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的桃花開得最盛時,靈脈泉眼旁總圍著一群采蜜的靈蜂,它們翅膀上的金粉落在水面,漾起細碎的光紋。我蹲在泉邊,將剛采的桃花撒進水里,看著花瓣隨著水流打轉,身後突然傳來青璃的驚呼——她手里的竹籃掉在地上,桃花散了一地,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泉眼中央。
“阿姐!你看!”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原本清澈的泉眼水突然變得渾濁,像是摻了泥沙,水面下隱約有半透明的影子在蠕動,踫過水面的桃花瞬間失去顏色,變成灰黑色沉了下去。哮天犬立刻豎起耳朵,對著泉眼低吼,前爪扒著地面,尾巴繃得筆直——它感知到的不是邪氣,而是一種更陌生的波動,像是靈脈本身在“生病”。
“是靈脈濁化。”大祭司匆匆趕來,手里握著一塊泛著綠光的靈脈石,石面布滿了渾濁的紋路,“剛才我在祭壇佔卜,看到三界的靈脈都在出現同樣的情況,不是外來邪物,是靈脈本身的平衡被打破了。”
話音剛落,泉眼突然翻涌起來,一只半透明的怪物從水里沖出來,它的身體由渾濁的靈脈之力組成,表面纏繞著灰黑色的紋路,踫到岸邊的桃樹,樹枝瞬間枯萎。“是濁靈體!”大祭司後退一步,靈脈石的光芒變得微弱,“它們是靈脈濁化的產物,靠吞噬靈脈之力生存,普通的淨化術根本沒用!”
楊戩舉起三尖兩刃刀,金光劈向濁靈體,可刀刃穿過它的身體時,竟像穿過水流一樣毫無阻礙,濁靈體只是晃了晃,又朝著青璃撲去。哪吒火尖槍射出火焰,火焰落在濁靈體身上,非但沒燒傷它,反而被它吸收,身體變得更大了些。“這東西不怕金光也不怕火?”哪吒皺眉,火尖槍在手里轉了個圈,“難不成要用水淹?”
就在濁靈體快要踫到青璃時,一道淡藍色的光箭突然射來,正中濁靈體的核心。它發出一陣尖銳的嗡鳴,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最後化為一縷灰氣消散在空氣中。我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淡藍衣裙的女子站在不遠處,她的耳朵尖尖的,發間別著一枚靈脈形狀的銀飾,手里握著一把用靈木做的長弓,身後跟著十幾個同樣裝束的族人,他們衣服上都繡著復雜的靈脈符文。
“你們是誰?”楊戩將青璃護在身後,三尖兩刃刀微微出鞘,眼神帶著警惕。
女子上前一步,動作優雅卻帶著一絲急切,她的指尖泛著淡藍的靈光,輕輕點在泉眼旁的石頭上,石頭上的濁化紋路竟漸漸消退“我是靈汐族的聖女靈汐,我們族世代守護上古靈脈樞紐。現在三界靈脈濁化越來越嚴重,樞紐快要撐不住了,我是來求涂山幫忙的。”
靈汐族?我想起涂山古籍里的記載——這是一個隱世的族群,能與靈脈直接溝通,掌握著修復靈脈的秘術,千年前因為靈脈波動隱入“靈汐谷”,很少與外界往來。“靈脈樞紐在哪里?”我走上前,九尾玉簪突然發燙,簪身映出靈汐族服飾上的符文,“濁化是不是和樞紐有關?”
