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小霸王張興東》
一、偷喝仙酒的紅屁股
瑤池的蟠桃宴還有三日才開,瓊漿仙酒卻已釀得正好。負責看守酒窖的仙童打了個盹,再睜眼時,酒窖最深處那壇萬年蟠桃釀的封口泥,正躺在地上冒著白氣。
"壞了!"仙童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卻一頭撞在個肉乎乎的小身子上。
張興東正踮著腳往嘴里倒酒,壇口太大,酒液順著下巴流進領口,把明黃色的小仙袍浸得透濕。他今年三百歲,按天庭算法剛夠上"垂髫",圓臉蛋上還掛著嬰兒肥,唯獨一雙眼楮亮得驚人,此刻醉醺醺地眯著,看見仙童,還舉了舉酒壇"唔,這個好喝,比老君的丹藥甜。"
"三三太子!"仙童快哭了,"這是要給王母娘娘祝壽的蟠桃釀啊!您怎麼給喝了?"
張興東咂咂嘴,把空酒壇往旁邊一扔,酒壇" 當"砸在玉柱上,碎成八瓣。他打了個酒嗝,忽然覺得腳下發飄,身子一輕,"呼"地飄了起來,一頭撞在酒窖頂上的琉璃燈上。
"哎喲!"他捂著額頭往下掉,正好落在一摞酒壇中間,驚得滿窖仙酒晃出壇口,香氣漫得整個瑤池都能聞見。
遠處傳來拐杖點地的聲音,篤篤篤,又急又快。張興東心里一哆嗦,酒意醒了大半——是月老。那老頭最愛管閑事,上次他把紅線纏在天蓬元帥的豬尾巴上,就是被這拐杖追著打了三里地。
"哪個小潑猴在這兒搗亂?"月老的聲音越來越近,帶著股桂花糕的甜香——他剛從廣寒宮吃了嫦娥的桂花糕回來。
張興東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想隱身,卻記錯了口訣,"噗"地一聲,渾身冒出白煙,把自己裹成了個。月老拐過彎,正好看見個白乎乎的團子在酒壇堆里滾來滾去,身後還拖著串酒漬。
"好你個張興東!"月老氣得胡子直翹,舉起拐杖就追,"上次纏紅線的賬還沒算,這次又偷喝仙酒!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拐杖帶著風聲掃過來,張興東趕緊往旁邊一撲,卻忘了自己還飄在半空,"嗖"地撞進酒壇堆,嘩啦啦又碎了十幾個壇子。紫紅色的酒液流了一地,他踩著酒液打滑,一頭栽進個沒開封的酒壇里,只露出兩條小腿蹬來蹬去。
月老追到近前,拎著他的後領把人拽出來。張興東滿臉酒液,嘴角還沾著片桃肉,看見月老手里的拐杖,立刻癟起嘴"月爺爺,我錯了"
"錯了?"月老把拐杖往地上一頓,杖頭的紅寶石亮得晃眼,"你爹當年在天庭當弼馬溫都沒你能鬧!說,錯哪兒了?"
"不該不該偷喝酒"張興東吸了吸鼻子,忽然打了個酒嗝,一股酒氣噴在月老臉上,"但是月爺爺,這個真的好喝"
月老被他氣笑了,揚起拐杖在他屁股上輕輕敲了一下"還敢說!跟我去見你娘!"
張興東的娘,正是如今的王母娘娘。此刻她正在瑤池邊修剪蟠桃枝,听見月老告狀,手里的金剪刀" 嚓"剪斷了根三年一結果的桃枝。
"張興東,"王母轉過身,眉心微微蹙著,"上月剛罰你抄完《天規》五十遍,這才過了幾天?"
張興東耷拉著腦袋,小手絞著濕透的衣擺"娘,我不是故意的那酒壇自己開的"
"哦?"王母挑眉,"酒壇長了手?"
旁邊的月老補充"不僅偷喝,還打碎了二十七壇仙酒,其中三壇是萬年釀的貢品。"
張興東的臉更紅了,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王母放下金剪刀,揉了揉眉心"罰你抄《天規》一百遍,抄不完不許吃晚飯。"
"一百遍?!"張興東瞪圓了眼楮,"娘,太多了!上次五十遍我抄到後半夜"
"那就抄到明早。"王母語氣沒商量,指了指瑤池邊的白玉桌,"現在就抄。"
月老在一旁偷笑,從袖袋里摸出個姻緣簿"要不我陪三太子抄?順便教教他認認字。"
張興東最煩認字,尤其《天規》里淨是些拗口的句子。他磨磨蹭蹭地走到白玉桌前,看著桌上的朱砂筆和玉版,忽然瞥見遠處有個紅影一閃而過。
是哪吒。
那小子正踩著風火輪在雲層上飛,金色的混天綾飄在身後,像條小蛇。張興東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眼楮跟著風火輪轉來轉去。
"看什麼呢?"王母敲了敲玉版,"動筆。"
張興東不情不願地拿起朱砂筆,筆尖剛踫到玉版,忽然听見哪吒的笑聲從遠處傳來。他心里癢癢的,趁王母轉身修剪桃枝,偷偷念了個飛行咒。
這咒語他練了半個月,總念錯詞。此刻心里想著哪吒的風火輪,咒語念得七顛八倒,身子忽然一輕,"呼"地往天上飛去,比哪吒飛得還快。
"張興東!"王母回頭時,只看見個明黃色的影子像箭一樣射向雲層,手里還攥著支朱砂筆。
張興東飛在半空中,嚇得閉緊眼楮,嘴里胡亂念著"停下停下"。偏偏飛行咒一旦念錯,停下的咒語也跟著失靈。他像個斷線的風箏,"砰"地撞在哪吒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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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正玩得高興,冷不防被撞,腳下的風火輪晃了晃,差點栽下去。"誰啊?"他回頭,看見張興東閉著眼亂抓,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是我"張興東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風火輪,眼楮立刻亮了,"哪吒,借我玩玩唄?"
哪吒最寶貝他的風火輪,趕緊把腳往後縮"不給!你上次把我的乾坤圈扔到天河里,找了三天才撈上來!"
"我保證不扔!"張興東伸手去夠,飛行咒忽然失效,他身子一沉,拽著哪吒一起往下掉。
兩人"啊啊"叫著墜向雲層,眼看就要砸到南天門的牌坊,張興東急中生智,念了個變物咒。他本來想把自己變成朵雲,結果咒語念錯,"噗"地變出一筐爛桃子,滾了滿地。
爛桃子摔在雲層上,汁水濺了兩人一身。哪吒的混天綾沾了桃毛,變得硬邦邦的,他氣得大叫"張興東!你賠我混天綾!"
張興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听見頭頂傳來一聲怒吼"你們兩個!給我下來!"
是托塔李天王。他手里的寶塔正冒著金光,顯然是被這兩個小祖宗鬧得沒轍了。
二、噴火總噴歪的小龍
被罰抄《天規》的張興東,正趴在白玉桌上唉聲嘆氣。朱砂筆在玉版上拖出條歪歪扭扭的線,把"禁止私自篡改姻緣"寫成了"禁止私自啃改姻緣"。
"三太子,這"啃"字可不對。"太白金星捻著胡子,強忍著笑,"是"篡",上面一個"么",下面一個"隹"。"
張興東鼓著腮幫子,把"啃"字涂掉,重新寫。筆尖剛落下,忽然听見桌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