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及時切換到扎克被動上了,要不就掛了。”葉星心有余悸的擦著腦門上的冷汗,打算給虛弱的狀態恢復一下,就听到一聲徹骨的慘叫聲。
“呃啊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山雞的慘叫聲響起,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劇痛和極致的恐懼。
他低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腳掌、腳踝、小腿在接觸那緩慢旋轉的黑色能量旋渦時,像蠟燭般無聲無息地熔化、分解,化作一縷縷黑煙,連骨頭渣都沒剩下!這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崩潰!
“不!停下!八號!骨王!听我說!我是山雞!自己人!你t!停手啊!”
他瘋狂地嘶吼、求饒,聲音因劇痛和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調,“倒吊者大人救我啊!您答應過我的!您說過會讓我獲得力量的!不是這樣!不是這樣被當成養料吃掉啊!”
絕望的求饒在絕對的吞噬面前毫無意義。分解蔓延到了他的大腿、腰部。巨大的背叛感和被玩弄的憤怒瞬間壓倒了恐懼,化作最惡毒的詛咒
d!你這該死的吊死鬼!你早就知道!你t早就知道這是個陷阱!你就是讓我來送死的!用我來喂飽這該死的骨頭架子!黑加吉!狗屁的永生!狗屁的偉業!全是騙局!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雜種!
d,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他的詛咒聲嘶力竭,充滿了血淚的控訴。然而,能量磨盤無情地吞噬著他的胸腔、手臂。
當分解蔓延到脖頸,只剩下頭顱和一點肩膀時,那滔天的憤怒和詛咒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盡。
只剩下無邊的冰冷和……遲來的、深入骨髓的悔恨。
他艱難地轉動唯一還能動的眼珠,看向上方同樣在緩慢下沉、同樣滿臉絕望的生番、韓斌和菠蘿賽東。那空洞的眼神里,第一次沒有了算計和陰狠,只剩下純粹的、瀕死的悲哀。
“生番……韓斌……菠蘿隊長……” 他的聲音變得極其微弱,氣若游絲,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卻比之前的嘶吼更令人心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是我鬼迷心竅……背叛了星罰隊……背叛了兄弟們……我以為……黑加吉能給我更強的力量……更高的地位……我錯了……大錯特錯……他們……他們只是把我們當飼料……當耗材……”
“報應……這就是我的報應……” 他的眼角,竟然滑落一滴混濁的血淚,“好後悔……好想……好想再跟你們……出一次任務……在陽光下……”
最後的話語尚未完全吐出,分解已經蔓延到了他的下巴、嘴唇、鼻梁……最終,那充滿無盡悔恨、痛苦和最後一絲對“陽光”渴望的頭顱,也徹底化為了一縷黑煙,融入了骨王腹中那旋轉的能量漩渦,成為了古樹上又一枚不祥的黑色氣泡。
絕望,絕望跟巨大的恐懼,瞬間籠罩在剩下存活的三個人。
山雞被徹底分解的位置空了出來。
“啊!”
最底層的菠蘿賽東猝不及防,撲通一聲,整個下半身直接沉入了那冰冷粘稠、緩慢旋轉的黑色能量漩渦之中!刺骨的寒意和分解的劇痛瞬間襲來!
輪到她直面那最終的湮滅了。
“別怕…別怕…” 她在心里拼命對自己說,想維持住最後一絲星罰隊員的尊嚴,想走得體面一點。可身體的本能卻無法控制——牙齒死死咬住下唇,鮮血滲出,渾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如同寒風中最後一片枯葉。
就在這時,一只沾滿血污卻異常溫暖的大手,猛地從上方探下,死死抓住了她冰涼的手腕!
“菠蘿!抓住我!我拉你上來,換我下去!” 生番的聲音從最上方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魁梧的身體拼命向下探,試圖在狹窄的空間里制造一點空隙。
“不!讓我先!” 旁邊的韓斌也嘶吼著,同樣伸出傷痕累累的手臂,想要夠到菠蘿賽東,“我離漩渦邊更近!生番你拉住我!”
可空間實在太小了!三人擠在這死亡的夾縫中,連呼吸都困難,身體幾乎無法挪動分毫。生番和韓斌的手臂徒勞地在冰冷的骨架上踫撞,每一次嘗試都只是徒增絕望。
看著上方兩個男人因焦急和無力而扭曲的面孔,感受著手腕上那幾乎要捏碎骨頭的力道,菠蘿賽東心底翻涌的恐懼,竟奇異地被一股暖流壓了下去。她顫抖著吸了口氣,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破碎卻異常明亮的笑容
“別…別折騰了,生番哥,韓隊…” 她的聲音帶著顫音,卻異常清晰,“該來的…總要來。咱們是星罰隊啊…從入隊那天起,不就想到了可能有今天嗎?”
她的目光掃過兩位生死與共的戰友,眼神里最後那點恐懼漸漸被一種近乎神聖的平靜取代“咱們…和山雞不一樣。咱們這一路,對得起肩上的徽章,對得起信任我們的人……死得其所,問心無愧!”
“對!問心無愧!” 韓斌重重點頭,聲音哽咽,他死死盯著菠蘿賽東,仿佛要將她的樣子刻進靈魂深處,
“就是……就是有點舍不得十三子……” 他咧了咧嘴,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記得……記得給十三托夢的時候……每年送花……別忘了……捎上我和菠蘿那份……”
“哈哈……!” 生番發出一聲嘶啞的笑,眼眶通紅,“老子那份……要最大最紅的!……下輩子……”
“下輩子……” 菠蘿賽東接上他的話,淚水終于決堤,笑容卻愈發燦爛,“咱們……還是隊友!”
“是!” 韓斌和生番異口同聲,吼聲在骨王的腹腔內回蕩,“還是隊友!”
三只手——一只屬于即將沉沒的女子,兩只屬于奮力抓住她的男人——在冰冷刺骨的死亡漩渦之上,在緩慢吞噬一切的黑色能量映照下,用盡最後的力量,死死地、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我在這里,你不會孤單!
————弗雷爾卓德之心,布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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