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兒...”
王靄坐在病床旁，那皺緊的眉頭仿佛是訴說了他對這位王家獨苗的憂愁。
“太爺爺我一定會治好你，然後帶著你親自去把這仇報回來...哪都通視若不見，那咱王家就用自己的辦法...”
“張玄霄那毒子，已經被天師府除名，只要他人不在龍虎山，太爺爺有的是陰招、損招，往他身上招呼...”
“誰也不能拿咱王家當軟柿子捏...”
王靄正擱著跟王並聊聊心里話，一道敲門聲忽而打斷了他。
“進來。”
隨著王靄的聲音，一名王家子弟從門外走了進來。
“家主，倉庫又來了一批貨，這次總共五個...其中一個，還跟並少爺的生辰八字十分的接近，就差一個小時...”
听到這消息，王靄頓了頓，隨即開口問道︰“還差多少？”
“回家主的話，還差二十一個，您也知道，想要找到跟並少爺相似生辰八字的圈內人，還是太少了...”
聞言，王靄也是有些急了，見他拄著拐，神色有些陰毒的說道︰
“不行就把範圍擴大，撒錢出去，哪怕是圈外人...只要符合條件，也照收不誤...”
听到王靄這話，那王家子弟微微一怔︰
“家主...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聞聲，王靄的目光看向了病床上的王並︰
“並兒的時間可不多了...留給全性的時間也沒多少，趁著全性還在，還能把事情丟在全性身上...”
“是...”
...
華東大區。
跟蹤了張玄霄兩天半的肖自在終于吃飽喝足回到了華東哪都通分公司...
回想起這三天的經歷，肖自在就感覺自己渾身輕松，就連念頭都通達了不少。
“小肖啊...你來。”
眼見肖自在回來，竇樂便把他叫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
視野所見，竇樂給自己點上了根傳統香煙，當著肖自在的面，吞雲吐霧了一口。
“小肖...這幾天你是吃飽了吧？”
竇樂是真沒想到，他們中出了個叛徒...
原本他讓肖自在去盯著張玄霄，是覺得二人同為病友，知道分寸在哪，不會惹怒這位玄霄真人...
但他沒有料想到，肖自在這是太知道分寸了，一點都不會惹怒張玄霄，反而還跟著一起“黑吃黑”...
他還是太相信肖自在了...
在遇到張玄霄之前，肖自在只有在他給其指標的時候，才會大開殺戒...
沒想到這次出了岔子。
盡管肖自在做事很謹慎，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但作為肖自在這位臨時工的頂頭上司，竇樂還是太熟悉肖自在殺人的風格...
他一眼頂幀的就發現華東有幾起全性妖人的死法，太不正常...太過精致。
面對竇樂如此開門見山的問話，讓肖自在扶了扶鼻梁上的四方眼鏡，他沒有隱瞞的開口回答道︰
“那幫全性橫豎都是死，與其都死在玄霄真人手中，不如讓我也飽餐一頓...”
“...”
听著肖自在的回答，牢竇也是又嘬了一口煙，神色有些復雜。
他預料到肖自在會這麼說，所以非常的擔憂...，小肖的身心。
人嘛...
最怕的就是對比。
有著張玄霄這前車在前，肖自在自然會有內心的不平衡...
看著別的病友酷酷進食，肖自在忍不住是人之常情...
他是真的餓了...
...
“這麼說...分公司內的全性檔案、據點，也是你透露給張玄霄的吧？”
竇樂看著肖自在又問著。
這三天的時間里，他看著張玄霄在他轄區大殺四方，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張玄霄是怎麼對那全性據點、全性妖人的信息了如指掌的...
他排查了很多人，最終才把目標定在了肖自在這位臨時工上...
“嗯...”
眼見肖自在點了點頭，竇樂長嘆了一聲，他想說點什麼，但感覺說多了又有點寒了肖自在的心...
“你的事，我已經壓下來了，這三天我就當做沒看見，小肖，你自己耗子尾汁吧...”
“上面對臨時工制度已經有所意見...未來是否還會有臨時工這個制度還尚未可知...我明天就要去京城那邊開會，你最近就待在公司吧。”
此刻的竇樂倒是真有一點老天師面對張玄霄這位逆徒時的心態...
于理上吧，肖自在沒做錯什麼...
于情上吧，人之常情，也能理解...
最後也只能說上一句︰耗子尾汁。
...
看著地中海的竇樂在微風中離去，肖自在此時摸了摸下巴，不禁思考起自己的未來。
老竇是個好人...
這點他一直都這麼覺得。
但要是因為他的事情，讓老竇受到影響，他也于心不忍...
世上安得雙全法啊...
既不負了老竇，又能滿足自己...這還真是件兩難的事情...
滴答——
肖自在正擱著感嘆，他的手機忽而響起了提醒的聲音。
他掏出手機打開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挑，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驚訝。
他驚訝的倒不是這則提醒的訊息，而是上面異人論壇app推送的頭條。
《大事件！龍虎山小天師被天師府除名！老天師揚言，日後張玄霄與天師府再無瓜葛！》
“?”
肖自在帶著好奇的點開了這則頭條，看完這則消息後，他仿佛是找到了盲點...
如何既不負了老竇，又能滿足自己，同時殺的還是邪魔外道，避免自己失去理智，濫殺無辜?
這個問題，在這一瞬間，他好像得到了答案。
辭職哪都通，跟著玄霄真人不就行了？
是的。
肖自在找到了最優解。
辭職哪都通，那他便不是竇樂手下的人，只要不在華東大區，做什麼事，都與老竇無關...
而玄霄真人已被天師府除名，不再龍虎山上久居，他一介散人，跟著玄霄真人這一介散人，合情合理...
再加上玄霄真人殺的都是邪魔外道，捍守正道，既滿足了自己殺戮的欲望，又不會濫殺無辜...
倘若自己真的失去理智，以玄霄真人的實力，一逼斗把他打清醒也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