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
听見張靈玉的自我貶低，張玄霄沉默的看著眼前頗為清秀的張靈玉。
“？”
這對麼？
眼見張玄霄滿臉的不信，張靈玉又羅列了出一大堆的理由︰
“沒有天師之相，這是其一...”
“其二，師弟比試場上也是輸給了師兄，這是眾人都看到的。”
“如若讓我接替師兄的位置，成了天師繼承人，無論是咱天師府內，還是外人眼里，都難以服眾！”
“其三，我是真沒有這個心思，靈玉一心只想修行...”
“其四，就算我行，那師父也不能答應的。”
听著張靈玉這一連串的羅列，張玄霄並沒有一一反駁，而是反問了一句︰
“靈玉啊，你覺得師兄我為什麼讓你接替師父的班麼？”
“？”
面對著張玄霄的反問，張靈玉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眼見張靈玉搖頭，張玄霄則是細心開口解答著︰
“一門里，有人當面子，就得有人當里子，面子不能沾一點灰塵，流了血，里子就得收著，收不住，漏到了面子上，那就是毀派滅門的大事...”
“師父年輕時候的風采，我想你也從田師叔那听到過，為何師父成了天師之後，就很少出手？”
“原因也很簡單，天師對于天師府、對于正一來說，就是面子...”
“面子動手，三思而後行，牽一發則動全身...”
“而你師兄我想做的事，就注定我當不了面子，所以這個面子，只有你來...師兄我來當這個里子...”
“...”
听著自家師兄面子與里子的描述，張靈玉陷入了沉默，他的腦海里不由得想到了剛剛做的夢...
師兄想做的事，就注定當不了面子...
或許是怕那個夢成了真，張靈玉看向張玄霄開口講道︰
“師兄，那為何不能師弟當這個里子?你想做的事，讓師弟我來...”
“？”
听到這話，張玄霄反倒是有點沒有想到，張靈玉會這麼說。
讓張靈玉去肅清正道，斬絕全性？
那不是把張靈玉往火坑推麼？
他有掛，可以深藍加點，往這方面發力，張靈玉有什麼？
想到這里，張玄霄一臉平靜的繼續講著︰
“靈玉啊，師兄也不想跟你在這塊掰扯，反正，你之前答應過師兄，只能接受，不能拒絕...”
“師父那塊，我會去說個明白，至于你...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又不是讓你現在上崗。”
“...”
面對著張玄霄如此強硬的態度，張靈玉也是嘆了一聲氣。
他那老毛病又在不知不覺間發作...
...
就在張靈玉跟張玄霄交流之時，另一邊，數名偽裝的全性妖人在龍虎山上聚集。
他們看了今日張玄霄與張靈玉的比試。
那雷日凌空的壯觀景象，讓他們瞬間眼神清澈了起來，好像一個大學生似的...
“龍虎山有著張玄霄外加老天師，咱們真的能鬧起來麼？”
其中一人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人隨即開口問著。
听到他的問題，另外一人講道︰“那咋不能呢？就能...”
“你以為代掌門為何把行動定在明晚？”
“怎麼說？”
“我也是剛想明白，代掌門早就料想到了一切。”
“按照代掌門說的，天師之間的傳承極有可能需要一個媒介，在這個媒介的傳承期間，無論是天師，還是被傳承人都必須全心全意...不得有半點分神。”
“他張玄霄成了下一任的天師繼承人，明晚他跟老天師都得被那媒介硬控住，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啊...”
听到這話，剛才還有所懷疑的那名全性妖人，眼神之中頓時又有光了。
“原來如此！不愧是代掌門，想到的就是周到！天師府兩大戰力都被硬控住，那這天師府的其他人可就遭老罪咯！”
“誰說不是呢，桀桀桀...”
...
是夜。
就在全性妖人自以為是之時，張玄霄已經來到了老天師的房門外。
見他停頓了一下，隨即敲響了老天師的房門。
屋內，還未睡的老天師听到這聲音，臉上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只是說了一聲︰
“進來吧。”
听著自家師父的回應，張玄霄這才推門進入。
對于他的到來，老天師並不奇怪，似乎還特意晚睡，等著他的到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听到老天師的話，張玄霄回應道︰
“弟子壞了師父的事，所以該來見師父...”
面對著張玄霄的說辭，老天師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這位逆徒身上，語氣平和道︰
“這件事上，不怪你，天意如此，是老頭子我太過固執...非要一意孤行。”
“你這逆徒，想法向來很正，這次你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半點問題。”
“有些話，比試期間，我不好說，比試結束了，倒也能說了...”
“這次羅天大醮，讓你受了不少委屈，老頭子我理應給你道個歉...”
老天師開門見山的表露態度，以一種師父就是錯了的口吻去跟張玄霄對話。
...
面對著自家師父的道歉，跟著師父十多年的張玄霄自然也懂得如何給師父體面，見他坦率的講道︰
“師父有師父不得不做的理由，玄霄也有不得不阻止的考量...”
“在這件事上，無論是師父，還是我，都沒有錯，只不過是角度不同。”
“至于委屈...既然弟子決心阻止師父您的任性，那就做好了承受這些陰招的準備...”
把話這般說開後，老天師也是多看了張玄霄兩眼，腦海里又不禁想到了天師繼承之位的事情上來。
張玄霄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塊好鋼，倘若將那心魔與那些極端的執念磨平，上限絕對會很高...
以著張玄霄的天賦，絕對有廣闊的天地去闖，走了他的老路，接了這禁制，倒是真有些可惜...
沒等他開口說什麼，張玄霄把這件事說開之後，則是又講道︰
“師父，今日玄霄深夜前來，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
听到張玄霄還有問題，老天師有些沒料想到︰“你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嗯...”
張玄霄沉默了一秒，隨即問道︰“我想問您，倘若您把天師之位傳下來...您會怎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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