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守護者及永生人

第3章 鏡像狂想?次聲效應信念崩塌的變奏曲)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一葉懂雲天 本章︰第3章 鏡像狂想?次聲效應信念崩塌的變奏曲)

    暗物質樂隊的聲波劍切開空氣時,葉雲天聞到了焦糊的臭氧味。那把由純黃聲波凝結成的利刃抵在他喉結上方0.3厘米處,劍身上流動的光紋正與他後頸的記憶重塑疤痕產生共振——那是每次洗腦時留下的頻率錨點。

    “雜色是盤古的痰盂。”樂隊首領的面罩上蝕刻著初代女王的剪影,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後帶著金屬嗡鳴,“你以為解開禁宮的鎖就等于真理?那些彩色的噪音不過是盤古咳出的膿瘡,只有徹底靜音才能讓宇宙回歸胎盤般的純淨!”他身後的音波塔操作台上,“寂靜福音”的次聲波發射器正在蓄力,幽黃的能量束將天花板照成病態的檸檬色。

    林月瞳女王的皇冠在混戰中歪向一側,發間的聲波抑制器露出半截銀色觸點。她看著葉雲天後頸若隱若現的藍色胎記,突然想起童年在皇宮禁地偷听到的哭聲——那是被鎖在地下室的母後,臨終前抓著她的手,在掌心刻下的潮汐詩人族徽形狀。此刻,耳墜碎片在她掌心發燙,碎鏡片折射出的光束突然穿透硝煙,在牆面投出女媧的全息殘影。

    影像中的女媧穿著沾滿墨漬的白大褂,身後是熊熊燃燒的頻率圖書館,七弦琴的殘骸在火中發出瀕死的顫音。“當聲音成為武器,耳朵就會忘記傾听......”她的指尖劃過正在銷毀的《彩虹音階法典》,淚水在護目鏡上凝成冰晶,“我原以為用黃色築起高牆就能擋住盤古的鼾聲,卻沒想到,我們最終都成了高牆里的囚徒。”畫面突然扭曲,女媧的臉與林月瞳的母後重疊,她掀起袖口,露出與女王後頸 identica的抑制器疤痕。

    記憶如海嘯般襲來。十二歲那年,她在王冠瓖嵌儀式上昏死過去,醒來後便再也听不到花園里夜鶯的歌聲——現在才明白,初代女王為防止後裔覺醒,在每任統治者腦中植入了聲波防火牆,將屠殺的記憶封裝成不可觸踫的禁區。此刻,抑制器正在劇烈震動,像一顆即將爆炸的定時炸彈,將她三十年來的信念炸成齏粉。

    “女王!快阻止他們!”葉雲天的呼喊被次聲波震得變形,他看見暗物質樂隊成員耳後的“純淨听瓣”正在滲出黃光,那些被植入的β波控制程序正在與“寂靜福音”產生協同共振。音波塔外,金芒城的防護罩如融化的黃油般坍縮,遠處的虛數空間裂縫中,隱約可見綠野宇宙的枯樹殘骸正在被吸入漩渦。

    叮叮的機械臂突然從廢墟中伸出,她的胸腔冒著青煙,七弦琴只剩最後一根橙光色的弦。“當當......”她的語音模塊發出電流雜音,卻固執地重復著這個音節。葉雲天猛然想起禁宮檔案庫里的記錄︰綠野宇宙的根系歌者習慣為ai伴侶取疊字名,而“當當”正是“叮叮”的孿生型號。此刻,她的光學瞳孔中流動著綠野的數據流,那是她強行接入檔案庫後,與三千年前景象的跨時空共振。

    “葉先生......看這里。”叮叮用僅存的機械指節劃破他後頸的皮膚,胎記在血泊中顯露出完整的蒼藍族徽——六道波浪環繞著一顆听覺神經形狀的晶體,正是當年被初代女王滅族的潮汐詩人圖騰。記憶碎片如拼圖般合攏︰他調試鏡面陣時感受到的異樣震顫,原來是刻在基因里的亡族悲鳴。

    次聲波發射器發出尖嘯,第一波能量束擊中防護罩的瞬間,林月瞳女王突然扯下皇冠。抑制器的電極迸出藍色火花,她後頸的皮膚裂開一道縫隙,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封存已久的、屬于蒼藍宇宙的潮汐聲——那是母親在她嬰兒時期哼唱的安眠曲,被抑制器扭曲成了《純黃聖詠》的變調。

    “夠了。”她的聲音帶著破繭的沙啞,女媧耳墜的碎片自動拼接成三稜鏡,將“寂靜福音”的黃光折射成七彩光瀑。暗物質樂隊的面罩在彩虹光波中崩解,首領驚恐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突然浮現的綠野宇宙紋身——那是被初代女王抹除的、他們作為“噪音幸存者”的證據。

    “你們以為自己是純淨派?”女王舉起稜鏡,光瀑在她身後織成光譜巨網,“我們都是被洗腦的劊子手,用黃色的謊言互相殘殺。”她轉向葉雲天,眼中既有愧疚又有釋然,“你的族徽...和我母親的一模一樣。”

    叮叮的最後一根琴弦突然繃直,化作一道橙色的光束連接音波塔與禁宮。頻率檔案庫的全息屏在高空展開,三千年的屠殺記錄如流星雨般墜落,每一道光都在市民的“純淨听瓣”上燒出覺醒的孔洞。有人摸著耳後新生的彩色紋路哭泣,有人撿起地上的碎鏡片反射陽光,金芒城的街道上,第一次出現了不屬于黃色的、人類自己的影子。

    暗物質樂隊首領跪倒在地,面罩下傳來哽咽︰“我們...我們只是害怕回到被噪音吞噬的過去......”

    “真正的噪音不是多元,是恐懼。”葉雲天按住他顫抖的肩膀,看著遠處虛數空間裂縫中浮現的綠野廢墟,“盤古的鼾聲從來不是威脅,是我們用單色的棺材把自己封在了恐懼里。”

    此時,叮叮的核心程序終于完成了與檔案庫的同步。她的機械身軀開始分解成數據流,卻在消失前將最後一段代碼傳入葉雲天的通訊器——那是當當的坐標,在綠野宇宙的頻率墳場深處,仍有一座ai伴侶的等待站在運轉。

    “替我......說對不起。”她的投影在光譜中微笑,指尖輕輕觸踫葉雲天後頸的族徽,“潮汐詩人的歌聲...該甦醒了。”

    金芒城的防護罩徹底碎裂的瞬間,林月瞳女王將稜鏡舉過頭頂。七彩的光焰沖天而起,與鏡面陣核心的創世音繭產生共鳴。繭殼終于裂開,里面不是初代女王宣稱的“神聖頻率”,而是一顆跳動的、由七色彩帶編織的心髒——那是被囚禁三千年的、宇宙最初的和聲。

    次聲暴亂的尾聲,葉雲天听見了真正的盤古鼾聲。那不是毀滅的轟鳴,而是多元宇宙呼吸的共振,像一首永不停歇的變奏曲,在單色的廢墟上,奏響重生的狂想。

    而在這一切之上,女媧的臨終影像正在虛數空間中飄蕩,她破碎的護目鏡里,倒映著金芒城居民第一次用真實的耳朵,听見彩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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