靈汐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獸皮地圖,上面畫著復雜的靈脈路線,最終匯聚在西南方向的一座山谷“樞紐在靈汐谷的最深處,是上古時期用來平衡三界靈脈的核心。可最近樞紐的光芒越來越暗,濁靈體也越來越多,我們族的秘術只能暫時壓制,再這樣下去,樞紐會徹底崩塌,到時候整個三界的靈脈都會變成濁流,所有生靈都會失去靈氣支撐。”
姜子牙這時拄著拂塵趕來,他看著地圖上的靈脈路線,眉頭擰成一團“靈脈濁化不是偶然,之前對抗蝕靈和混沌氣時,我們多次強行調動靈脈之力,加上樞紐本身老化,才導致平衡打破。要解決問題,必須先修復樞紐,再用涂山的九尾之力和靈汐族的秘術,重新梳理三界靈脈。”
事不宜遲,我們決定當天就隨靈汐前往靈汐谷。出發前,大祭司將涂山的“靈脈珠”交給我,珠子里儲存著百年的純淨靈脈之力“這顆珠子能暫時穩定樞紐,你們路上小心,靈汐谷周圍的靈脈已經嚴重濁化,肯定有很多濁靈體。”
靈汐族的族人帶來了特制的“清靈車”,車身由靈木制成,周圍纏繞著能抵御濁化的靈脈藤,行駛在靈脈路線上時,車輪會泛起淡藍的光,避開隱藏的濁靈體。青璃好奇地摸著靈脈藤,靈汐耐心地給她解釋“這是我們族培育的‘淨脈藤’,能吸收濁化之力,不過遇到強大的濁靈體,還是要靠武力。”
“你們族的人都能和靈脈溝通嗎?”青璃的狐耳動了動,眼楮亮晶晶的,“我只能感應到涂山的靈脈,其他地方的就很模糊。”
靈汐笑了笑,指尖泛起靈光,輕輕踫了踫青璃的耳朵“你們狐族的靈脈感應是天生的,我們是靠後天修煉的秘術。等解決了樞紐的問題,我可以教你基礎的溝通術,說不定你能感應到更遠的靈脈。”
青璃興奮地跳起來,哮天犬也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靈汐的手,顯然對這個新朋友很有好感。楊戩坐在車轅旁,偶爾會和靈汐討論靈脈的走勢,我靠在車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原本翠綠的山林漸漸變得灰黃,路邊的靈脈藤也失去了光澤,顯然濁化已經蔓延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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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了大約半日,前方的山谷漸漸顯現出輪廓,谷口纏繞著厚厚的灰霧,里面隱約能听到濁靈體的嗡鳴。靈汐讓族人停下清靈車,從袖中取出一枚銀色的令牌,令牌上的靈脈符文亮起,谷口的灰霧竟自動分開一條通道“這是靈汐族的守護令牌,能暫時驅散濁化霧,不過只能維持一個時辰,我們得盡快找到樞紐。”
進入靈汐谷後,景象比我們想象的更糟——谷內的靈木全都枯萎,地面上布滿了渾濁的靈脈紋路,偶爾有濁靈體從紋路中鑽出來,朝著我們撲來。靈汐族的族人立刻舉起長弓,射出淡藍色的光箭,光箭擊中濁靈體後,會形成一個光罩,暫時困住它們。
“這些濁靈體比之前在涂山遇到的更強。”楊戩揮刀劈開一只撲來的濁靈體,卻發現它很快又從地面的紋路中重新凝聚,“普通攻擊只能打散它們,不能徹底消滅。”
靈汐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倒出幾滴淡藍色的液體,灑在地面的紋路上。液體滲入紋路後,周圍的濁化之力明顯減弱,濁靈體的凝聚速度也慢了下來“這是‘淨脈露’,用靈汐族的秘術煉制的,能暫時抑制濁化之力,不過數量不多,要省著用。”
我們跟著靈汐往谷內走,越靠近樞紐,濁化之力越濃,空氣中的靈氣變得稀薄,連呼吸都覺得不暢。終于,我們看到了靈脈樞紐——它是一塊巨大的水晶,懸浮在半空中,表面布滿了渾濁的紋路,原本該璀璨的光芒變得暗淡,周圍纏繞著十幾只巨大的濁靈體,它們正不斷吞噬樞紐的靈脈之力。
“必須先趕走這些濁靈體,才能修復樞紐!”靈汐舉起長弓,射出一道凝聚了全部靈力的光箭,光箭穿透一只濁靈體的核心,它發出一陣尖鳴,徹底消散在空氣中,“我的秘術能消滅它們,但需要時間,你們幫我擋住其他的!”
楊戩和哪吒立刻沖上去,三尖兩刃刀和火尖槍交替攻擊,暫時擋住濁靈體的進攻。我召出五只靈狐,狐火中注入靈脈珠的力量,雖然不能直接消滅濁靈體,卻能暫時逼退它們。青璃則和靈汐族的族人一起,用淨脈露抑制地面的濁化紋路,防止新的濁靈體出現。
靈汐的光箭一支接一支射出,每一支都能精準擊中濁靈體的核心,可周圍的濁靈體越來越多,她的靈力漸漸不支,臉色變得蒼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取出九尾玉簪,將靈脈珠的力量注入其中,玉簪的白光暴漲,籠罩住整個樞紐區域,“靈汐,你的秘術能不能和我的九尾之力結合?或許能一次性淨化所有濁靈體!”
靈汐眼前一亮,立刻點頭“我族的‘淨脈陣’需要純淨的靈脈之力引導,你的九尾之力正好可以!你用玉簪穩住陣眼,我來布陣!”
