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玄霄查看系統介紹的時候，陸家班藏龍從陸瑾的身上轉移到張玄霄的身上。
見到張玄霄睜開眼清醒過來，他整個人神色一驚開口講道︰
“臥槽，玄霄真人又醒了！陸爺，陸爺您快給玄霄真人再來一記拳麻！”
听著藏龍的聲音，在場的幾人這才把目光紛紛投了過來。
在看到張玄霄醒過來，他們也是議論道︰
“玄霄真人...還是心魔狀態麼？”
“不造啊。”
听著耳邊陸家班一眾小輩的議論聲，張玄霄回過神來。
眼見眾人十分警惕的看著他，他也是微微一愣。
“各位，發生什麼事了？”
“？”
听到張玄霄的反問，在場一眾小輩也是有所疑惑。
不是？
這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玄霄真人，您都忘了剛才都做了什麼？”
藏龍扶了扶鼻梁上的圓框眼鏡詢問道。
“我都做了什麼？”
聞聲，張玄霄頓了頓，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身處十二勞情陣，打算不做抵抗，大殺四方的時候...
至于過後的事情...那就是心魔頂號，他只有零星片段...好像是把在場的全性妖人都給處理了。
眼見張玄霄好像真的忘記了剛剛的一幕，陸家班的眾人則是出聲幫忙回憶了一下︰
“玄霄真人，您剛才可是把我們都當成了全性，差點就殺了陸爺啊...”
“？”
“我？”
“我殺了陸前輩？”
張玄霄听到眾人的描述，目光不禁看向了不遠處的陸瑾。
視野所見，陸瑾的身上確實有些狼狽。
身上那一件體面的黑西裝，如今也是戰損版，破布衣條，中心處還有著一個不小的空缺，露出健碩的胸膛...
能把陸瑾逼成這副模樣...剛才戰斗的強度絕對不低。
該不會我真差點殺了陸前輩了吧？
見到這一幕後，張玄霄咽了咽口水，見他站起身來，隨即對著陸瑾開口講道︰
“陸前輩，玄霄多有得罪，絕對是無心之舉...”
無心之舉？
嗯。
確實是無心之舉。
把陸瑾的心髒從胸膛之中掏出，舉起來一把捏碎，可不是無心之舉嘛...
听著張玄霄的話，陸瑾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給自己找補道︰
“倒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只不過是喚醒被迷了心智的你，有些許狼狽罷了...”
找補是肯定要找補的。
他一個期頤老人，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天師弟子掏心掏肺...
這事要是傳出去，可是真得被老天師嘲笑好一陣。
“老夫沒什麼大事，反倒是你，玄霄...你心魔具化，日後定要多多注意啊...且不要深陷執念，成為心魔的傀儡...”
這話從陸瑾口中說出有些奇怪，就有一種同一病房，一位病人對另外一位病人叮囑不要吸煙，自己則是猛吸的感覺...
...
听著陸瑾的提醒，張玄霄也是點頭應了一聲。
從剛醒來被系統吸引了注意，再到剛才跟陸家班的眾人交談，直至現在他這才注意到空氣中這股濃烈的血腥氣味...
這氣味鑽入他的鼻腔，讓他的目光不禁落在了不遠處的空地。
視野所見，那空地極窄的空間內，不知有多少妖人的血液混雜，妖人碎片東一塊西一塊炸的可哪都是...
三十多號人，在這不大的空間內以這種血腥的方式死亡，使得這片空間的煞氣十分的強烈，讓人一眼看去，就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
張玄霄看到這宛若人間煉獄的一幕，心底也不由得有所懷疑。
這...
這都是我干的？
我有這麼殘暴麼？
他在心底詢問著自己。
不...
指定沒有。
張玄霄表示自己雖然對全性妖人從不手下留情，但他絕不以這種虐殺的方式處理全性...這太不利于天師府的正面形象。
尤其是這一身...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滿手的血漬，散發著刺鼻的味道，他那件黑色的道士服上沾染到了不知多少人的血，上面不時還有點細小的妖人碎片...
這一身，讓他有些許嫌棄。
這絕對不會是他平日里的出手風格...
哪怕他用金光咒壓爆妖人頭顱的方式，他都不會讓妖人的碎片沾染到他的衣服上。
今天絕對是個意外。
嗯。
這就是十二勞情陣的作用，是高寧那老禿驢的鍋。
從一開始，他就被這十二勞情陣弄的火氣很大...讓他的出手風格越來越殘暴...
最終導致了他心魔具化，造成了眼下的一幕。
心魔，果然凶險...
張玄霄這般想著。
...
張玄霄並沒有在心魔的問題上過多糾結。
全性攻山還未結束，山上還是危險重重，待上山的全性妖人差不多了，他就該收網了。
見他先是念叨淨天地神咒口訣，先消除了一下這空地上的煞氣。
隨著淨天地神咒的口訣被他緩緩念出，這片空地上的那股不適感似乎減輕了不少，眾人的呼吸似乎是順暢了不少。
念完淨天地神咒之後，他又念叨著淨身神咒的口訣，消除自身殺戮的業障...
在淨身神咒的作用下，他身上的業障也有減輕，殺氣收斂，身上輕快了不少。
盡管體內的肝髒以及經脈，還是有些受損，但他的精神狀態好上不少...
施展了這兩道神咒之後，張玄霄最後用淨心神咒收了個尾。
淨心神咒乃是八大神咒之首，能讓人安定心神，排除雜念...凡心入于冥寂，返觀道心，入于清靜之中。
這淨心神咒，雖然幫助不了張玄霄消除自身心魔，但照理來說，也是能夠助他在十二勞情陣中閑庭信步，從心魔狀態下清醒過來的。
但奈何他嗔痴之念一刻未曾放下，自身也沒有克制，遂了高寧的意，放縱心魔，使得心魔一引就出來...直搗靈台。
再加上他在淨心神咒的修行上，遠沒有自家師父厲害，下的功夫遠沒有金光咒、雷法上的深...
這才導致了剛剛他心魔佔據靈台，把陸家班的眾人都當成了全性，險些殺了陸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