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巍峨,矗立在無垠的黑暗大殿中,仿佛隔絕了萬古時空。
其上烙印的古老刻痕並非靜止,細看之下,竟似在緩緩流轉,演化著宇宙生滅、大道輪轉的無窮奧秘。
僅僅是凝視,就讓五人心神劇震,道基都仿佛要被動搖。
“帝…帝經?不,這更像是帝道法則的直接顯化!”
段德胖臉煞白,小眼楮卻瞪得溜圓,充滿了無比的渴望與敬畏,“若能在此參悟片刻,抵得上外界百年苦修!可惜,看一眼都頭暈…”
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那種層次的法則,對他們目前的修為而言,太過深奧,強行觀摩只會損傷神魂。
王騰頭頂的虛空鏡虛影劇烈閃爍,與石門上的某種道韻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他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極力承受和消化著什麼,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狂喜。
他身負亂古大帝傳承,對此地氣息更為敏感,收獲也可能最大,但壓力也倍增。
金瀾周身月華起伏不定,她閉上雙眼,以瑤池秘法守心明性,低語道“此門不可久視,蘊含的意志太過磅礡,非我等能承受。”
葉凡亦是如此,他迅速移開目光,黃金氣血在體內轟鳴,抵御著那無形的大道壓迫。
苦海中的綠銅塊再次發出溫熱,指引的方向明確無誤地指向石門之後。
“門是關死的,而且…沒有明顯的機關。”葉凡沉聲道,目光轉向石門前的兩尊人形雕像。
這兩尊雕像比外面的石像衛兵更加古老,材質也更加特殊,似石非石,似玉非玉,透著一股萬古不朽的韻味。
它們沉默地矗立著,仿佛是帝陵最忠誠的守衛,又像是兩道永恆的謎題。
“看來關鍵在這兩位爺身上了。”
段德繞著兩尊雕像轉圈,搓著下巴,一副考古專家的派頭,“你們看,這兩尊雕像的形態、道韻截然不同,似乎代表了兩種不同的極致道路。一者霸烈,統御諸天;一者超然,運轉造化。這莫非是…”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帶著無比的肅穆“…神話時代某兩位無敵存在的象征?亦或是…墓主人對其道途產生過重大影響的兩位無上強者的摹刻?”
“無論如何,要想通過此門,恐怕必須過了它們這一關。”林源開口,他周身混沌氣與大殿環境交融,似乎能稍微抵消一些帝威壓力,使他比其他人更能仔細觀摩雕像,“它們並非死物,內蘊靈性…或者說,一道古老的考驗規則。”
仿佛是為了印證林源的話,當五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兩尊雕像上時,異變陡生。
嗡!
兩尊模糊的人形雕像,同時微微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左邊那尊霸絕天地的雕像,雙眸位置驟然亮起,射出兩道實質般的金色神光,如同天帝睜開法眼,審視萬物!
右邊那尊超然物外的雕像,則彌漫出清濁二氣,陰陽流轉,在其身前交織成一幅模糊的太極道圖,緩緩旋轉,散發出玄而又玄的氣息。
一股無形的場域以兩尊雕像為中心擴散開來,將五人籠罩其中。
並沒有殺氣,也沒有攻擊,但每個人都感覺像是被剝開了一切偽裝,從肉身到靈魂,再到所修的道與法,都被置于某種無形的天平之上,接受著最苛刻的檢驗。
“這是…大道拷問?資質檢驗?”金瀾驚疑不定,她感覺自身的瑤池道法在自行運轉,與那股場域隱隱呼應。
“更像是…資格審核。”王騰艱難地開口,他承受的壓力最大,因為他的道與左邊那尊雕像的氣息有相似之處,卻又截然不同,產生了某種排斥,“非符合要求者,恐難接近帝門!”
話音剛落,那尊霸烈的雕像目光微轉,竟率先鎖定了王騰!
轟!
一股磅礡的意志如同九天星河傾瀉,直接壓向王騰的心神。
那不是攻擊,而是一種純粹的、至高的“勢”的碾壓,仿佛在質問汝有何資格,身負帝傳承,覲見帝蹤?
王騰悶哼一聲,渾身骨骼爆響,黃金血氣沖天而起,亂古帝符在其眉心閃爍,他怒吼一聲,強行挺直了脊梁,頭頂虛空鏡虛影幾乎凝成實質,映照出一片古老的星空,與那股意志對抗。
“吾乃北帝王騰!身負大帝傳承,注定要踏上帝路!有何不敢?有何不配?”
他傲骨錚錚,竟在對抗中逐步適應,雖然艱難,卻未曾後退半步。
那尊雕像的眸光微微閃爍,施加的壓力似乎緩和了一絲。
與此同時,右邊那尊彌漫陰陽二氣的雕像,身前的太極道圖緩緩旋轉,一道清冷縹緲的目光,投向了林源。
林源周身混沌氣自然涌動,與那陰陽二氣接觸,竟發出滋滋的輕響,仿佛在相互轉化,相互印證。
他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站立,混沌體自成天地,萬法不侵,那審視的目光似乎無法完全看透他,反而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疑惑?
接著,那太極道圖分出兩縷氣機,一縷至陰至寒,飛向金瀾,一縷至陽至剛,射向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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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瀾嬌叱一聲,身後那株清淨蓮的虛影再次浮現,聖潔月華灑落,試圖化解那縷至陰氣機。
然而那氣機並非攻擊,而是如同一種同源力量的牽引和質詢。
瑤池心法偏陰柔,與至陰氣機相遇,竟產生一種奇妙的共鳴,金瀾福至心靈,盤膝坐下,手掐法訣,引導那縷氣機流轉周身,仿佛在接受某種洗禮和考驗。
葉凡面對那至陽氣機,感覺像是面對一輪濃縮的大日!
