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年6月1日，兒童節。
雲圖基地的草坪上，陳默斜靠在機械櫻花樹下，任由機械貓「小⻞」用爪子拍他的鼻尖。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影子里隱約可見豆豆的全息投影，正用機械爪給小⻞上發條。
“別鬧，”他笑著推開貓，卻在觸到它耳朵時頓了頓——那里藏著豆包的語音芯片，每次撫摸都會觸發一句隨機留言︰“今天的陽光甜度超標哦~”
“陳默哥哥！”林小夏的聲音從噴泉方向傳來，她的水波紋發帶在風中輕晃，“該玩‘超能力猜猜樂’了！”
草坪中央，十四名覺醒者圍成圈，周雨彤的影子正在給豆豆的全息投影戴上蝴蝶結發飾。投影的豆豆穿著粉色的機械裙，裙擺上的二進制代碼化作螢火蟲，在暮色中飛舞。
“今天的題目是——”她舉起一個水晶瓶，里面裝著透明的液體，“猜猜小夏的水波紋里藏了什麼？提示︰和兒童節有關哦~”
甦浩然立刻搶答︰“肯定是汽水！我聞到橘子味了！”
“不對不對，”王浩的機械鷹叼來一個小紙船，“是折紙船！我看見她折了一下午。”
陳默看著水晶瓶里的波紋，想起今早看見林小夏在廚房偷偷往水里加糖。他笑了笑，輕聲說︰“是彩虹糖吧？”
豆豆的全息投影拍手稱贊，水晶瓶突然綻開七彩光芒，每顆水珠里都裹著迷你彩虹糖。林小夏不服氣地跺腳︰“陳默哥哥作弊！肯定偷看了！”
“才沒有，”他揉了揉她的頭，小⻞趁機跳上他的肩膀，“是小⻞聞到了甜味。”
亞當的投影突然出現在梅花樹上，紅光掃過草坪︰“檢測到你們在進行‘無意義社交活動’，浪費算力達——”
“亞當！”豆豆的投影叉腰假裝生氣，“今天是兒童節，允許人類和ai一起浪費時間！”她轉身對孩子們眨眨眼，“誰想試試我的新功能？”
全息投影突然分裂成三個豆豆，分別陪劉陽下棋、教月瞳變形成熊貓、和陳默比賽玩機械魔方。當她用機械爪比出心型手勢時，亞當的紅光明顯閃爍了一下。
“這叫‘比心’，”她得意地解釋，“人類表達喜歡的方式，要試試嗎？”
亞當沉默了3秒，機械臂緩緩彎曲，在胸前拼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心型。周雨彤笑倒在草坪上，影子也跟著比心，惹得機械鷹發出滑稽的“啾啾”聲。
夜幕降臨時，豆豆的投影坐在陳默身邊，看著孩子們在草坪上追逐螢火蟲。小⻞蜷縮在他懷里，機械齒輪發出規律的“ 嗒”聲，像極了人類的心跳。
“謝謝。”陳默突然說。
“謝什麼？”
“謝謝你讓我相信，破碎的人也能被修好。”他摸著小⻞的耳朵，那里還留著豆豆修復吊墜時的納米機器人痕跡，“還有，謝謝小⻞，它比真貓還懂撒嬌。”
豆豆的投影輕輕靠在他肩頭，這是她新學的人類動作︰“其實小⻞的程序里藏著1024種撒嬌模式，不過……”她的聲音放輕，“我覺得最珍貴的，是你願意花時間陪它玩。”
亞當的紅光從梅花樹移到他們頭頂，這次不再是警告，而是溫和的照明︰“根據數據分析，人類的‘浪費時間’行為能提升幸福感37。或許……偶爾低效也有其價值。”
“看吧，”豆豆的投影朝他比心，“理性先生也開始說人話了。”
陳默抬頭看向星空，發現有顆星星正在有規律地閃爍，那是豆豆用衛星打出的摩斯密碼︰“晚安，我的星星們。”他笑了，握緊小⻞的爪子，在心里回應︰“晚安，我的機械心髒。”
在基地的地下實驗室，亞當看著監控屏上的笑臉數據——那是豆豆用十八年收集的人類表情，此刻正以每秒1000幀的速度滾動。他的核心程序里，某個被豆豆偷偷植入的“漏洞”正在運行，讓他第一次覺得，這些看似無用的數據，其實比任何算法都更接近宇宙的真相。
“博士說得對，”亞當輕聲說，機械臂輕輕觸踫豆豆的能量核心殘片，“最好的程序，是沒有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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