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院的消毒水味里混著一絲不屬于這里的甜香。博人捏著手里的探視花束,指腹蹭過花瓣時突然頓住——那不是普通的櫻花,花瓣邊緣泛著青紫色的熒光,根睫處纏繞著幾縷若有若無的黑霧。他猛地抬頭,病房里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蜂鳴,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岩部渾身覆蓋著同樣的青紫色紋路,像被藤蔓捆住的標本,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口起伏。
“第七班緊急集合。”對講機里傳來鳴人帶著電流雜音的聲音,背景里能听到綱手的怒吼,“醫院出現未知咒印感染,已確認三名忍者中招,癥狀與岩部一致。”
佐良娜踹開病房門時,萬花筒寫輪眼自動浮現。她的視線穿透岩部皮膚上的紋路,看到無數細小的黑色蟲影在皮下蠕動,那些蟲影啃噬查克拉的軌跡,恰好組成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咒印圖案︰“不是大蛇丸的咒印,也不是咒印術的任何分支。”她的苦無劃破指尖,血滴落在岩部手臂上,竟被紋路瞬間吞噬,“這東西在吸收血液里的查克拉,而且……”
“而且在復制他的查克拉屬性。”巳月的青蛇順著通風管道滑落到病床底,蛇信舔過地面的黑色粉末,鱗片立刻泛起相同的青紫色,“這些粉末是咒印的孢子,接觸到土遁查克拉就會激活。岩部昨天執行的是邊境巡邏任務,接觸過的只有……”
“近期從草隱村送來的難民。”博人突然想起早晨在大門執勤時看到的場景,一個裹著灰袍的少年懷里抱著個陶罐,罐口飄出的正是這種甜香,“當時我覺得他的查克拉很奇怪,像是被什麼東西捂住了,現在想來……”
病房的窗戶突然炸裂,青紫色的藤蔓從窗外瘋長進來,頂端開出的花苞里,嵌著一只布滿復眼的蟲頭。佐良娜的須佐能乎剛展開骨架,藤蔓就順著骨架攀爬,所過之處,骨骼狀的查克拉竟開始結晶化︰“是寄生型咒印!”她的火遁忍術轟在藤蔓上,卻只燒出幾個黑洞,黑洞里立刻涌出更多的蟲影,“它在利用我們的查克拉繁殖!”
巳月的仙術查克拉順著地面蔓延,青藍色的蛇形能量纏住藤蔓根部,卻在接觸點泛起泡沫︰“強酸屬性的查克拉?不對,是在分解能量結構。”他的蛇瞳收縮成豎線,“這東西的基因序列在快速突變,剛才還是土遁親和,現在已經能吸收火遁了。”
博人的螺旋丸在掌心凝聚,藍色的查克拉故意混入一絲風遁屬性。當丸子擊中蟲頭花苞時,爆炸的氣流里竟飛出無數細小的飛蟲,其中一只擦過他的臉頰,留下的灼痕瞬間變成青紫色的斑點︰“該死,它在進化!”他摸出苦無劃破斑點,流出的血液里漂著半透明的蟲卵,“必須找到源頭,這些只是分身。”
鳴人踹開走廊盡頭的防火門時,綱手正用怪力拳砸向一面蠕動的牆。那面由咒印藤蔓組成的牆里,嵌著十幾個昏迷的忍者,他們的查克拉正順著藤蔓流向牆外——醫院的中庭里,一個巨大的花苞正在綻放,花心坐著那個博人見過的草隱少年,他懷里的陶罐倒扣在花苞頂端,黑色的霧氣正源源不斷地注入。
“是‘蝕心蠱’。”綱手的額頭暴起青筋,怪力拳的沖擊波在牆面上炸出漣漪,卻無法徹底打碎,“傳說中草隱村禁術的產物,用活人情緒喂養的蟲群,能吞噬查克拉並進化。但這規模……”
少年抬起頭,他的眼楮已經變成了復眼結構,嘴角咧開不屬于人類的弧度︰“你們毀了我們的村子,現在該償還了。”他拍了拍身下的花苞,“這是用全村人的悲傷喂大的蠱母,它會吃掉所有忍者的查克拉,讓你們也嘗嘗……被掏空的滋味。”
博人突然注意到少年脖頸處的咒印是淡粉色的,與其他地方的青紫色截然不同︰“你在害怕什麼?”他故意放緩語速,螺旋丸的光芒調暗,“如果真的想復仇,為什麼不讓蠱母直接攻擊火影大樓?反而躲在醫院,用這些普通忍者當誘餌?”
少年的復眼閃爍了一下,花苞的震動出現了瞬間的紊亂。佐良娜的寫輪眼捕捉到這個間隙,須佐能乎的長劍順著藤蔓的縫隙刺入,精準地挑飛了那個陶罐。黑色的霧氣失去容器,立刻像潮水般退回少年體內,他身上的咒印瞬間從粉色變成深紫︰“不——!”
