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座町的櫻花落盡時,唐鶴童站在舊工廠的鍛爐前,掌心的逆時砂泛著柔和的光。水晶瓶里的銀白細砂勾勒出個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身影,她正蹲在街角喂流浪貓,指尖縈繞著淡綠色的靈壓——這就是雪緒在界外之界提到的“新守護者”,名叫森川芽衣,三天前剛隨父母搬到空座町西的公寓,能與動物溝通的天賦讓她天生就能感知靈體的情緒。
“她的靈壓波動很特別。”金族長的金屬手掌撫過鍛爐里通紅的金屬坯,將逆時砂的影像拓印在上面,金屬坯瞬間冷卻,浮現出芽衣與流浪貓嬉戲的浮雕,“與憶流河的‘生命記憶’產生共鳴,這是守絆陣需要的新力量。”
唐鶴童的鎖魂劍突然指向工廠外的巷弄,灰金色的光刃劈開空氣,露出只蹲在牆頭的三色貓,貓的脖頸上纏著圈暗紫色的線,那是暗核殘魂的能量殘留,卻被層淡綠色的光包裹著,無法侵入貓的靈體。“是芽衣的力量在保護它。”他的光刃輕輕觸踫貓頸的絲線,那些暗紫色瞬間蜷縮,像遇到天敵般退去,“她的羈絆能淨化低階暗能量,比我們想象的更強大。”
兩人找到森川芽衣時,她正在公園的長椅上給受傷的麻雀包扎,用的是自己的手帕,上面繡著只歪歪扭扭的貓。看到唐鶴童腰間的鎖魂劍,小女孩沒有害怕,反而舉起麻雀輕聲問︰“哥哥,你能看到它在說什麼嗎?它說有黑色的東西在追它。”
逆時砂突然投射出段影像︰昨夜的公園,只暗核殘魂化作的黑霧試圖吞噬麻雀的靈體,卻被芽衣無意間散發的淡綠色光彈開,黑霧中浮現出張模糊的人臉,與影縛者主謀有七分相似,“是暗核的‘蝕靈體’。”唐鶴童蹲下身,指尖輕輕點向麻雀的翅膀,灰金色的光流修復著傷口,“它們專門吞噬動物的靈體,讓其變成攻擊人類的傀儡。”
芽衣的手帕突然亮起淡綠色的光,繡著的貓圖案活了過來,跳下布料落在她的肩頭,對著空氣發出警告的嘶嘶聲。“小咪說,黑色的東西藏在神社的老樟樹上。”她的眼楮亮晶晶的,伸手觸踫唐鶴童的鎖魂劍,“哥哥的劍和雪緒姐姐的光很像,你們都是守護大家的人對嗎?”
唐鶴童的心髒猛地一跳——芽衣從未見過雪緒,卻能感知到她的力量。逆時砂的銀白細砂在他掌心流動,拼出雪緒在界外之界的笑容,旁邊寫著︰“芽衣是‘生命之絆’的契靈者,能喚醒萬物的羈絆記憶,快去神社。”
神社的老樟樹枝繁葉茂,樹洞里滲出暗紫色的霧氣,纏繞著過往行人的腳踝,卻在接觸到芽衣時自動退開。小女孩抱著三色貓走近樹洞,淡綠色的光從掌心溢出,樹洞里傳來無數動物的悲鳴,那是被蝕靈體吞噬的靈體在求救。
“它們說很疼。”芽衣的眼眶泛紅,手帕上的貓圖案再次活過來,化作道綠色的光流鑽進樹洞,“小咪說要帶它們出來。”
樹洞里的霧氣突然劇烈翻滾,蝕靈體的本體從樹洞中鑽出,是團由無數動物骸骨組成的黑霧,每個骨頭上都纏著暗紫色的絲線,核心處嵌著塊黑色的晶體,與界外之界的暗核殘片同源。“又來個送上門的契靈者。”蝕靈體的聲音像無數動物在同時嘶吼,“你的生命羈絆正好能滋養我的核心!”
