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守護者及永生人

第3章 水珠化形,萬流歸宗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一葉懂雲天 本章︰第3章 水珠化形,萬流歸宗

    第一節︰東海漩渦,孤兒與海

    東海的風永遠帶著咸腥的濕意,卷起層層疊浪,拍打在「落星島」崎嶇的礁石上。這座遠離大陸的孤島如同大海拋下的一枚棄子,零星散落的漁村依著山勢而建,漁民們世代與海為伴,靠打撈和近海捕魚維生。但從三個月前開始,這片熟悉的海域變得陌生而恐怖。

    先是幾艘晚歸的漁船消失在夜幕中,連求救信號都未曾發出。接著,近海區域出現了詭異的黑色漩渦,海水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噬,形成深不見底的漏斗,任何靠近的船只都會被瞬間卷入。漁民們談「渦」色變,往日喧鬧的漁港變得死寂,只有風聲和海浪聲在空曠的灘涂上回蕩。

    此刻,落星島最邊緣的「黑礁灣」,一個少年正潛沒在冰冷的海水中。他叫海勒,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瘦長,皮膚被海風和陽光曬成健康的古銅色,只有一雙眼楮像極了深海的幽藍,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他沒有家,記事起就在海邊流浪,靠替漁民潛水打撈沉入海底的網具或偶爾發現的「寶貝」換取微薄的食物。

    海勒天生與水親近。他能在水下屏住呼吸遠超常人,甚至能模糊地「感知」水流的走向,知道哪里有暗流,哪里藏著魚群。有時,他會覺得自己能听懂海水的「聲音」——那不是波浪的轟鳴,而是更深邃、更本源的低語。但他從不敢告訴任何人,這讓他顯得更加孤僻。

    此刻,他正沿著海底一道熟悉的海溝下潛,目標是幾天前漁民說掉下去的一張昂貴的納米漁網。海水越往下越暗,只有他頭上簡陋的防水探燈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猙獰的礁石和游動的熒光小魚。

    突然,一股強烈的水流吸力從前方傳來!海勒心中一緊,試圖穩住身形,但那吸力如同無形的手,猛地將他向前拽去。他抬頭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海水正以驚人的速度旋轉,形成一個小型的海底漩渦,漩渦中心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又是漩渦……」海勒咬緊牙關,拼命劃動四肢,試圖掙脫吸力。但這漩渦的力量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暗流都要強大,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被拉向中心。

    就在他即將被卷入漩渦的瞬間,他體內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股清涼的力量從丹田升起,瞬間流遍全身。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向那狂暴的漩渦。

    奇跡發生了。

    那原本狂暴的水流,在接觸到他手掌的瞬間,竟然微微一滯!漩渦的旋轉速度似乎減緩了一絲,一股溫和的水流從漩渦邊緣分出,環繞著他的身體,形成一個小小的保護圈,抵消了部分吸力。

    海勒驚呆了。這是……他的力量?他從未刻意做過什麼,只是在極度恐懼中,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他顧不上細想,借著這短暫的緩沖,奮力向反方向游去,終于掙脫了漩渦的束縛。當他氣喘吁吁地浮出水面時,看到不遠處的海面上,一艘流線型的銀色快艇正破浪而來,船頭站著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位氣質沉靜的中年男人,正是葉雲天。他身邊站著一位白衣女子,自然是林月瞳。叮叮、當當、豆豆、包包四人也在艇上,正操作著各種儀器。

    「能量反應穩定在這片區域,老大,水龍珠的共鳴者應該就在附近。」叮叮舉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水下探測器,屏幕上跳動著藍色的波紋。

    葉雲天望向黑礁灣的方向,眼神銳利︰「剛才那股水流異常,很可能是共鳴者初次激發力量的表現。靠岸。」

    快艇緩緩靠近黑礁灣的一片沙灘。海勒抱著一塊礁石,警惕地看著這群陌生的來客。他很少見到這麼先進的船只,更沒見過船上那些奇形怪狀的儀器。

    「你好,我們沒有惡意。」葉雲天率先開口,聲音溫和,「我們在找一個人,一個能和水溝通的人。」

    海勒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拳頭,藍色的眼楮里充滿了戒備。

    林月瞳走上前,釋放出一絲柔和的精神力,試圖安撫他的情緒︰「別怕,我們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你能在水下自由呼吸,甚至能讓水流听你的話,對嗎?」

    海勒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這些人怎麼會知道?

