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和他們見面嗎?”他對廣朋有些看不透,而且他剛剛綁了他們兩個。
“對啊,老鄉見老鄉嘛。不過要向你借兩塊錢,開津貼後你直接扣下就行。”廣朋的津貼是處里統一領取,之後也是放在家警衛員那里保管。
“你又去補貼別人了吧,看來真該成個家了 。”廣朋的豪爽,大家都知道,估計又是補貼某個戰士或者家屬了。
“喝酒花了。”廣朋笑吟吟的說。
“你酒量大,可是喝酒很少啊,怎麼自願扯到喝酒上去呢,別人可是不喜歡酒鬼這個稱號的。”
“從此以後,就要以喝酒出名了 。不喝酒不行啊。”廣朋靠牆歪在桌子旁邊,閉著眼楮說。
他听的暈暈乎乎,怎麼“不喝不行”啊?剛想再發問,卻發現已經開始打鼾了。
九點多鐘,廣朋問了一下回電情況,然後就騎馬向總部所在而去,他是真的要去請老鄉喝酒的。
先去看了一下兩位傷員,兩人安排在一間房子里面,正在睡覺。
“他們除了挨打,主要是不許睡覺造成的極度虛弱。”
“他們的待遇還不如俘虜呢。”廣朋憤憤的說。
“過來後,一人喝了兩大碗小米粥,然後就開始睡 叫都叫不醒。”
“行軍散對于他們的傷勢可能管用。”廣朋道。
“已經用上,也包扎了,要不會睡得這麼安穩。”
“辛苦你們了。”
“剛才牟執委和賀省長都過來看望了,其他人的情況也都差不,就是他們兩個情況更加嚴重一些。”
“他們年輕,應該可以堅持過去,恢復的也比較快一些吧。”
“只要營養跟得上,應該是的。也不知道什麼深仇大恨。”
廣朋明白,因為他們是石副執委欽定的人和事,他們自然肆無忌憚,一定要置于死地而後快。
到了總部門口,賀省長正好從室內走出來,看到廣朋正在拴馬,不由得伸了一個大拇指;
“還是你厲害,兩根繩子叫停了整個活動。”
“繩子是他們自己拴的的,活該。”
“你膽子可真大啊,剛才牟執委也叫停了各個師的整學,要求全部放人,燒毀所有材料。”
“那兩個人呢,可是我的老鄉,好不容易見面,要好好和他們親熱一下。”
“什麼,還要和他們親熱?”賀省長想起了親熱一詞的另外含義,以為廣朋要讓他們受皮肉之苦。
“你咋想的,我是要請他們喝酒呢。”
“那也好,以後好見面。”賀省長舒了一口氣,心想幸虧不是拿他們練拳腳。
“在哪里?”
“剛才好像在牟執委辦公室。我和你一起進去看看。太無法無天了,想不到當年郭總執委就是這麼搞的。”
“他們不屬于三角地帶管,當時是屬于總部保衛部直屬。”廣朋糾正了一下。
但是,他知道,他們當年繞過三角地帶組織的的胡作非為,可是徹底讓跑到東林軍的郭總執委,和在白熊國養病的常執委倆人背牢靠了 。
,“不管怎麼樣,都是夠狠的。”
“再狠,他們也要有秩序,沒有人指使是不會這樣的。”
果然,二人已經離開了牟執委辦公室,里面的牟執委還在憤憤的樣子 。
“言司令過來了,剛才我給他們新軍石副執委發電報了,盡快讓他們返回新軍。可是他們還不服氣,說是要到總部追究你的責任呢。”
“好啊,我這不是過來讓他們追究責任了嗎?他們現在在哪,我要去見見他們。”
“在後面休息吧。不過 ,他們到有些話也是有道理的,你的做法太生硬了一些。”
“他們對我們的戰士還不夠生硬嗎,醫院躺著的那幾十個人,不都是被他們搶救的到醫院搶救了嗎?”賀省長非常生氣,因為這一次整學,受災最大的就是東華縱隊方面。因為牟執委親自帶過來的于軍主力,牟執委根本不許他們介入和接觸軍內的任何人,可見,他們根本就是帶著針對的縱隊這個目的過來的。
“不能因為一些過火做法否定整學本身的正確,例如言司令捆人的做法,就讓他們抓住了把柄,說是嚴重的軍閥做派,應該是整學活動的重點整學對象呢。”
“好啊,他們肯定寫了東西留下了吧,拿來我看一下。”廣朋馬上明白了過來。
“讓你看看也無妨,你也需要深刻檢討自己的一些做法 ,當然,也包括我在內,都需要檢討自己。”
“有些遠吧?”廣朋對于這位與自己同樣是軍級, 但卻只是不參與軍事指揮、只是軍事動員的牟執委的話,根本不以為然。
“他們能交代那麼多東西出來,說明我們太強調軍事斗爭,忽略了其他工作,例如學習,例如日常審查等等。觸目驚心啊,昨天一下子看到那麼多材料,雖然是屈打成招 可也是我們平常失誤太多的緣故。”
“軍人以勝利為第一使命,這有什麼錯誤嗎?”