唐鶴童的鎖魂劍瞬間出鞘,光刃劈向黑霧的核心,卻被骸骨組成的屏障擋住。他這才發現,蝕靈體的骸骨在不斷吸收周圍植物的靈體,屏障的強度越來越高,老樟樹的葉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用羈絆喚醒它們!”雪緒的聲音突然從逆時砂中傳來,銀白的光流順著唐鶴童的手臂蔓延,與芽衣的淡綠色光交織成網,“這些骸骨里還殘留著對人類的信任,那是最強大的生命羈絆!”
芽衣突然唱起不成調的歌謠,是媽媽教她的搖籃曲。淡綠色的光流隨著歌聲鑽進骸骨的縫隙,那些纏繞的暗紫色絲線開始松動,骸骨的眼中浮現出溫柔的光——貓骸骨想起了被主人撫摸的溫暖,鳥骸骨憶起了孩童喂食的畫面,甚至連蛇骸骨都閃過被人類救助的記憶。
“原來你們還記得。”芽衣的眼淚滴落在地上,長出株小小的三葉草,“我們一直都在互相守護啊。”
骸骨組成的屏障在歌聲中瓦解,蝕靈體的核心暴露在光網之下。唐鶴童的鎖魂劍抓住機會,灰金色的光刃與銀白、淡綠兩道光流合力,將黑色晶體徹底擊碎。被淨化的骸骨化作點點綠光,融入老樟樹的根系,枯萎的樹葉重新抽出新芽,樹洞里飛出無數只透明的動物靈體,對著芽衣深深鞠躬,然後化作光粒消散在空氣中。
老樟樹的樹干上突然浮現出守絆陣的符文,與芽衣手帕上的貓圖案產生共鳴,形成道新的節點光紋——“生命之絆”正式激活,全球守絆陣的網絡上,又多了顆代表生機的綠星。
芽衣的手帕自動飛到老樟樹的枝椏上,化作塊新的魂器木牌,上面的貓圖案正與樹影嬉戲。小女孩抬頭看向天空,仿佛能看到雪緒的水晶翅膀在雲層後閃爍,突然指著西方大喊︰“雪緒姐姐說,海面上有艘奇怪的船,船上的人在哭。”
唐鶴童的逆時砂立刻投射出港口的影像︰艘古老的帆船正漂浮在近海,船帆上破了個巨大的洞,里面滲出與蝕靈體同源的暗紫色光,甲板上隱約能看到人影在哭泣,那些人影的靈體正在被船身吸收。
“是‘泣靈船’。”金族長的金屬腳步聲從神社外傳來,他的手中捧著塊新的憶紋片,上面刻著帆船的圖案,“鍛魂者的古籍記載,是暗核用沉船事故的悲傷記憶凝聚的魂器,能通過哭聲放大人類的負面情緒,最終將整個城市的靈體拖入海底。”
逆時砂的銀白細砂突然組成雪緒的影像,她的水晶翅膀上沾著憶流河的水珠,表情帶著凝重︰“泣靈船的船長是百年前的沉船幸存者,他的執念被暗核利用,以為收集足夠的悲傷記憶就能讓同伴復活。”影像中的雪緒伸出手,與唐鶴童掌心的逆時砂相貼,“需要芽衣的生命羈絆去喚醒他的希望,那是唯一能對抗悲傷的力量。”
芽衣突然指著港口的方向,三色貓正蹲在她的肩頭,尾巴指向帆船的位置︰“小咪說,船長大人其實很孤獨,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放下。”小女孩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片櫻花花瓣,那是從老樟樹上飄落的,沾著她的淡綠色光,“我們去告訴船長,大家一直都記得他們。”
唐鶴童的鎖魂劍指向港口,光刃在地面劃出通往海邊的路徑。芽衣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面,手帕上的貓圖案不時跳下來,在前方探路,淡綠色的光流所過之處,路邊的野花紛紛綻放,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港口的風帶著咸腥味,泣靈船的輪廓在暮色中越來越清晰。船帆上的破洞正在擴大,暗紫色的光中浮現出百年前的沉船畫面︰海浪吞噬甲板,乘客的呼救聲被濤聲淹沒,船長抱著塊浮木,眼睜睜看著同伴沉入海底。
“他在重復最痛苦的記憶。”唐鶴童的鎖魂劍在岸邊布下光陣,防止暗紫色的光擴散,“泣靈船每吸收份悲傷記憶,船長的靈體就會被侵蝕一分,再這樣下去,他會徹底變成暗核的傀儡。”
芽衣突然脫下鞋子,赤著腳走進淺灘,淡綠色的光流在水面上形成條通路,直通泣靈船的甲板。她舉起手中的櫻花花瓣,對著船上大喊︰“船長大人,你看!這些花記得你們呢!”