    就在這時,遠處的海平面上突然掀起一道異常高大的浪牆!浪牆呈灰黑色,帶著濃郁的腥臭味,正以驚人的速度朝著落星島的主漁港方向推進。浪牆之後,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陰影在水中游動,掀起的波濤讓整個海面都在顫抖。

    「那是……」當當臉色大變,快速操作著終端,「檢測到巨型生物能量反應!不是自然生物,體內有機械改造痕跡!是蝕骸教的『深海妖獸』!」

    葉雲天冷眼一凝︰「果然來了。蝕骸教的『潮汐領主』,看來他們想利用海底漩渦打開古代遺跡。」

    他轉向海勒,語氣嚴肅︰「少年,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那怪物會摧毀整個島嶼,你的家,你的漁民朋友們,都會被淹沒。你體內的力量,是水龍珠賦予的,你是龍的傳人,只有你能阻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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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勒看著那道逼近的黑色浪牆,又看了看遠處主漁港方向隱約可見的房屋輪廓。他沒有家,但那些偶爾會給他食物的漁民,是他在這世上唯一感受到的一絲溫暖。

    恐懼再次攫住了他,但這一次,伴隨著恐懼的,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沖動。他想起了剛才在水下,那股讓水流變緩的力量。

    「我……我該怎麼做?」海勒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眼神卻堅定了幾分。

    第二節︰水龍狂舞,潮汐失控

    「感受你體內的力量,海勒!」葉雲天高聲引導,「你與水同源,水即是你,你即是水!」

    與此同時,那只被稱為「深海妖獸」的怪物已經逼近漁港。它的外形如同一只巨大的章魚與機械的結合體,數條覆蓋著合金裝甲的觸手在海中揮舞,每條觸手上都布滿了吸盤和鋒利的金屬倒刺。它的核心部位,是一個閃爍著幽藍光芒的能量反應器,顯然是蝕骸教改造的產物。

    「潮汐領主」站在妖獸背部一個特制的平台上,他身著防水的黑色作戰服,頭戴一個覆蓋全臉的水紋狀頭盔,手中握著一根造型怪異的能量權杖。他冷笑著看著下方驚恐逃竄的漁民,舉起權杖指向海面。

    「咆哮吧,我的海獸!用你的憤怒,撕裂這片土地!」

    深海妖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數條觸手猛地拍打海面,掀起數十米高的巨浪,朝著漁港的房屋拍去!

    「不!」海勒目眥欲裂,體內的水龍珠力量在憤怒和恐懼的刺激下,徹底爆發了!

    嗡——!

    一股龐大的水元素能量從他體內涌出,瞬間籠罩了整個黑礁灣。海水仿佛活了過來,在他周圍翻涌、咆哮。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個水分子的運動,「听」到它們渴望奔騰的吶喊。

    「水……听我的!」海勒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指向那道撲向漁港的巨浪。

    奇跡再次發生,但這一次,力量來得更加狂暴!

    他身前的海水猛地拔高,形成一道比蝕骸教妖獸掀起的浪牆更加高大的水牆!但這道水牆並非用來防御,而是在海勒失控的情緒下,化作了一條巨大的、由純粹水流構成的水龍!

    水龍咆哮著沖出海面,巨大的頭顱高昂,張開布滿水流尖牙的巨口,朝著深海妖獸狠狠咬去!

    「什麼?!」潮汐領主震驚地看著那條栩栩如生的水龍,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一個未經引導的共鳴者,竟然能凝聚出水元素生命體?!」

    他連忙操控妖獸,數條觸手揮舞著砸向水龍。

    「砰!砰!」

    水龍與妖獸的觸手踫撞在一起,激起漫天水花。海勒的水龍力量驚人,竟然將幾條觸手砸得連連後退。但他畢竟無法掌控這股力量,水龍的形態極不穩定,每一次攻擊都讓它的身體變得更加稀薄。

    更糟糕的是,海勒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對力量的掌控也越來越混亂。他看到妖獸的觸手掃向岸邊的房屋,心中焦急,只想摧毀敵人,卻忘了控制水流的範圍。

    「水刃!」他怒吼一聲,指向妖獸。

    無數道鋒利的水流之刃從海面射出,如同密集的箭雨,射向妖獸的觸手。雖然這些水刃蘊含著水龍珠的力量,能輕易切開合金裝甲,但也有不少偏離了目標,射向了附近的礁石和……岸邊的房屋!

