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隧道的盡頭是一片純白,葉承誠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由信箋組成的迷宮中央。每張信箋都懸浮在空中,表面印著他最恐懼的場景︰2195年祖母羅金鳳的病歷單、2175年父母的離婚協議書、2200年時空局的紅色警報。
“歡迎來到我的記憶宮殿,葉承誠。”李明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信箋突然翻轉,背面顯影出扭曲的流螢暗語,“听說你擅長修復記憶?那就來試試修復我的過去吧。”
葉雲天和葉誠信出現在他兩側,三人的服裝都變成了各自最遺憾時刻的模樣︰葉雲天穿著2150年父母離婚時的校服,葉誠信戴著2175年婚禮上的破損婚戒,葉承誠則穿著15歲時試圖改名的舊t恤。
“小心,這些信箋會讀取我們的情感弱點。”葉誠信握緊承誠鋼筆,筆尖金珠突然分裂成三只小金蝶,分別飛向三個方向,“亞當說李明的意識核心藏在迷宮中心,但每個房間都有他的謊言守衛。”
第一間密室的門緩緩打開,葉承誠踏入的瞬間,周圍變成了2155年的廢墟。他看見幼年的李明蜷縮在角落,而羅金鳳的金蝶群正在靠近。但畫面突然扭曲,金蝶變成了猙獰的機械蟲,羅金鳳的臉被李明的母親取代,尖叫著︰“都是因為你相信真誠,才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這是李明8歲時被植入的虛假記憶。”葉承誠舉起鋼筆,金蝶殘影掃過機械蟲,顯影出真實場景——羅金鳳正在用銀蝶簪為李明治療,而李明的母親其實在爆炸中當場死亡,所謂的“指責”不過是李明潛意識的自我防御。
<21550707=fear of ight。葉承誠意識到,這是李明恐懼真誠的起點,也是他給自己的意識監獄設置的第一道密碼。
第二間密室充滿了實驗室的冷光,葉誠信看著2180年的自己被金屬絲刺穿肩膀,而李明正拿著情感熵值核心冷笑。但承誠鋼筆的金蝶突然停在核心表面,顯影出韓美美偷偷替換的基因片段——那是她用流螢花培育的“真話基因”,能放大說謊者的情感波動。
“你以為我在幫你?”少年韓美美出現在陰影里,手中的蝴蝶標本夾滴著黑水,“李明說得對,情感只會讓人脆弱。”
“那你為什麼要在核心里藏真話基因?”葉誠信抓住她的手腕,韓美美的皮膚下浮現出金蝶紋路,“你早就知道,李明的謊言需要真誠來刺破。”
韓美美的虛影崩潰,露出藏在標本夾里的信箋︰明明,你的鋼筆尖在抖,其實你也害怕孤獨對嗎? 這是2170年她寫給李明的未寄出情書,信箋邊緣有被淚水暈開的藍墨水,卻在金蝶光中顯露出底層的金色筆跡。
第三間密室是一片星空,葉雲天面對的是2150年父母離婚的郵筒。李明的虛影站在郵筒旁,撕毀的信箋化作黑蝶,每只蝶翼都印著“叛徒”“騙子”的字樣。
“他們分開不是因為謊言,而是因為真誠。”葉承誠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金蝶群托起破碎的信箋,顯影出羅金鳳在離婚當天寫下的真實內容︰天涯,離婚協議書是假的,我會用余生證明你的清白。
葉雲天顫抖著接過信箋,發現簽名處有銀蝶簪的壓痕,那是羅金鳳用基因信標留下的加密指紋。黑蝶們在真相面前失去色彩,變成透明的流螢,照亮了郵筒底部的流螢暗語︰ty21501015=ove is not a choice, but a freency。
迷宮中心的大門轟然開啟,李明坐在由謊言信箋堆成的王座上,他的身體半透明,露出里面糾纏的金蝶基因鏈。韓美美培育的真話蝴蝶突然從葉承誠的鋼筆中飛出,每只蝴蝶翅膀都映著李明的真實記憶︰偷偷給韓美美培育流螢花、在葉誠信車禍現場猶豫是否施救、甚至在2200年審判前寫下的懺悔草稿。
“你看,李明,”葉承誠舉起承誠鋼筆,筆尖金珠與李明體內的銀蝶基因共振,“你的每個謊言背後,都藏著未說出口的真誠。就像流螢暗語,越想隱藏,光芒越盛。”
李明的王座開始崩塌,信箋化作金蝶飛向葉承誠手中的鋼筆。他看著自己透明的手掌,金蝶基因鏈正在與鋼筆的金珠融合,形成新的情感信標。遠處,韓美美的意識投影闖入,她手中的蝴蝶標本盒打開,飛出無數流螢花蝶,與金蝶群共同織成“真誠”二字的全息投影。
“美美,對不起......”李明的聲音第一次充滿溫度,“我害怕承認對你的感情,因為那意味著我必須承認,真誠不是病毒,而是......”
“而是讓我們成為人的理由。”韓美美微笑著接過他的話,流螢花蝶停在他肩頭,顯影出2155年羅金鳳說過的話,“總有人願意為真誠冒險,而你,李明,也是那個願意冒險的人。”
意識監獄在金蝶的振翅中化作星塵,葉承誠三人回到2200年的實驗室。監控屏上,李明的實體正在逐漸消失,只留下那支藍色鋼筆,筆尖凝著金色墨珠。亞當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波動︰“檢測到李明的情感熵值歸零......不,是轉化為純能量信標,坐標指向......”
“不用說了。”葉雲天看著窗外的星空,金蝶群正在編織新的星座,“那是宇宙給懺悔者的信箋,也是給所有相信真誠的人的承諾。”
葉承誠握緊鋼筆,發現筆帽內側刻著新的流螢暗語︰y22001231=ne beginning。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當謊言消散,真誠的光終將照亮所有時空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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