花瓣順著光流飛向船帆,接觸到暗紫色光的瞬間,綻放出漫天櫻花——那是港口每年為紀念沉船事故而種植的櫻花樹記憶,花瓣上浮現出人們掃墓的畫面、孩童放飛的紙船、老人講述的往事,所有這些溫暖的記憶,都在訴說著“從未被遺忘”。
泣靈船的哭聲突然停止,船帆上的破洞開始愈合。個穿船長制服的靈體從船艙走出,他的面容滄桑,眼眶里卻含著淚水,看著漫天櫻花喃喃自語︰“原來……大家一直都記得我們。”
暗紫色的光在櫻花中迅速消退,船身的木質紋理重新變得溫潤,露出上面刻著的乘客名字,每個名字旁邊都多了朵櫻花的刻痕。船長的靈體對著芽衣深深鞠躬,然後化作道白光,融入泣靈船的船舵,船身緩緩轉向深海,朝著夕陽的方向駛去,甲板上仿佛傳來久違的歡笑。
雪緒的影像再次出現在逆時砂中,這次她的笑容格外明亮︰“生命之絆的力量比我想象的更強。”她的水晶翅膀輕輕扇動,將道綠光注入芽衣的手帕,“三個月後的夏至,界外之界的‘生命泉’會噴涌,那時需要芽衣去淨化泉眼的暗核殘留,那是最後一塊暗核碎片了。”
芽衣的手帕上,貓圖案的旁邊多了朵綠色的花苞,那是生命泉的印記。小女孩將手帕系在手腕上,抬頭看向唐鶴童,眼楮里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堅定︰“雪緒姐姐說,守護不是只有難過的時候才需要,開心的時候也要記得,對嗎?”
唐鶴童的鎖魂劍輕輕觸踫她的頭頂,灰金色的光流中融入雪緒的力量,在芽衣的眉心留下個淡綠色的印記——那是“生命之絆”的證明,也是守絆陣新成員的標記。他知道,這不是結束,甚至不是新的開始,而是守護之路的延續,就像空座町的櫻花謝了又開,生命的羈絆也會在輪回中不斷傳遞。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延伸到港口的盡頭,與泣靈船遠去的航跡交匯。逆時砂的銀白細砂在唐鶴童掌心流動,拼出夏至的星圖,生命泉的位置閃爍著柔和的綠光,旁邊標注著行小字︰“屆時,所有羈絆將匯聚成河。”
屬于他們的故事,在港口的暮色里,正朝著界外之界的生命泉,朝著三個月後的夏至之約,緩緩流淌。而在遙遠的憶流河源頭,透明晶體中的佐藤雪緒睜開眼楮,看著水晶翅膀上映出的新守護者笑臉,輕輕揮動翅膀,將空座町的海風與櫻花香,永遠封存在最溫暖的記憶深處。
夏至的陽光像融化的金箔,鋪滿界外之界的生命泉沿岸。唐鶴童牽著森川芽衣的手,踩在泛著熒光的苔蘚上,每一步都激起淡綠色的漣漪——這些漣漪里藏著界外之界的生命記憶︰會發光的魚群在泉水中嬉戲,水晶般的植物隨著靈壓開合,遠處的山巒流淌著液態的光,與憶流河的銀輝交相輝映。
“雪緒姐姐說,生命泉的泉眼在那片光霧後面。”芽衣的手帕在風中輕輕擺動,上面的貓圖案和花苞印記同時亮起,淡綠色的光流與周圍的苔蘚產生共鳴,在前方開出條蜿蜒的花徑,“小咪說里面有很多溫柔的靈體,它們在等我們幫忙。”
唐鶴童的鎖魂劍斜靠在肩頭,灰金色的光刃不時掃過路旁的水晶植物,這些植物的葉片上能映出記憶片段︰有的是現世孩童與寵物玩耍的畫面,有的是界外之界原住民培育發光魚的場景,最古老的葉片上,甚至能看到千年前啟明者與舊神共同守護生命泉的影像。“暗核殘片就藏在泉眼深處。”他指著光霧中偶爾閃過的暗紫色,“它在吸收生命泉的能量,那些溫柔的靈體已經被污染成攻擊形態了。”
