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溫水般包裹著意識,李維辰卻不覺得窒息。他能“听”到細微的聲響——是查克拉流動的嗡鳴,像無數條小溪匯入江海。當他試圖睜開眼楮時,眼皮重得像粘了鉛塊,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嗔怪。
“說了讓你別硬撐……”春野櫻的指尖輕輕擦過他的臉頰,綠色的查克拉像羽毛般落在他的胸口,“綱手大人說你的經脈斷了七成,再亂來真的會死。”
“小櫻,輕點,他剛醒。”是卡卡西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些,“鹿丸他們在外面等著,確認斑和帶土徹底消失了嗎?”
“十尾的核心已經被封印,斑的查克拉殘留正在消散。”鹿丸的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帶土……應該是真的走了,最後的查克拉波動很平靜,像放下了什麼。”
李維辰終于掀開眼皮,刺目的陽光讓他眯了眯眼。他躺在臨時搭建的醫療帳篷里,頂上的帆布破了個洞,能看到湛藍的天空和流動的白雲。身上蓋著干淨的毯子,傷口處傳來清涼的觸感,是小櫻的醫療忍術在緩慢修復。
“水……”他的嗓子干得像砂紙。
春野櫻立刻遞來水壺,小心地喂他喝下。溫熱的水流過喉嚨,帶來一絲生機,也讓他看清了帳篷里的人——鳴人趴在床邊,金色的頭發亂糟糟的,睡得正香,嘴角還掛著口水;佐助靠在帳篷角落,閉著眼楮,手里卻攥著枚新打磨的木葉護額,邊緣還很粗糙;卡卡西和鹿丸坐在門口,低聲討論著什麼,神情嚴肅。
“斑的輪回寫輪眼碎片,找到了嗎?”李維辰啞聲問。那只眼楮蘊含著六道的力量,哪怕只剩碎片,也可能成為隱患。
鹿丸的眉頭皺得更緊︰“搜遍了戰場,只找到些能量殘留,像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他頓了頓,補充道,“阿飛……也就是帶土,消失前的最後一刻,查克拉出現過異常波動,可能和他有關。”
佐助突然睜開眼楮,三勾玉寫輪眼在眼底轉動︰“不是帶土。”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那股吸收能量的查克拉……和大蛇丸很像。”
李維辰的心猛地一沉。大蛇丸的咒印還殘留在他體內,此刻仿佛感應到什麼,手背的紫黑色紋路微微發燙。他能感覺到那股熟悉的陰冷氣息,像藏在牆縫里的蛇,正貪婪地吞噬著斑的能量碎片。
“他還沒死。”李維辰的指尖攥緊了毯子,“而且在變得更強。”
帳篷外傳來喧嘩聲,是砂隱的忍者在呼喊我愛羅。春野櫻掀開帳篷簾一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好!十尾的封印出現裂紋了!”
所有人都沖了出去。只見覆蓋十尾巨眼的金色結晶上,布滿了蛛網狀的裂痕,黑色的能量從裂縫中滲出,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污染著周圍的草地。更可怕的是,裂縫中隱約能看到雙眼楮,猩紅的瞳孔里,九個勾玉正在緩緩轉動。
“是外道魔像!”卡卡西的寫輪眼驟然收縮,“斑雖然死了,但他之前喚醒了外道魔像的意識,現在正想破封而出!”
我愛羅的砂瀑再次覆蓋結晶,卻被黑色能量腐蝕成灰。雷影的雷遁劈向裂縫,也被能量反彈,震得他手臂發麻︰“這東西比十尾還棘手!”
鳴人突然沖向結晶,九尾的查克拉在他掌心形成紅色的螺旋丸︰“讓我來!”
“別踫它!”李維辰大喊著沖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他眼睜睜看著鳴人的螺旋丸撞上裂縫,黑色能量突然爆發,像有生命般順著螺旋丸逆流而上,纏上鳴人的手臂。
“鳴人!”
金色的狐衣瞬間黯淡,鳴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手臂上爬滿了黑色紋路,與十尾的能量如出一轍。春野櫻的醫療查克拉剛觸踫到紋路,就被腐蝕成虛無,嚇得她連連後退。
“這是……輪回眼的詛咒。”佐助的寫輪眼死死盯著黑色紋路,“和斑身上的一樣,會吞噬宿主的查克拉。”
就在這時,黑色能量突然劇烈波動,結晶表面的裂縫中,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手指細長,指甲泛著青黑,指縫間還纏著紫色的咒印紋路。
“大蛇丸!”李維辰的瞳孔驟然收縮。那只手的主人,正是本該被封印在木葉監獄的大蛇丸,他的半邊身體已經被黑色能量吞噬,眼楮里卻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多謝你們幫忙清理了斑。”大蛇丸的聲音從裂縫中傳來,帶著蛇吐信般的嘶嘶聲,“外道魔像的力量,終于可以完全屬于我了。”他的手抓住裂縫邊緣,身體緩緩向外爬,黑色能量在他體表形成詭異的鎧甲,“有了這股力量,我就能真正……長生不死。”
“你這個混蛋!”佐助的雷切帶著破空聲刺向大蛇丸,卻被黑色鎧甲彈開。他的寫輪眼突然刺痛,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大蛇丸在實驗室里解剖宇智波族人的尸體,用寫輪眼做實驗,甚至……手里拿著塊沾血的宇智波族徽,上面刻著鼬的名字。
“想起來了嗎?”大蛇丸的嘴角咧開夸張的弧度,“宇智波滅門那晚,我可是幫了不少忙呢。比如……告訴你哥哥,他的弟弟有多恨他。”
佐助的查克拉徹底失控,萬花筒寫輪眼在眼眶中瘋狂轉動,黑色的天照火焰不受控制地爆發,瞬間吞噬了半邊天空。他像頭失控的野獸,朝著大蛇丸撲去,嘴里嘶吼著︰“我殺了你!”
“佐助!”李維辰用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