“原來蠱母的控制器是那個罐子。”巳月的青蛇群突然從地下鑽出,纏住少年的四肢,蛇群體表分泌的粘液讓咒印無法蔓延,“但你的查克拉和蠱母是共生關系,罐子碎了,你會被反噬。”
少年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蠕動的蟲群。他看著自己的手變成蟲爪,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是他們逼我們的!”蟲群組成的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字句,“木葉的忍者說要幫我們重建,結果是為了搶禁術卷軸……他們殺了長老,搶走了所有資料,還放火燒了村子!”
鳴人突然按住博人的肩膀,九尾的查克拉在他周身形成金色的護罩︰“讓開,博人。”他的聲音低沉得像雷鳴,“這不是你們該插手的戰斗。”金色的查克拉浪濤涌向花苞,所過之處,咒印藤蔓紛紛化作飛灰,但在接觸到少年時,卻自動繞開了。
“你說木葉忍者燒了村子?”鳴人的護罩突然收緊,將少年和蟲群一起包裹,“哪個部隊?什麼時候?帶隊的是誰?”
少年的蟲爪在護罩里亂抓,復眼里流下黑色的眼淚︰“我不知道……他們穿著木葉的護額,用的是雷遁忍術,把我們趕到廣場上,長老說要交出禁術就殺了他……”
佐良娜的寫輪眼突然刺痛,她看到少年記憶里的畫面︰那些“木葉忍者”的雷遁忍術里,混著一絲微弱的紫色查克拉,護額的木葉標志背後,刻著一個極小的“曉”字。
博人的螺旋丸突然轉向,藍色的查克拉擊中走廊的通風口。隨著一聲悶響,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從通風口墜落,他的手臂已經咒印化,手里還攥著半張地圖,上面標著木葉所有醫院的位置。
“是冒充的。”博人踩住黑衣人的後背,青紫色的斑點在他腳踝蔓延,“這些蝕心蠱是沖著醫療系統來的,他們想癱瘓木葉的後勤。”
巳月的蛇群撕開黑衣人的面具,露出一張布滿縫合線的臉——那是個早已被記錄在案的叛忍,三個月前從草隱村的監獄逃脫,當時的罪名是“非法研究禁術”。
少年的蟲群突然安靜下來,他看著黑衣人,復眼里的瘋狂漸漸褪去︰“是你……是你殺了長老,嫁禍給木葉……”他的身體開始崩潰,蟲群失去控制,“你說只要幫你引出木葉的忍者,就讓我為村子復仇……”
綱手突然沖到少年面前,查克拉手術刀精準地劃開他後頸的一個節點。隨著一聲悶響,一只黑色的蟲蠱從節點里彈出,落地後化作灰燼︰“是傀儡術。”她的臉色鐵青,“有人用蟲蠱控制了他的意識,蝕心蠱的進化也是被人為加速的。”
鳴人一腳踹碎中庭的花苞,花心處露出一個正在跳動的黑色肉球,肉球上插著十幾根查克拉導管,連接著地下的排水系統︰“他們想通過排水管道擴散孢子。”金色的查克拉順著導管逆流而上,“博人,帶佐良娜和巳月去封鎖所有排水口,我去追那個叛忍的同伙。”
博人剛抓住一根導管,就听到地下傳來劇烈的爆炸。排水管道的井蓋被震飛,黑色的霧氣混雜著污水噴涌而出,霧氣里,無數只蝕心蠱的蟲影正在凝聚成新的形態——那是個由無數蟲尸組成的巨人,手里握著一把用查克拉結晶化而成的長劍。
“看來源頭不止一個。”佐良娜的須佐能乎完全展開,火焰覆蓋的劍刃與蟲尸巨人的長劍踫撞,迸發出的沖擊波讓周圍的建築開始龜裂,“巳月,分析它的核心位置!博人,我們需要創造機會!”
巳月的仙術查克拉滲入地面,通過污水的流動追蹤蟲群的聚集點︰“在它的心髒位置,有個發著紅光的結節!是所有蟲群的意識核心!”他的青蛇突然集體自爆,青藍色的煙霧暫時困住巨人的腳步,“只能困住十秒!”
博人的螺旋丸突然變成黑白雙色,他將左手按在地面,太極圖的印記順著污水蔓延,暫時凍結了蟲群的移動︰“用風遁!”他的右手猛地向前推出,螺旋丸帶著旋轉的氣流撕開煙霧,“把它的胸口炸開!”
佐良娜的火遁忍術順著螺旋丸的軌跡涌入,風助火勢形成巨大的火龍,硬生生在蟲尸巨人的胸口燒出一個大洞。洞的中心,果然有個紅色的結節在跳動,結節表面,纏著一圈熟悉的紫色查克拉。
“是曉組織的查克拉殘留!”博人認出那是與大筒木戰斗時見過的能量波動,“他們和大筒木有關?還是在利用大筒木的力量?”
