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許正茂的話，許白鹿等人大吃一驚。
因為這樣的內幕，普通人還真不知道。
更何況，按照老許的說法，章月月姐弟很狡猾，把辦事處設在南粵省那邊，還以為人不知鬼不覺。
“爸，你是怎麼打听到的？”許白鹿忍不住發問。
許正茂呵呵道︰“這個你就甭打听了！知道就是知道！”
許白鹿撇了撇嘴，很不以為然。
這樣的重磅消息，自然不可能是周春明告訴他的。
多半是何勝利跟阿助設法打听到的。
由于持續的砸錢投入，阿助這邊打探商業機密的效率，確實不算低，有種可以跟高繼偉那邊掰手腕的趨勢。
龐四和許美婷也不敢吭聲。
反正“章記”完犢子是件好事，在座的或許都能從中獲利。
從此之後，不用被章月月惡心就對了。
當然。
許白鹿心中，也有一絲後怕。
當初她拒絕跟章月月一起山寨“銀月”電子表，果然是正確選擇。
否則的話，這一波下來，她也很可能會遭殃。
“看來咱們公司，也需要雇佣律師，多了解法律方面的問題。”許白鹿思忖道。
“沒錯，我也正有此意！”許正茂說道，“我已經讓人跟一些律師聯系，聘請一些法律顧問，否則的話，什麼時候吃官司都不懂。”
“嗯！”許白鹿點頭。
經過章月月這件事情，他們兩個都感覺到，現在的商業競爭，已經不同于以往。
一個不小心，保不齊就會越界。
肯定得找懂行的律師保駕護航。
“哦，對了，你們來得正好！”許正茂突然又說道，“關洪濤開店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知道！”許白鹿答道。
其實，許白鹿不僅知道此事，關洪濤用來開店的資金，還是她提供的。
“人家的生意挺紅火啊，”許正茂說道，“據說當天的銷售，至少就破兩千了，而且隨著知名度的提高，還會賺得更多。”
“切！”許白鹿翻了個白眼，有些不以為然。
店鋪日銷破兩千，這個數字可能會震驚到普通市民，但是對于她來講，那僅僅是濕濕水，太小兒科了。
以前經營知青布店的時候，許白鹿店鋪的日銷，就遠遠不止這個數目。
所以，哪怕知道關洪濤的店鋪小火了一把，她也壓根就不在意。
“你瞧瞧你，太小看人家了吧！”許正茂神色玩味，“你別只看到，他的日銷售是多少。你得知道，他的成本價是多少，從哪里拿的貨，未來的成長空間等等。”
听到這一番話，許白鹿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她又不是蠢豬，當然懂得，老許不會無緣無故提這個。
潛台詞必然是，關洪濤這家店很有搞頭！
“爸，你又發現了什麼？”許白鹿耐著性子，又拋出問題。
許正茂嘿嘿一笑，揮了揮手，示意龐四和許美婷出去。
這兩人沒辦法，曉得“父女倆”有機密事情商談，只能訕訕的退出房間。
見到老許如此神秘，許白鹿也來勁了。
恐怕關洪濤的“外貿生意”，真的有什麼玄機！
等到大門關上，許正茂也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悠悠的吐了幾個煙圈，才看向許白鹿︰“閨女，咱們很可能又發現了一條新財路！”
“哦？怎麼說？”許白鹿豎起了耳朵，精神高度集中。
許正茂笑道︰“你知不知道，關洪濤賣的那些洋裝，都是從哪里來的？”
“不是國外進口的嗎？”許白鹿反問道。
說實話，她對這方面並不感興趣，完全不想挖掘其中的奧秘。
“當然是進口的，確切的來講，是走私貨，”許正茂又說道，“而且還全都是洋垃圾，老外扔掉不要的那種，髒兮兮，甚至帶血跡的。”
嘶！听到這話，許白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因為之前關洪濤曾經送給她兩件洋裝，只是她反感此人，所以不願意穿，讓給了許美婷。
沒想到，那些洋裝居然是這樣的來歷。
姓關的小王八蛋果然沒安好心！
“哪里來的消息？可靠嗎？”許白鹿問道。
許正茂打了個響指，答道︰“你可能忘了，我曾經混跡東南沿海，還有戰友是玩這個的。”
“實際上，走私這些洋垃圾，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只是目前還比較少，尚未形成規模。”
“原來如此。”許白鹿頓時恍然。
“我派人去關洪濤的店里看了看，”許正茂說道，“據他們反饋，那些衣服雖然經過了洗刷和熨燙，有些還是散發著一股霉味。”
“顯然，這很符合洋垃圾的特質，用專業的話來講，這叫做‘滾包’舊服裝。”
“價格非常便宜，便宜到你不敢相信。”
“究竟有多便宜？”許白鹿追問道。
許正茂答道︰“一袋這種‘滾包’舊衣服，通常都有一百件，價格有高有低。如果加上運費，每件的成本通常也就是兩到三塊錢。”
“什麼？！”許白鹿嚇了一跳。
這麼低的成本，看來利潤很可觀啊。
也不知道，關洪濤那家店鋪里面，售價是多少。
“走！咱們去看一看！親自去！”許正茂緩緩起身，把雪茄平放在煙灰缸上面。
許白鹿沒有猶豫，立即點頭答應。
她現在心里充滿了好奇。
非常想立即驗證一下，小老頭所說的，是否是真的。
兩人戴上蛤蟆鏡，在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公司總部。
關洪濤的店鋪，其實並不在市中心，卻是河對岸的另一個傳統商圈，距離以前秦五嫂掌管的成衣店很近。
走近店鋪，立即就可以看到，不少市民趕來搶購，把店里圍得水泄不通。
店里全是一些五顏六色，完全不盡相同的各種洋裝。瞧著成色還挺不錯，雖然不是全新的，但是也差不太遠。
關洪濤並不在現場，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店里則是由七八名年輕的男女充當營業員，負責接待顧客。
許白鹿留意到，店鋪里面的二手洋裝，劃分成幾個檔次，最次的是十元專區，也有十五元專區，二十的，二十五的和三十的。
最貴的，甚至標價五十塊。
聯想到之前，老許所說的進貨價，許白鹿雙眼瞪得溜圓。
賣這玩意，居然如此暴利！！
暴利到堪比搶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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