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爺爺，我沒有偷馬小俊的錢，我沒有，他冤枉我……”
年幼的陳昂抱著老人的腿放聲大哭。
“哭？哭也是你偷的，在這裝可憐沒用！”婦女瞪了一眼陳昂，隨後看向老人︰
“你就是收養這小畜生的福利院院長是吧？”
老人身形佝僂，彎腰用粗糙的大手替陳昂擦著眼淚，听到婦女的話，抬頭看著她，聲音有些啞︰“這位女士，孩子還小，不要一口一個小畜生，顯得你很沒有素質。”
說罷，老人心疼的低頭，看著陳昂臉上的淤青和崩開口子正在往外淌血的臉︰“小昂，告訴院長爺爺，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是……”
“是他早上在校門口遇到我，我告訴他我已經告訴我媽媽他偷我錢的事了，只要他把錢還給我我就原諒他。”
婦女身後的馬小俊連忙開口︰“可是他不僅不還我，還想打我，被我朋友們看到了，我們一塊打的！”
說罷，馬小俊還指了指自己臉上的淤青︰“他也打我了，這就是他打的！”
“你放屁！”
陳昂躲過老人為他擦拭眼淚的手，眼神憤怒的看著他︰“明明是你們找到我，說你昨天晚上回去發現錢不見了，你說是我偷的，上手就打我，我才還手的！”
“就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馬小俊指著陳昂不斷重復著小偷小偷。
“周老師，你听到了吧，這還不夠清楚嗎？”婦女一瞪老人︰“還我沒有素質，我罵錯了嗎？這不是壞種是什麼？”
老人看了胡攪蠻纏的婦人一眼，也不爭辯，只是看著女老師︰“周老師，我也相信小昂不會說謊，這件事情還要麻煩你來查清楚。”
女老師嘆了口氣，她也不相信陳昂會做出這種事，這小孩在班里的表現一直都很不錯。
女老師開口︰“放心吧王院長，我會上心的，不會冤枉孩子。”
“什麼上心？什麼冤枉？”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走了進來，掃視全場︰“我在外面路過都能听到這里吵吵鬧鬧的，怎麼回事？”
女老師看到禿頭中年進來，喊了一聲︰“牛主任。”
“嗯。”牛主任回了一聲，隨後在看到婦人的時候一愣神。
“您是……劉夫人？”
“你哪位？”婦人瞥了牛主任一眼。
見婦人沒有否認，牛主任一拍雙手，油膩的臉上滿是討好︰“哎呀，劉夫人貴人多忘事，前些日子我去拜訪馬局長的時候咱們還見過呢！”
“我叫牛歡喜，你叫我小牛就行！”
看著牛主任對馬小俊母親一臉討好，女老師心里咯 一下。
拉著陳昂手的王院長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婦人看了牛歡喜兩眼，她沒想起來這人是誰，畢竟每天去拜訪自家男人人多了去了，不過也不妨礙夫人開口︰
“哦，是小牛啊，你是這個學校的主任？”
“對對對，劉夫人這是？”
“那正好，有些事情需要你解決一下。”
婦人把關于陳昂偷自家孩子錢的事和牛歡喜講了一遍。
最後開口︰“我家那老太太比較寵孫子，前兩天給孩子拿了兩萬塊錢零花，結果被這小畜生偷走了，你解決一下吧。”
牛歡喜听後勃然大怒︰“什麼？居然有這麼惡劣的情況發生？”
隨後看向女老師︰“周老師，你這個老師還能不能干了，這種事情不抓緊解決，還包庇偷錢的學生？！”
牛歡喜真信婦人說的話嗎？
未必！
他又不是傻子，陳昂這個學生他知道，因為表現優異，還在兩次學校表彰大會上發言過。
至于婦人身後的那小子，學校出了名的不學好，偷雞摸狗，霸凌同學就沒有他沒干過的。
可是這些重要嗎？
不重要！
本來就想要搭上那位馬副局的線，好讓他能給自己調到文化局工作，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得抓住啊！
這事得辦好，還得辦的利索！
“牛主任……”女老師還想說什麼，卻被牛歡喜打斷。
牛歡喜先是讓女老師閉嘴，然後看向一旁站在老院長身後陳昂︰“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你有證據證明不是你拿的，那就把證據拿出來。”
“明明不是我偷的，為什麼要我拿證據！”陳昂倔強的看著牛歡喜。
牛歡喜聞言一臉嫌棄︰“怎麼？你的意思是別人無緣無故冤枉你？那他為什麼不冤枉別人？”
一個六七歲的小孩能懂什麼？又怎麼能說得過一個摸爬滾打半輩子的老油子？
陳昂被氣的滿臉通紅，眼淚流下來也不擦，就這麼恨恨的看著牛歡喜。
老院長摸了摸陳昂腦袋，看著一臉仗勢欺人模樣的牛歡喜開口︰“牛主任，你這樣做對得起你教書育人的這份工作嗎？”
牛歡喜看了老院長一眼︰“我也是按事實說話，如果有證據能證明這錢不是他偷的，那我肯定就不追究了。”
“好一個按事實說話！”老院長胸口氣的有些起伏︰“像你這種蛀蟲，配不上你的所處位置！”
“我相信這錢不是小昂拿的，把你的話還給你，如果你能拿出證據證明是他偷的，那這個錢我們肯定還！”
“我會想辦法讓孩子轉學，學校有你這種人，我還真不放心把孩子交給這個學校！”
老院長說罷，拉著陳昂就走。
“小偷，小偷！”馬小俊還在後面狗叫不停。
馬小俊母親看著老人拉著小孩離開的背影，看了牛歡喜一眼︰“我約了人去做美甲，你盡快把事情處理好。”
“好的好的，劉夫人你放心，對于這件事我代表學校向您道歉，同時，我也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的漂漂亮亮。”
婦人點頭嗯了一聲，起身就離開辦公室，臨走前瞥了一眼那名女老師，語氣古怪︰“周老師這麼負責任，當老師還真是屈才了。”
一旁的牛歡喜眼神一閃。
回到自己辦公室，牛歡喜用手機不斷的打著電話，聯系著自己在其他學校的熟人。
另一頭。
已經做完美甲回到一個普通小區的婦人，看著超信上一個備注小馮的好友給自己發的消息
【姐，查完了，城西那家福利院沒走出來什麼大人物，一些進體系內的也都是小魚小蝦。】
婦人看著信息，不屑的一笑，退出超信，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張哥，想麻煩你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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