他低喝一聲,金色苦海澎湃,氣血如龍,直接以肉身硬接!那至陽氣機融入他的氣血之中,竟引得他輪海轟鳴,道宮震顫,五髒傳出誦經之音。
他的聖體本源至剛至陽,與這氣機可謂同宗同源,但層次上天差地別。這仿佛是一位至高存在在檢驗他這塊“材料”的成色。
葉凡咬牙堅持,引導那縷氣機洗練自身,黃金光芒越發璀璨。
唯獨段德,被晾在了一邊。兩尊雕像的氣息似乎都對他興趣缺缺,那審視的場域掃過他時,甚至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滯澀和排斥?
仿佛他的道與法,與此地格格不入,或者說,太過“另類”。
“他媽的…看不起道爺我?”段德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悻悻然,但更多的是慶幸。
他樂得清閑,賊溜溜的眼楮又開始打量石門和四周,尋找有沒有什麼能“順手牽羊”的邊角料。
時間一點點過去。
王騰與那霸烈意志對抗,雖然艱難,但亂古帝符閃爍不定,竟讓他從中體悟到一絲真正的帝者威嚴,對自身傳承的理解更深了一層。
金瀾周身月華與那至陰氣機交融,變得愈發純淨凝練,身後那株清淨蓮虛影甚至凝實了一絲,氣息越發空靈。
葉凡渾身被金色火焰籠罩,那縷至陽氣機被他艱難煉化,雖然過程痛苦,但他的聖體氣血似乎變得更加精純,隱含著一絲微弱的至高屬性。
林源與那陰陽道圖的交流最為神秘,混沌氣與陰陽二氣彼此交融轉化,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大道論辯,不分高下。
不知過了多久,那兩尊雕像的異象緩緩收斂。
霸烈目光消散,陰陽道圖隱去。
籠罩眾人的無形場域驟然消失。
轟隆隆…
一陣低沉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巨響,那座緊閉了萬古的暗金色石門,竟然緩緩地、向內部打開了一道縫隙!
僅僅是一道縫隙,一股更加蒼茫、古老、純粹的氣息便從中撲面而來!
那氣息中蘊含的長生物質濃郁得幾乎化不開,更有一股令人神魂戰栗、忍不住要頂禮膜拜的無上威嚴深藏其中!
成功了!
他們通過了考驗,獲得了認可!
五人精神大振,疲憊一掃而空,眼中皆露出激動之色。
帝陵最深處的核心,就在門後!
“走!”王騰第一個按捺不住,黃金神光護體,就要率先沖入。
“小心!”葉凡和林源幾乎同時出聲提醒。
就在王騰接近石門縫隙的剎那,異變再起!
只見那門縫之後,並非想象中的殿宇,而是一片模糊扭曲的混沌之光!光芒中,隱約可見一具巨大的棺槨沉浮,萬道法則環繞其上,如同眾星捧月!
而在那棺槨上方,虛空之中,竟懸浮著三件物品!
左側,是一張殘破的暗金色獸皮古卷,彌漫著洪荒氣息,上面有未知的古老文字與星圖閃爍。
右側,是一個混沌氣繚繞的玉瓶,瓶口密封,卻透發出讓人渾身毛孔舒張的馥郁芬芳,仿佛里面裝著的是仙液瓊漿。
而最中央,也是最引人注目的,則是一團朦朧的光!
光暈中,一件器物若隱若現,其形古樸,似塔非塔,似殿非殿,散發著鎮壓諸天萬界、定鼎地水火風的無上氣韻!
“荒塔?!”段德失聲尖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葉凡苦海中的綠銅塊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灼熱與光芒,劇烈震動,幾乎要破開苦海飛出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三件無上至寶,尤其是疑似“荒塔”的光團吸引時——
那具沉浮于混沌中的巨大棺槨,猛地一震!
棺蓋之上,那些纏繞的萬道法則驟然亮起!
緊接著,一道虛影,自棺槨上方緩緩凝聚。
那虛影無比模糊,看不清真容,只能隱約辨別出是一個人形。
他仿佛只是萬古前留下的一抹印記,一道殘影,並非真正的生靈。
但當這道虛影出現的瞬間,整個核心帝陵的時間與空間都仿佛凝固了!
無法用言語形容其萬一的威嚴籠罩了一切。
在這威嚴面前,所謂的皇主、聖人,都渺小如塵埃,甚至連星空宇宙,都顯得微不足道!
虛影並無意識,只是遵循著古老的法則,緩緩地…“看”向了闖入者們。
僅僅是被“注視”,五人便同時如遭雷擊!
噗!
修為稍弱的段德和金瀾率先承受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
王騰的黃金血氣被徹底壓制回體內,亂古帝符黯淡無光,他臉色慘白,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葉凡黃金聖體 作響,萬物母氣鼎虛影瞬間潰散,他死死咬著牙,七竅都被壓得溢出血絲!
林源周身的混沌氣劇烈沸騰,仿佛要被那無形的威壓同化、分解,他的身影變得極度不穩定。
那虛影緩緩抬起了一只手。
仿佛只是一個隨意的動作,就像拂去眼前的塵埃。
但隨著他這個動作,石門前的空間瞬間崩塌、壓縮!化為最純粹的道則風暴,向著五人碾壓而來!
這是帝者之威!即便只是一縷微不足道的殘影,一次無意識的法則反應,也絕非他們能夠承受!
死亡!真正的、徹徹底底的死亡陰影,瞬間扼住了所有人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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