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明的回答，令麻強很失望，卻也在情理之中。
周老板的生意如日中天，絕對是全省獨一檔的，堪稱遙遙領先。
許白鹿和許正茂這邊，那就差得太遠了，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鬧，甚至還得跪求人家給條活路。
正因為如此，周春明壓根就不用理會許家這些破事。
以章月月這種玩法，能令許家元氣大傷，嚴重影響老許父子的利益，或許還能把生意給攪黃嘍。
此消彼長之下，周春明就更懶得看這邊一眼了。
“周老板，你別忙著拒絕啊，”麻強趕緊說道，“價錢好商量，我對天發誓，絕對真實無虛。”
“你要是利用得好的話，或許可以徹底毀掉許家。”
周春明呵呵了︰“我為什麼要毀掉許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我只是求財做生意，不是為了把誰誰誰逼上絕路。”
麻強很郁悶。
遇到這種油鹽不進，又得罪不起的大佬，還真是麻煩得很。
“那你給個兩千塊，我就把真相告訴你，真的！絕對勁爆！”麻強咬了咬牙，報出了價格。
這個價錢遠低于他的心理預期，原先他打算，起碼拿個萬把塊錢，滋潤一下干癟的錢包。
“大強子，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周春明淡淡的說，“看在你這麼缺錢的份上，我給你兩百塊錢，算是交個朋友。”
兩百塊錢交個朋友？
麻強差點想罵娘，好歹還是強行忍住了。
說實話，這點錢他壓根就看不上，在店里庫存上做些手腳，偷偷拿些牛仔褲去賣，就不止這個價錢。
但是，轉念一想，能跟周春明這樣的大佬攀上關系，或許在許家垮台以後，還可以投靠到那邊，未必就沒有發達的機會。
周春明從不虧待手下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想到這里，麻強心思活泛起來，裝作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一番交流之後，麻強講出了昨晚偷听到的內容。
又說了一些他自己的推測。
听到了這些，周春明面露一絲詫異。
章月月騷操作很多，他是知道的，但是這麼對待枕邊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貌似從前小瞧她了，這是個狠人啊。許白鹿跟她比起來，那就是純潔善良的小白兔。
倘若哪天老許被小嬌妻玩死了，那都完全不奇怪。
“大強子，你確定沒听錯嗎？”周春明問道。
“怎麼可能听錯？”麻強說道，“我是尾隨章亞夫，來到的許家，就在門外貼著門板偷听。”
周春明哦了一聲，又問道︰“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一般人誰也不會閑得蛋疼，去干這種事吧？”
麻強當然不能說，他在店里暗中搞了些錢，出于心虛這方面的原因，所以想拿住章月月的把柄。
再加上，他對老表莫名的失蹤，心里也很懷疑。
“攤牌了，我是來當臥底的，”麻強硬著頭皮說道，“我懷疑小芳布店的倒閉，我表弟張沅的失蹤，跟許家有關系，所以在暗中追查。”
“當然，之前老許明顯在提防我，只讓我當小角色，每個月領幾十塊錢，跟普通員工沒區別。”
“也就是他突然跑路，章月月故意不用老許的人，特地把我叫來幫忙，我才有的機會嘛。”
听到這個理由，周春明微微一笑。
麻強這番話，倒也勉強能夠自圓其說，張沅跟這位確實是親戚，或許人家還真有這樣的動機。
“看來你很有正義感嘛。”周春明呵呵道。
“不敢當，”麻強說道，“我認為，幕後黑手就是老許。否則的話，他根本不用逃。”
“是章月月這麼說的嗎？”周春明問道。
“章月月也不知道具體情況，老許做事情都是背著人干的，沒有跟她講過這種事。”麻強立即答道。
“行，那暫時這樣，”周春明說道，“以後你就當我的眼線吧，有什麼消息就通知過來，我會按月給你開工資。”
“你老表也算我的半個朋友，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遺憾。”
麻強略微思索，也就順勢答應了。
背刺一次是背刺，背刺n次也是背刺，並沒有什麼卵區別。
更何況，還能有錢拿，何樂而不為。
每天看著章月月坐著豪華進口車，花錢不眨眼的豪橫模樣，麻強那叫一個羨慕嫉妒，他現在做夢都想成為有錢人。
結束了這番通話，周春明倒是頗為感慨。
娶妻不慎誤終身啊。
他的前世和老許的今生，都被老婆給坑得夠夠的。
至于對方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周春明則有著自己的判斷。
整件事情原先看起來撲朔迷離，把老許本人都給嚇尿了，如果是章月月在背後操縱，那倒不奇怪了，完全解釋得通。
人家壓根就沒想跟老許當長久夫妻，只想撈一票就走人。
所以這麼干，完全符合章月月的利益，事實上，她也做到了。
不過，周春明不想管這件事，也不會聲張。
只要章月月不來給他上眼藥，不來跟他搶生意，他完全可以當做不知道。
那就讓子彈繼續飛。
陰謀這種東西，是不可能長久的，遲早會水落石出，全都被曝光出來。
驅車來到了鹿州，周春明再次進入石牯塘生產隊。
“公牛制衣廠”非常繁忙，日產量仍舊在穩步提高。為了把產量提上去，周春香和馮麗娟可謂絞盡腦汁，不知道商討研究了多少回，提出了不少改進的意見。
現在，牛仔褲的日產量，已經達到一千八百條左右，卻已經遇到了瓶頸。
原因就在于，受到各種現實因素的限制。
其實只要放開限制，多招工，排出兩班倒，或者三班倒的模式，生產效率立馬就能提上來。
周春明很清楚這一點，也並不苛求太多。事實上，能夠達到這個水準，在他看來已經相當不錯。
至于隔壁的新廠子，由于已經過了雨季，廠子進入正式施工階段，進度非常的快。
估計在七月份上旬，也就是李嵐他們高考的時候，新廠子就能夠正式投入生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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