兩人穿過光霧時,生命泉的全貌突然展開在眼前——與其說是泉,不如說是片巨大的湖泊,湖水泛著七彩的光,湖中心的泉眼噴出高達百米的光柱,光柱中纏繞著暗紫色的絲線,像毒蛇般吸食著光流。湖面上漂浮著無數透明的靈體,它們本是負責守護泉眼的“生魂”,此刻卻被暗紫色絲線控制,身體扭曲成攻擊形態,對著唐鶴童和芽衣發出無聲的嘶吼。
“它們的眼楮里還有光。”芽衣掙脫唐鶴童的手,赤著腳踩進湖水里,淡綠色的光流從她掌心擴散,所過之處,暗紫色絲線紛紛退避,生魂的扭曲身體也舒展了些許,“它們不想傷害我們,是被強迫的!”
湖中心的泉眼突然掀起巨浪,暗核殘片的本體從水底浮出——是顆直徑約十米的黑色晶石,表面布滿了與生命泉光柱同源的紋路,顯然已經吸收了大量生命能量。晶石周圍環繞著九條暗紫色的巨蛇,蛇眼閃爍著貪婪的光,正是用生魂能量凝聚的攻擊形態。
“終于等到‘生命之絆’的契靈者了。”暗核殘片的聲音從晶石內部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用你的羈絆能量作為祭品,我就能徹底淨化這潭死水,建立新的生命秩序!”
唐鶴童的鎖魂劍瞬間出鞘,光刃劈開迎面撲來的巨蛇,卻發現被斬斷的蛇身會立刻重組,甚至變得更加粗壯。他這才注意到,每條巨蛇的尾部都連接著泉眼的光柱,暗核殘片正在通過這種方式,將生命能量轉化為攻擊力量。
“不能硬拼!”雪緒的聲音從逆時砂中傳來,銀白的光流在湖面上鋪開,映出泉眼底部的景象︰那里沉著塊古老的石碑,上面刻著與守絆陣同源的符文,符文中央嵌著個凹槽,形狀與芽衣手帕上的花苞印記完全吻合,“石碑是生命泉的封印核心,需要芽衣的生命之絆才能激活!”
芽衣的手帕突然飛至空中,貓圖案與花苞印記同時綻放,化作只綠色的貓形靈體,它的背上馱著顆發光的種子,正是生命泉的“本源之種”——鍛魂者用憶流河的水和現世的土壤培育的,能淨化所有被污染的生命能量。
“小咪說要把種子種在石碑上!”芽衣的守絆能力在這一刻完全覺醒,淡綠色的光流中浮現出無數生命的影像︰破土的嫩芽、破殼的雛鳥、傷口愈合的貓狗,這些影像形成道綠色的橋梁,從岸邊直通泉眼底部的石碑。
暗核殘片的巨蛇瘋狂攻擊綠色橋梁,卻在接觸到生命影像的瞬間瓦解——蛇身踫到破土的嫩芽會化作養分,踫到破殼的雛鳥會變得透明,踫到愈合的傷口會徹底消散。唐鶴童的鎖魂劍則護在橋梁兩側,灰金色的光刃將漏網的暗紫色絲線全部斬斷,為芽衣開闢出安全的通路。
當貓形靈體將本源之種埋入石碑凹槽的瞬間,整個生命泉突然安靜下來。石碑上的符文亮起金光,與守絆陣的全球網絡產生共鳴,本源之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長出翠綠的藤蔓,順著泉眼的光柱向上攀爬,所過之處,暗紫色的絲線紛紛被淨化,化作藤蔓的養分。
被控制的生魂們在藤蔓的光芒中恢復清明,它們圍繞著藤蔓翩翩起舞,透明的身體漸漸變得實體化,有的化作發光魚群躍入湖中,有的變成水晶植物扎根岸邊,最古老的生魂則化作啟明者的模樣,對著芽衣深深鞠躬,然後融入石碑,讓符文的光芒更加璀璨。
暗核殘片的黑色晶石在藤蔓的纏繞下漸漸開裂,核心處滲出最後一絲暗紫色的能量,化作張模糊的人臉——是千年前因戰爭失去所有族人的界外之界原住民,他的眼中充滿了痛苦與不甘︰“為什麼……我只想保護剩下的族人……”
