老張。”
“我也沒有見過他,是听于軍長說的,他非常敬重他,也非常怕他。”
“啊,這位老張現在在哪里?”
“你跟著宗司令到女媧山不久他就到總部了,現在負責老任他們的文章起草工作,和抓東倭特務呢。”
“怪不得根本沒有見到過他 。”廣朋想起了電報里面對石副執委那句“神經病”評價話, 那可是他和老張的第一次有關系。
“言司令說是沒有見誰啊?”王執委和警衛連長一人端著一盆紅燜兔肉走進來,放到桌上。
“你就一起坐下吧,在我對面就行 。大酒瓶一下子逼我喝了一瓶,我怕喝醉酒,沒有辦法和兩位說話 。”廣朋對警衛員說。
參謀長的“”大酒瓶”外號是出名的,說他灌廣朋一瓶酒都相信 ,可是警衛連長沒把握,再來兩瓶也沒有事。叫他坐下,就是做一個見證人,也就是沒有說過分的話,一些事情別到時候說不清楚。
“你還沒有說你沒有見到誰呢。”王執委一邊坐,一邊追問廣朋。
“就是說, 主力部隊都到東華了,怎麼沒有見到于軍長親自過來啊。”參謀長說。
“對啊,于軍長怎麼不過來安全,我們都有點想他呢。”
“他受傷你也不是知道嘛,後來就是長期療傷,根本沒有辦法指揮部隊 。”
“是啊,也應該好好養傷。”
“來,大家喝酒。今天可是麻煩王執委了親自下廚做飯,我一下子就聞到了三角地帶的風味,為老戰友重聚,為了抗擊東倭軍勝利,干了這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