“是一位,我們才有錯誤啊,例如這句話就很不正確,如果是在其他部隊的話,都是以勝利為第一使命,哪里還有我們部隊的存在啊?”
“牟執委,他們可是都在我們軍隊啊,而且都是好多年了,新娘子還是從新軍派過來、你親自送到參謀處的,要說她出身有問題,那也是新軍自己的問題,而且她在這里的表現非常好,無可挑剔。”
“還無可挑剔呢,僅僅是不讓睡覺、餓了幾天、打了幾下,就開始胡亂寫這寫那,還指好多人都是和她一樣有錯誤的人,這是無可挑剔嗎?我看夠嗆。所以,我們都要反思。”
廣朋感覺出了牟執委話中有話,即要反思高級指揮員的責任了,這可是與當年自己與石副軍長他們一起住荒郊野外的說法,完全一個格調了。
“以牟執委的意思,是要怎麼辦?槍斃他們夫妻嗎?”廣朋直接點開了話題。
“咋能這麼說,既然放了 就要信任他們,我說的是我們的這些人反思。”
“我是牟執委的下屬,你說怎麼整學,我服從就是。”廣朋心中不屑,可是以剛才牟執委的話,明顯是要給這些師級與以上級別的進行整學,而且,他要親自掛帥,以給秦局長和李嘉財,以及他們身後的石副執委或者其他什麼人一個台階下場。
“這個態度非常好嘛。言司令坐下,咱們仔細聊聊。”
“我可沒有時間坐下慢慢聊。這一次整的是學,我又不會寫什麼東西,不管怎麼整法,我都沒有意見,服從就是了。”
“那好,我就長話短說了,我的問題就是放任部下,結果導致了軍事斗爭至上,忽略了學習。你也是一樣,動不動就是勝利,把勝利強調的高于一切,沒有了方向感了嘛。所以,我要給總部寫檢討,賀省長也要寫檢討,你也要寫檢討,都要找出自己的錯誤,好好的反省自己。”
“我的錯誤嘛。牟執委盡管指出來就是了。既然你是東華組織上的最高領導,自然站的高看得遠,說什麼就是什麼。”
“首先就是強調軍事斗爭,突出勝利 忽略組織原則。”牟執委直接說。
”牟執委,這一次整學,都是針對縱隊方面,他們的目的不純吧?怎麼可以把軍事斗爭單獨拿出來說事,這是不合適的吧?軍隊是組織上的軍隊,軍隊上的軍人職責就是打仗,打仗就是為了勝利吧?哪里可能有打了敗仗才符合整學原則,打勝仗反而有錯誤的事情?要說為別人打勝仗,怎麼有可能啊,那不成叛徒了嗎??”
“這個嘛,”賀省長的話一下子把牟執委頂了一下,他喝了一口茶,對賀省長的話做了回答,“是這樣的,要讓戰士們明白為什麼打仗才行 ,不能只強調打勝仗。”
“他們在我們的軍隊,當然是為了我們組織打仗啊,勝仗當然都是為了組織,為了群眾,這難道還有什麼錯誤嗎?”賀省長還是不依不饒。
“剛才你說到這一次整學主要針對縱隊,而沒有在于軍主力部隊進行,的確如此 這是我建議的。我們的主力部隊經歷了遠征,走過沼澤,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雖然這些日子, 他們打仗不盡如人意,就連胊山也沒有打出去,但是他們可靠。縱隊方面嘛,是東華地方上自行產生的,人員復雜參軍的目的也不一樣,所以才是整學教育的重點所在。這沒有問題,也是總部批準的。”
“既然是總部批準的,那麼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賀省長一听話里的意思,立刻明白了一切。而廣朋也是馬上明白了他的話里的意思,終于明白了平湖以南肅清瓷肌分子那件事情的真相所在。
“剛才是說了第一,說我軍事斗爭至上,那麼還有第二呢?”廣朋追問。
有賀省長在旁邊,他要一次性搞清楚他們心目中的自己 ,他們究竟是怎麼認識自己的。
“第二嘛,是優點也是缺點。你和群主走的太近,幾乎混淆了軍民的關系,這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