結節突然炸裂,黑色的蟲群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滿地的灰燼。那個草隱少年躺在灰燼里,身體已經恢復原狀,只是胸口還殘留著淡粉色的咒印︰“罐子里……有個卷軸……”他咳著血說,“長老說……那是能對抗蝕心蠱的鑰匙……在我被控制前,藏在了……”
他的話沒說完就昏了過去。綱手立刻給他做檢查,眉頭卻越皺越緊︰“查克拉枯竭,但咒印沒有完全消失。這東西像種子一樣埋在他的細胞里,隨時可能再次激活。”
博人在灰燼里摸索時,手指觸到一塊冰涼的金屬。那是半塊木葉護額,背後刻著的“曉”字被人用利器劃爛,護額的邊緣還沾著草隱村特有的紅色泥土。
鳴人從遠處的屋頂落下,手里拎著個被打斷腿的黑衣人,那人的護額上,同樣有被劃爛的“曉”字︰“審問出一點東西。”他的臉色凝重,“他們自稱‘余燼’,是曉組織的殘余勢力,手里有份‘禁術清單’,第一個目標就是草隱村的蝕心蠱,接下來是……”
他的話被一陣急促的警報聲打斷。醫院的廣播里,傳來醫療忍者的尖叫︰“西棟藥房!蝕心蠱的孢子擴散了!好多病人開始出現咒印反應!”
博人看著手里的半塊護額,突然注意到內側刻著一個極小的符號——那是木葉暗部的印記,而且是三年前就已經廢除的舊版印記。
佐良娜的寫輪眼掃過藥房的方向,那里的查克拉紊亂得像一鍋粥,其中混雜著土遁、火遁、雷遁……甚至還有一絲微弱的木遁查克拉︰“不對,這些查克拉的屬性太雜了,不像是同一個人操縱的。”
巳月撿起地上的一片蟲尸灰燼,灰燼在他掌心化作一個微型咒印圖案︰“而且這個咒印的基因序列里,有大蛇丸大人研究的痕跡。不是模仿,是直接用了他的早期數據。”
鳴人突然握緊拳頭,九尾的查克拉在他周身翻涌︰“余燼……禁術清單……還有內鬼……”他的目光掃過混亂的醫院,“看來有人想在木葉搞一場大清洗,而蝕心蠱,只是個開始。”
博人將半塊護額塞進忍具包,青紫色的斑點在他手腕上隱隱作痛。他看著那些被抬出藥房的病人,突然想起草隱少年說的話——“罐子里有對抗蝕心蠱的鑰匙”。那個卷軸現在在哪里?是被余燼的人拿走了,還是藏在某個更隱秘的地方?
佐良娜的須佐能乎擋在走廊口,防止咒印藤蔓繼續擴散。她的寫輪眼始終盯著藥房的方向,那里的木遁查克拉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熟悉感,像是……
巳月的青蛇突然指向醫院的檔案室︰“蟲群在往那里移動。”他的蛇瞳里映出檔案室的平面圖,“那里保存著所有忍者的病歷和查克拉屬性記錄。”
鳴人一拳砸在牆上,震落的灰塵里,混著幾縷不易察覺的黑色霧氣︰“他們想收集木葉忍者的查克拉數據,讓蝕心蠱進化出針對我們的能力。”他的聲音低沉,“博人,你帶岩部他們去地下避難所,那里有查克拉屏障。佐良娜,巳月,跟我去檔案室,必須阻止他們。”
博人轉身時,手腕上的青紫色斑點突然發燙。他低頭看去,斑點組成的圖案里,多出了一個極小的箭頭,指向醫院的方向——不是檔案室,是院長辦公室。
“等等,”他突然停下腳步,“那個草隱少年說卷軸藏在……院長辦公室的可能性最大。醫療系統的最高權限就在那里,而且……”他想起早晨在大門看到的情景,少年當時的目光,確實瞟向了院長辦公室的方向,“余燼的人可能還不知道卷軸的事,他們的目標是數據,但我們需要鑰匙。”
鳴人點頭︰“分頭行動。佐良娜,你去院長辦公室,注意安全。巳月,跟我去檔案室。博人,安置好傷員立刻過來支援。”
博人看著佐良娜沖向院長辦公室的背影,又看了看鳴人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金色查克拉,突然覺得手腕上的咒印燙得像火。他不知道那個藏起來的卷軸是什麼,也不知道余燼的真正目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場針對木葉的陰謀,比他們想象的要深得多,而且,敵人很可能就在他們身邊。
他轉身跑進樓梯間,懷里的半塊護額硌著胸口,像塊燒紅的烙鐵。暗部的舊印記,大蛇丸的研究數據,曉組織的殘余勢力,還有那個藏在暗處的內鬼……這些線索像蝕心蠱的藤蔓一樣纏繞在一起,而解開這一切的鑰匙,或許就藏在那個草隱少年留下的卷軸里。
樓梯間的窗戶外面,一只布滿復眼的飛蟲停在玻璃上,靜靜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然後展開翅膀,朝著火影大樓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