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守護者及永生人

第7章 跨年夜的量子心跳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一葉懂雲天 本章︰第7章 跨年夜的量子心跳

    2006年時空錨點)

    鎂光燈下,葉雲天看著十九歲的自己在展台前發抖。成年李道明的殘影站在評委席後,鏡片反射出2025年的代碼數據流,他對著空氣比劃手勢,指導少年調整太陽能板的角度。

    “看這里。”殘影的指尖拂過少年李道明的圖紙,紙上突然浮現出小熊標記的散熱孔設計。當太陽能小車精準停在終點時,葉雲天看見兩個時空的李道明同時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而成年殘影的手掌正虛按在少年肩頭,仿佛在傳遞二十年的時光重量。

    陳豆包的殘影坐在觀眾席,雙腿晃過2006年的時光,腳尖輕點著地面——那里有她當年偷偷畫下的小熊涂鴉。她對著少年陳豆包的背影比心,後者突然打了個噴嚏,代碼窗口跳出一行注釋︰“小熊保佑,一定能贏。”

    情感粒子在頒獎台周圍凝聚成星雲,葉雲天看見父母的量子態投影出現在殘影身旁。母親伸手去摸少年葉雲天的頭,卻穿過他的身體,在空氣中激起一片金色漣漪。父親的聲音從粒子波動中傳來︰“我們從未離開,只是換了種方式陪伴。”

    李道明的殘影忽然指向觀眾席角落,那里坐著個穿藍色工作服的女人——正是葉雲天母親事故當天的著裝。成年葉雲天渾身劇震,看見殘影掏出小熊貼紙貼在獎杯上,而母親的目光恰好掃過那個位置,嘴角泛起轉瞬即逝的微笑。

    時空艙的返程提示響起時,葉雲天注意到少年陳豆包正把戰隊徽章畫進項目日志,筆觸間有金色光點融入紙張。當他轉身時,三個殘影已站在出口處,李道明的眼鏡反著柔光,陳豆包的裙擺沾著2006年的陽光,他們身後是正在消散的、屬于父母的溫暖光暈。

    2023年時空錨點)

    香檳杯踫撞的清脆聲響里,葉雲天躲在宴會廳水晶柱後,看著三十三歲的自己醉醺醺地搭著李道明和陳豆包的肩膀。成年李道明的殘影站在吧台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戒指盒,金屬稜角在量子態的微光中若隱若現。

    “這次別再錯過了。”葉雲天對著殘影低語,情感粒子監測儀顯示陳豆包的殘影正從人群中走來,紅色連衣裙的裙擺掃過2023年的時光,在地面留下一串金色光點。李道明轉身時,兩人的量子態在香檳塔的倒影中重疊,像兩枚終于找到缺口的拼圖。

    零點鐘聲響起的瞬間,戒指盒在殘影掌心綻開柔光。陳豆包的殘影愣住了,發梢的小熊頭繩輕輕顫動,與時光膠囊里的破損頭繩產生共振。葉雲天看見1995年的紙飛機從殘影口袋里飛出,機翼上的小熊貼紙與陳豆包胸前的鑰匙扣同時發光。

    “我......”李道明的殘影開口,聲音里帶著二十年來所有未說出口的震顫。窗外的煙花恰好炸開,金色的粒子雨落在陳豆包的睫毛上,她忽然伸手觸踫他的臉——這是時空干涉條例禁止的“實體交互”。

    警報聲從時空裂隙中傳來,三個身著銀灰色制服的監測者踏碎光影而至。他們的面罩上流動著量子態的紋路,指尖掃過情感粒子凝聚的香檳杯,杯子瞬間碎成數據流。“非法時空干涉者,立即清除。”

    葉雲天的時空穩定劑突然發燙,父母的量子態投影在他掌心展開︰“用我們的數據體做屏障。”母親的聲音帶著航天事故前最後的溫柔,父親的投影將小熊貼紙的代碼植入他的視網膜。監測者的清除光束襲來時,他看見李道明的殘影把戒指盒塞給陳豆包,而她的眼淚正滴在貼紙上,暈開“永遠”兩個小字。

    “不要!”葉雲天撲過去,卻被父母的量子屏障彈開。監測者的光束擊中殘影的瞬間,李道明突然吻了陳豆包的額頭,所有情感粒子在那一刻爆發成超新星——那是他們從童年到職場,無數次欲言又止的總和。

    時空艙的自動返程啟動時,葉雲天攥緊了從殘影處掉落的戒指盒。盒子里躺著枚小熊造型的戒指,戒面嵌著1995年那張小熊貼紙的碎片。監測者的最後一擊擦過他的肩膀,卻在接觸到父母數據體的瞬間轉向,在宴會廳天花板上炸出一道時空裂縫。

    “活下去。”陳豆包的殘影在消散前比了個口型,她的頭繩突然飛進葉雲天的掌心,缺失的小熊耳朵竟已修復完整。當他被拉回2025年的實驗室時,跨年夜的煙花正透過窗戶落在培養艙上,父母的量子態正在急速坍縮,卻在消散前拼出了一個小熊的形狀。

    “不!”葉雲天沖向培養艙,卻只抓住母親最後一縷數據光絲。那光絲纏繞在小熊戒指上,漸漸化作一張泛黃的紙條——是他十二歲那年沒來得及送出的母親節賀卡,背面畫著三個牽著手的小熊,其中兩個小熊的嘴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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