    「小心!」葉雲天見狀,立刻出手。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刻有水紋的玉符,朝著那些失控的水刃一拋。

    玉符爆發出柔和的藍光,形成一道水幕屏障,將射向房屋的水刃盡數攔下。

    林月瞳也同時行動,她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手,輕輕包裹住海勒的意識︰「海勒,冷靜下來!不要被憤怒控制!你的力量是水,水無常形,過剛易折!」

    但海勒此刻就像一個第一次拿到強大武器的孩子,被力量的快感和毀滅的沖動沖昏了頭腦。他看到水龍雖然強大,卻無法徹底摧毀妖獸,反而因為他的失控而開始波及無辜,心中更加煩躁。

    「給我……更強的力量!」他嘶吼著,將所有的能量都注入水龍體內。

    水龍的身體瞬間膨脹數倍,變得更加凝實,甚至在頭部形成了類似龍角的水流突起。它發出一聲震徹雲霄的咆哮,猛地張開巨口,朝著深海妖獸的核心部位咬去!

    這一擊威力巨大,深海妖獸的數條觸手被瞬間絞碎,核心部位的幽藍光芒也黯淡了許多。但與此同時,海勒對水流的控制徹底崩潰了!

    他引動的海水失去了引導,如同脫韁的野馬,朝著落星島的漁港狂涌而去!原本用來攻擊妖獸的巨浪,此刻變成了淹沒家園的洪水!

    「不!海勒!停下!」葉雲天厲聲喝道,同時全力催動玉符,試圖阻擋那失控的水流,但水流的力量太過龐大,玉符形成的屏障在狂濤面前顯得岌岌可危。

    林月瞳更是全力釋放精神力,試圖強行穩定海勒的情緒,但海勒此刻就像一個能量失控的反應堆,她的精神力只能勉強維持他不被力量反噬,卻無法讓他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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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港的居民們發出絕望的尖叫,眼看著洪水就要淹沒他們的房屋。

    海勒看著那即將被自己的力量摧毀的家園,看著葉雲天和林月瞳為了阻擋水流而奮力拼搏的身影,一股巨大的恐懼和悔恨涌上心頭。

    「我……我做了什麼……」他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迷茫和痛苦。

    第三節︰萬流歸宗,水護蒼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葉雲天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驚雷般劈入海勒混亂的意識︰

    「海勒!你看那水!」葉雲天指著狂暴的水流,卻沒有絲毫慌亂,「水為何物?是天上的雨,是地下的河,是杯中飲,是釜中沸!它能載舟,亦能覆舟;能潤物無聲,亦能摧枯拉朽!」

    「你剛才看到了它的狂暴,感受到了它的力量,但你可曾想過,水的真正力量,不在于毀滅,而在于『歸宗』?」

    「萬流歸宗!」葉雲天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無論它化作雲,化作雨,化作冰,化作霧,最終都會回到大海的懷抱,遵循著自然的法則!水無常形,是因為它懂得適應,懂得包容,懂得……守護!」

    「你看我!」葉雲天雙手平舉,掌心向上,一股柔和的水流從他掌心升起,卻沒有絲毫狂暴,反而如同最溫順的溪流,在他手中盤旋環繞,「水之柔,能克百剛;水之韌,能穿金石;水之廣,能納百川!」

    「你的力量,不是讓你肆意發泄憤怒的工具,而是讓你成為水的引導者,成為生命的守護者!」

    林月瞳也在一旁柔聲引導︰「海勒,靜下心來,感受水流的本質。它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你的武器,它是你的一部分,是你需要去理解、去溝通的伙伴。」

    海勒看著葉雲天手中那團溫順的水流,听著他充滿哲理的話語,又看了看自己周圍那狂暴卻又似乎隱含著某種秩序的水流,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

    他想起了自己在海邊長大的日子,想起了清晨平靜的海面,想起了夕陽下溫柔的浪花,想起了那些給予他溫暖的漁民……水,對他來說,從來不是恐怖的存在,而是像母親的懷抱一樣,包容而溫暖。

    「水……歸宗……」海勒喃喃自語,眼中的迷茫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清明。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楮。這一次,他不再試圖去控制水流,而是敞開心靈,去「溝通」它們。他像往常一樣,傾听著海水的低語,但這一次,他听懂了更深層的含義——那是關于循環、關于平衡、關于守護的旋律。

