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接下來我們去哪？”
樹林之中剛剛結束一場戰斗的馬彥卿隨意擦了擦身上不小心染上的妖獸血液，轉頭對著全程看戲的程凌霜開口問道。
“師父說過的，你沒記住？”
“……”
彥卿不說話了，跟程凌霜待在一塊一直都是這樣，每次剛一開口就不想說話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天賦了……
哪怕是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師祖也是。
依稀記得當初師祖被程凌霜師姐說的啞口無言的那次。
起因只是師祖他老人家覺得程凌霜老是在他這待著，會變懶，所以準備忽悠其多出去逛逛。
只可惜……
程凌霜以除了師父和師祖之外沒人能教導她為由直接讓符羽說不出話來。
雖然她待在符羽這確實是來摸魚的，但是吧……七徒之中最強的還是她。
時至今日她依然是唯一一個掌握太虛劍神的。
彥卿的話……實話實說很難。
如果沒有機遇的話，至少程凌霜是沒有在其身上看到和她類似的東西。
不過她還有一個想法。
師祖他老人家絕對是有方法讓他們掌握劍神的，畢竟對于他來說這只是一種最簡單的能量運用。
按照師父當初的說法來看，師祖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完美掌握。
傳功這種理應出現在畫本中的事情師祖絕對辦得到！
畢竟各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不能算是普通人了。
師父被稱為赤鳶仙人，而師祖呢？
下山時她甚至找不到一點有關師祖的傳言。
很奇怪，但是也很合理，畢竟按照他老人家的性格，只要是出風頭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去做的。
比起下山，他絕對是更喜歡待在太虛山上養老……
不過哪怕是程凌霜自己也不得不承認。
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泡杯茶，小眯一會就是一整天……這種生活她還挺喜歡的。
這麼說起來她跟在師祖身邊的時間好像比待在師父身邊時還要久。
要不是師祖不讓，她本來都想直接住在師祖院子里了，反正又不止一個房間。
不過當時她剛一開口，就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如芒在背的感覺，還有就是……感覺有人在一瞬間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腦袋。
但是看師祖沒什麼表情變化……或許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好了，別拿孩子出氣。
在程凌霜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某位略有些急眼的“好徒弟”已經被符羽教育了一頓。
鬼知道符羽看到突然出現在程凌霜背後已經伸出手拂上其腦袋的華時有多麼沉默。
……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建太虛山上設施的人有什麼奇怪的想法，整個山上就師祖的院子最大，住人的房間也最多。
甚至比師父的院子還大，之前倒是問過師父一嘴，據說是一位他們的友人幫忙建的。
當時是直接包圓了，至于半山腰上的太虛仙人石像……
據說是蒼玄和丹朱兩位強烈要求加的，師父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吧……總感覺那雕像上的形象和自家師父略有些出入。
不過為了自己小命著想，程凌霜明智的沒有開口問。
似乎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情呢~
師父好像還挺在意自己……
抬頭對上師父眼神時，程凌霜愣了一下，直覺讓她瞬間將腦海中的畫面和想法刪除。
然後她就看到師父對著她點了點頭。
此後至少程凌霜是沒再提過這事。
至于師姐她們了不了解……那就不關她什麼事了。
對于程凌霜來說，所謂的下山歷練對對她而言基本上沒有任何提升的可能了。
只有在生死一瞬的時刻，她的心性，對太虛劍氣的領悟，還有自身的一切……才會得到所謂的進階。
只不過很難，因為像那樣到對手實在是太少了。
除了師父師祖他們這些完全超脫的存在外，就連能讓她產生壓力的崩壞獸都少得可憐。
或許只有在和師父閑聊時提到過的律者才能給她帶來下一次的成長。
可惜了，她或許見不到真正的律者誕生的時候了。
她能活很久，久到和她同一時代的人都已逝去。
至于師姐師弟還有師妹他們……
到那時再說吧，反正她是不信師父和師祖不會出手的。
“師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
委屈巴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程凌霜不用看都知道是什麼人。
一把將秦素衣撈到懷里，隨手從兜里拿了兩顆糖堵住了她的嘴。
這孩子听話是听話，就是總想著回去，雖然……她也挺想回去就是了。
不過師父既然交代的任務他們肯定是要去做的。
師姐她們四個已經先行一步了，留她照看小師妹，至于彥卿？
他一個小伙子要什麼特別關照，死不了就行。
反正她看著呢。
真出現什麼意外……那她就只好動用最後的手段了。
“師姐，你上次說的最後手段到底是什麼？”
見程凌霜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彥卿突然就不太想繼續問了。
不過好心的師姐還是滿足了自家腦子不太聰明的師弟。
回答了這有些蠢的問題
“很簡單，你直接大喊師祖救我不就是了。”
彥卿愣住了，他震驚的看著毫無心理負擔說出這話的師姐。
“這……這真的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你信不信現在師祖他老人家就在什麼地方看著我們呢，您說是不是？”
說罷程凌霜就轉過身看向一個方向。
很可惜並沒有人回應她。
“嗯……看來現在不在呢。”
“……”
最後彥卿嘆了口氣，收拾完妖獸尸體就打算繼續動身了，至于為什麼不讓程凌霜打個下手什麼的……
說句實話，他還沒那麼大臉面。
至少在打得過師姐前肯定是沒有的。
也不知道他這輩子能不能勝師姐一次……
尚且稚嫩的少年這樣想到，這時的他還懷揣著一絲期望。
秦素衣看著莫名陷入頓悟狀態的“師姐”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他一直都這樣，別管他。”
直到程凌霜的聲音出現。
彥卿︰……不是，我不要面子的嗎？
程凌霜︰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