芽衣的淡綠色光流輕輕包裹住人臉︰“保護不是只有毀滅一種方式呀。”她的光流中浮現出自己救助受傷動物的畫面,“你看,溫柔也能守護很多東西。”
人臉的痛苦漸漸消散,化作顆透明的露珠,滴落在本源之種的藤蔓上。藤蔓開出朵巨大的七彩花,花瓣上浮現出所有被拯救的生命記憶,與憶流河的水紋、守絆陣的符文共同組成完整的生命循環圖案。
生命泉的湖水變得愈發清澈,湖底的石碑與界外之界的記憶礦脈、憶流河源頭的透明晶體形成三角共鳴,界外之界的暗紫色天幕開始褪色,露出下面湛藍的天空,像被洗滌過的藍寶石。
雪緒的影像出現在逆時砂中,她的水晶翅膀上沾著生命泉的露水,笑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生命之絆激活後,界外之界和現世的生命能量可以互相流通了。”她指向湖面上新出現的光門,“這是雙向通道,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面了。”
唐鶴童的鎖魂劍突然指向天空,灰金色的光刃中映出顆正在靠近的流星,流星的軌跡與生命泉的光柱形成直線,上面散發著與鍛魂者同源的暖橙色靈壓。“是金族長他們。”他認出流星周圍的金屬碎片,“鍛魂者的船隊來接應我們了。”
芽衣蹲在湖邊,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倒影里的她背後也長出了小小的水晶翅膀,與雪緒的翅膀同源。她的手帕落在水面上,化作艘小小的綠色帆船,船上載著只發光的貓和顆種子,正順著湖水漂向憶流河的方向。“小咪說要去告訴雪緒姐姐,生命泉的魚會發光了。”
金族長的船隊在光門附近降落,鍛魂者們的金屬身體反射著七彩花的光芒,他們的手中捧著新鑄造的魂器——是批刻著生命循環圖案的青銅幣,每枚幣面上都有不同的生命印記︰貓、鳥、植物、魚,與守絆陣的符文完美融合。
“這些新幣會被送往全球的生命節點。”金族長的齒輪手指撫摸著青銅幣,“以後每個守護生命的人,都能通過它們感受到界外之界的祝福。”
唐鶴童牽著芽衣走上船隊的主艦時,生命泉的七彩花突然向他們傾斜,花瓣上的生命記憶化作光點,落在兩人和所有鍛魂者身上,形成道溫暖的印記——這是生命泉的饋贈,能讓持有者在危急時刻調用生命能量。
船隊駛離生命泉時,芽衣站在船尾,揮手告別那些化作水晶植物的生魂。她的小手緊緊攥著唐鶴童的衣角,掌心的淡綠色光流與他鎖魂劍的灰金色光刃交織,在甲板上拼出不斷延伸的生命軌跡。
雪緒的透明晶體在憶流河源頭閃爍,與生命泉的七彩花遙相呼應。她知道,這不是結束,生命的循環永遠不會有終點,就像守護的羈絆,會在代際交替中不斷延續,從千年前的約定,到百年前的堅守,再到此刻正在發生的、屬于他們的故事。
屬于他們的故事,在生命泉的七彩光芒里,正朝著現世的陽光,朝著界外之界的藍天,朝著所有生命共同的未來,緩緩流淌。而那朵盛開在泉眼的七彩花,正將第一縷生命之光,送向遙遠的空座町,落在佐藤家窗台的櫻花盆栽上,讓新的花苞,在守護的期待中悄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