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啊！該來的還是沒能躲過！”摩天大樓的頂層，一間布置得類似于證券交易室的房間內，關洪濤手里拿著一杯杜松子酒，臉色有些無奈。
“該死！為什麼會這樣？！我還沒有賺夠一個億呢！”馬軍標臉色猙獰，握緊雙拳，激動的在屋里來回踱步。
馬軍盛則是癱軟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就在不久之前。
他倆接到了不幸的消息，兩人辛苦建起來的廠子，突然遭到查封，廠里的負責人，也就是他們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都被帶走了。
不僅如此，正在生產當中，還有沒來得及銷毀的盜版光盤，就成了最直接的證據。
也就是說，怕什麼來什麼，他們最為擔心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
唯一幸運的是，關洪濤早就抽身離開，最近兩三年都不打算回國。他也早就做好了布置，哪怕真的出了事，也牽扯不到他身上，自然會有人背鍋，背鍋俠會有相應的補償。
馬軍盛也剛剛回到紐約，主要也是因為，馬軍標提醒他，擔心遭到甄珠的報復。
馬家的廠子，其實也有類似關洪濤那邊的布置，背鍋俠早就安排好了。
錢已經掙到，並且陸續通過幾家外貿公司洗白，轉移到了他們手中。
就是財路斷了，很是令人蛋疼。
“這件事情不太尋常，”關洪濤說道，“我怎麼感覺，是被人故意針對了。”
“而且，咱們的廠子都轉移了至少兩次，又是怎麼被人家追蹤到的？”
“對！怎麼別人沒有事，咱們的廠子就中招了！絕對有問題！”馬軍標發出憤怒的咆哮。
關洪濤哈哈笑道︰“別著急，我已經找人打听了，可能很快就有消息。”
“廠子被封就被封了唄，再找人另起爐灶就是了，來錢這麼快的生意，說實話我也舍不得放棄的。”
“不過呢，再做盜版光盤生意，咱們就得更加小心謹慎了。錢是要掙，但是不能陷入其中，堅持搞代理人模式。”
“濤子兄弟心態可以。”一直沉默的馬軍盛，挑起了大拇指。
關洪濤不置可否，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酒。
馬軍標一口氣喝了半杯酒，也坐到了沙發上︰“濤子我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是做大事的人。”
“走吧，天氣這麼冷，先去洗個桑拿，我再請你們哥倆吃沙茶醬火鍋，繼續等消息。”關洪濤笑眯眯的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和猜疑都沒用，咱們得慶祝人沒事。”
“也對！走吧！”馬軍標點頭。
馬軍盛看了看窗外，外面正飄著雪花，天地之間一片蒼茫，他也緩緩站起來。
兩個小時之後。
三人圍在桌邊，正吃著火鍋，關洪濤的移動電話響了。
他站起來，走到屋外接電話，聊了約莫幾分鐘，這才折返回來。
還沒等他拿起筷子，馬軍標已經追問道︰“怎麼了？人家怎麼說的？”
關洪濤苦笑道︰“確認了，是你前女友甄珠干的！狗日的把咱們害慘了！”
“怎麼確認的？她現在人在哪里？”馬軍標怔了怔。
“出事的除了咱們，還有老許那里，”關洪濤解釋道，“你想一想，跟咱們三家都有仇的，除了甄珠還有誰？”
“就不能是周老四？”馬軍標反問。
“你喝的是假酒嗎？！糊涂成這樣了！周老板就算知道咱們搞盜版光盤，也絕不會多看一眼的。這麼多年過來，他的行事風格，我早就摸透了。”關洪濤說道，“盜版光盤賣得越火，vcd影碟機的銷量就越高，他其實巴不得咱們多賣一點。”
“再說了，何勝利那邊剛推出金科vcd，賣得也相當不錯，用低價搶佔市場，這背後也是周春明的風險投資。”
“人家想掙錢，光明正大的賣vcd就夠了，僅僅是這一項，每年至少掙幾十億，犯不著跟咱們計較。”
馬軍標嘴角抽了抽。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人家說得確實有道理。
“老許那里怎麼樣了？”馬軍盛問道。
關洪濤答道︰“老許比狐狸還精，比泥鰍還滑溜，這回又讓他躲過去了。”
“確實有人去他的廠子檢查，可是啥也沒查到，廠子放假一個月，庫存的光盤早就清倉了。沒有證據，相關部門也拿他沒辦法嘛。”
“你的意思是，老許知道有人要搞他，所以提前做了準備？”馬軍盛問道。
“對！”關洪濤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十多天以前，甄珠曾經打電話給前男友小崔，想趁機勒索他，小崔沒答應，把事情一層層報告上去了。”
“人家甄珠當時說，如果小崔不給她轉兩萬美刀，她就要搞垮整個廠子，讓老許這幫人坐牢。”
馬軍盛和馬軍標同時恍然。
原來是這麼回事。
看來八成是甄珠那個賤人在背後搞事情。
這一波的無差別攻擊，沒把珍珍音像制品廠干倒，反倒是波及了無辜，讓關家和馬家都蒙受了損失。
“看來真的是她！她人在哪里？我要她死！”馬軍標雙眼泛紅。
“應該還在漂亮國，甚至跟咱們在同一座城市，相距還不遠。”關洪濤嘿嘿笑道，“不過呢，老許派人找過她，暫時沒有找到，人家藏起來了。”
“這回她死定了，老許那邊已經放話，絕不會放過她！”
“好！我支持！”馬軍標恨得牙齒癢癢。
馬軍盛眼中也閃過一抹冰冷。
貌似關洪濤在老許那邊，安插了內線，所以知道第一手消息，只是兩人很識趣的，並沒有追問。
搞清楚狀況就行，不必打破砂鍋問到底。
只是他們這回損失很大，心中恨意難消。
“我還有一個問題，”馬軍盛緩緩說道，“咱們幾家的廠子，轉移了至少兩次以上，甚至負責人用的還是化名，甄珠沒有理由知道最新的地址，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關洪濤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根據我的判斷，第一是用科技手段，通過手機定位；第二是通過下家反向追蹤；第三，甄珠心機很深，很可能跟廠里的內鬼勾結；第四，不要低估官方的其他偵察手段。”
听到他這麼分析，馬軍盛和馬軍標都點頭贊同。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廠子那麼大，目標太明顯了，只要是有心人想搞事，總會有辦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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