我們立刻行動,我將九尾玉簪插入樞紐下方的石槽中,玉簪的白光順著石槽蔓延,在地面形成一個巨大的符文陣。靈汐站在陣中央,雙手結印,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語,靈汐族的族人也圍著陣法,將自身的靈力注入陣中。淡藍色的光芒從陣中升起,與玉簪的白光交織,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籠罩住所有濁靈體。
濁靈體在光柱中發出尖銳的嗡鳴,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為一縷縷灰氣,被光柱淨化。當最後一只濁靈體消散時,我們都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渾身都被汗水浸濕。靈汐靠在我的肩膀上,氣息微弱“終于……暫時穩住了。”
可就在這時,樞紐的水晶突然劇烈震動,表面的渾濁紋路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變得更深了,一股黑色的氣息從水晶內部滲出,與濁化之力交織在一起。“這不是自然的濁化!”姜子牙臉色大變,拂塵指向水晶內部,“里面有東西在故意污染樞紐!”
我們湊過去,透過水晶的縫隙,看到里面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在蠕動,它的身體由某種未知的力量組成,正不斷釋放出濁化之力,破壞樞紐的核心。“是人為的!”靈汐握緊長弓,眼神中滿是憤怒,“有人想故意破壞靈脈樞紐,讓三界靈脈崩潰!”
楊戩舉起三尖兩刃刀,試圖劈開水晶,取出里面的黑影,可刀刃踫到水晶時,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水晶有守護屏障,強行破壞會傷到樞紐本身。”靈汐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我族的古籍里記載,樞紐的屏障只能用‘靈脈鑰匙’打開,而鑰匙被分成了三塊,分別藏在涂山、蜀山和靈汐谷的祭壇下。”
“涂山的祭壇下有鑰匙?”我驚訝地問,從小到大,我在涂山生活了這麼久,從未听說過這件事。
靈汐點頭“是上古時期涂山先祖和靈汐族約定的,為了防止有人獨自打開樞紐。現在我們已經有了靈汐谷的一塊,還需要去涂山和蜀山找另外兩塊,才能打開屏障,取出里面的黑影。”
我們收拾好行裝,準備先返回涂山尋找鑰匙。靈汐族的族人留在靈汐谷,繼續用秘術穩定樞紐,靈汐則和我們一起前往涂山,她說自己對靈脈鑰匙的感應更敏銳,能更快找到鑰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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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靈車行駛在返回涂山的路上,靈汐看著窗外漸漸恢復綠色的山林,輕聲說“我小時候听族里的老人說,上古時期,涂山狐族和靈汐族是最好的盟友,一起守護靈脈樞紐。後來因為一場靈脈大戰,兩族才漸漸疏遠,沒想到千年後,我們還能一起並肩作戰。”
青璃靠在靈汐身邊,笑著說“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啦!等解決了樞紐的問題,我帶你去涂山的桃林玩,那里的桃花蜜可甜了!”
靈汐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眼中的疲憊也消散了幾分。楊戩坐在車轅旁,看著我和她們說笑,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哮天犬趴在我們腳邊,睡得正香,偶爾會夢囈般低吼一聲,像是在守護著我們。
我們知道,找到靈脈鑰匙只是第一步,打開樞紐屏障、取出黑影、修復靈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那個故意污染樞紐的人,肯定還在暗中觀察,隨時可能發起新的攻擊。但我們沒有絲毫退縮,因為我們知道,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只要還有人需要守護,就沒有什麼能打倒我們。
清靈車漸漸靠近涂山,遠處的桃林已經能看到粉色的輪廓,靈脈泉眼的光芒也變得清晰。我們知道,新的挑戰就在眼前,可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未來有多難,我們都會一起面對,守護好三界的靈脈,守護好我們深愛的這片土地。
剛到涂山山口,就看到大祭司帶著族人在等候,她的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臉上滿是凝重“你們回來得正好,我在涂山祭壇下找到了這個,里面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像是……靈脈鑰匙,但又帶著一絲濁化之力。”
我們接過盒子,靈汐打開的瞬間,一股淡藍的光芒從里面溢出,里面果然放著一塊靈脈形狀的鑰匙,可鑰匙的邊緣纏繞著淡淡的灰黑色紋路,顯然被人動過手腳。“有人已經找到過鑰匙,還在上面下了濁化咒!”靈汐的臉色變得蒼白,“如果用被污染的鑰匙打開樞紐,不僅打不開屏障,還會加速樞紐的崩潰!”
我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沒想到敵人已經走在了我們前面。姜子牙接過鑰匙,仔細觀察著上面的濁化咒“這個咒語需要用純淨的靈脈之力和九尾之力才能解開,我們得盡快找到蜀山的鑰匙,同時解開這個咒語,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靈汐點了點頭,將鑰匙小心翼翼地收好“蜀山的鑰匙藏在劍冢的祭壇下,那里的靈脈之力最純淨,或許敵人還沒找到。我們現在就去蜀山,不能再耽誤了。”
我們告別大祭司,再次登上清靈車,朝著蜀山的方向駛去。車窗外的景色不斷變化,從粉色的桃林變成翠綠的山林,可我們每個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但我們知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會一起面對,直到找到所有靈脈鑰匙,修復靈脈樞紐,守護好三界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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