    他體內的水龍珠光芒大放,不再是之前狂暴的藍色,而是變得清澈、柔和,如同最純淨的深海之水。

    當他再次睜開眼楮時,眼中的幽藍如同平靜的湖面,深邃而安寧。

    「萬流……歸宗!」

    海勒輕聲喝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奇跡發生了。

    那原本狂暴著沖向漁港的洪水,如同听到了最高指令的士兵,猛地停住了腳步!翻騰的水流在半空中凝固,然後開始以一種奇妙的規律旋轉、匯聚。

    剛才那只險些毀滅一切的水龍,也發出一聲溫順的低吟,龐大的身軀開始分解、重組。水流不再是狂暴的攻擊形態,而是化作無數條溫和的水帶,如同最靈巧的手,開始在海勒的引導下,編織一張巨大的水之屏障。

    這張屏障呈半球形,由無比純淨的水流構成,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將整個落星島的漁港和村落籠罩在內。

    深海妖獸和潮汐領主都驚呆了,他們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仿佛看到了海神降臨。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潮汐領主失聲叫道,眼中充滿了恐懼。

    海勒沒有理會他們,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張水之屏障上。他能感覺到每一個水分子的流動,能感覺到屏障外妖獸的惡意,也能感覺到屏障內居民們的恐懼和希望。

    「困住它。」海勒輕聲下令。

    剩余的水流如同得到命令的軍隊,猛地朝著深海妖獸涌去!這一次,水流不再是狂暴的沖擊,而是如同最堅韌的繩索,纏繞、包裹、壓縮!

    深海妖獸發出驚恐的咆哮,它的機械觸手拼命揮舞,試圖掙脫,但水流在海勒的精準控制下,如同跗骨之蛆,越纏越緊。那些原本用來攻擊的水刃,此刻化作了最鋒利的枷鎖,切割著妖獸的合金裝甲和機械觸手。

    潮汐領主見狀不妙,試圖啟動妖獸核心的自爆裝置,但當當早已侵入了妖獸的控制系統,將自爆程序強行中斷。

    「就是現在,海勒!」葉雲天看準時機,高聲喊道。

    海勒點點頭,雙手猛地一合。

    「破!」

    包裹著深海妖獸的水流瞬間收縮到極致,然後猛地炸開!一股巨大的水壓爆發出來,如同深海中的海嘯,將妖獸的身體徹底撕碎!合金裝甲、機械零件、能量核心……在絕對的水壓面前,化作了無數碎片,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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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汐領主在爆炸的前一刻,啟動了緊急逃生裝置,化作一道藍光遁入深海,狼狽逃竄。

    海面終于恢復了平靜。

    那張籠罩著漁港的水之屏障緩緩散去,化作細雨,溫柔地灑落在房屋和土地上,仿佛一場遲到的春雨。

    漁民們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看著毫發無損的家園,又看看站在海邊、渾身散發著柔和水光暈的海勒,一時間鴉雀無聲,隨即是雷鳴般的歡呼。

    海勒站在沙灘上,感受著海風吹拂,看著漁民們感激的目光,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溫暖。他終于明白了,水的力量,真正的意義在于守護。

    葉雲天走到他身邊,贊許地點點頭︰「你做得很好,海勒。你領悟了水的真諦。」

    海勒轉過身,看著葉雲天,又看了看林月瞳和叮叮他們,藍色的眼楮里閃爍著光芒︰「葉先生,我……」

    「你想問,你的力量來自哪里,你的使命是什麼,對嗎?」葉雲天道,「你是龍的傳人,體內的水龍珠是千年前亙古守望龍所化。我們的使命,是找到所有龍的傳人,一起守護地球,對抗像蝕骸教那樣妄圖毀滅一切的邪惡勢力。」

    海勒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頭,眼神堅定︰「我跟你們走。」

    他看向無垠的大海,那里曾經是他唯一的依靠,現在他知道,大海之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更浩瀚的「水之宇宙」等待他去探索。而他的力量,將不再是孤獨的依仗,而是守護更多生命的武器。

    「我想看看,除了這片海,還有多少需要被守護的水流。」海勒輕聲說,嘴角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

    葉雲天點點頭,示意他登上快艇。

    快艇啟動,劃破平靜的海面,朝著遠方駛去。海勒站在船頭,任由海風吹拂著他的頭發,藍色的眼楮望向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有未知的旅程,也有屬于他的,萬流歸宗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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