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影孤刀段天德
第一章 血洗青城山
驚蟄剛過,青城山的積雪還沒化透,山道上結著層薄冰。段天德踩著冰碴子往上走,玄色披風掃過枯草叢,驚起幾只山雀。他手里把玩著枚青銅骷髏頭,指腹摩挲著骷髏眼窩的紋路——那是“鬼手門”的信物,十年前他親手從師父咽喉里摳出來的。
“段魔頭!你敢闖我青城山門!”
三清殿前的白玉廣場上,掌門清虛道長拄著七星劍,身後站著二十八位弟子,青灰色道袍在山風中獵獵作響。廣場石縫里還殘留著暗紅的血漬,那是半個時辰前,看守山門的十六個弟子留下的。
段天德停下腳步,把青銅骷髏拋了拋“清虛,十年前你帶人圍攻鬼手門,可不是這麼說話的。”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子扎進人心,“我師父臨死前說,青城派的七星劍法有破綻,在第三十七式‘流星趕月’時,右肋會露出半寸空當。”
清虛道長的臉色瞬間變了。十年前那場混戰,鬼手門主確實在他右肋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事除了當時在場的幾個長老,絕無外人知曉。
“你到底想干什麼?”清虛握緊了劍柄,指節發白。
段天德笑了,嘴角勾起抹殘忍的弧度“听說你收了個好徒弟,叫凌雲霄,去年在武林大會上用‘七星攬月’奪了魁。我來討教討教。”
話音未落,個穿月白道袍的青年越眾而出,眉目俊朗,腰間懸著柄長劍“弟子凌雲霄,願領教段前輩高招!”他話音剛落,長劍已然出鞘,劍光如練,直刺段天德心口——正是青城派的起手式“鶴鳴九皋”。
段天德不閃不避,直到劍尖離心口三寸,才手腕翻轉,玄鐵刀突然從袖中滑出。那刀通體烏黑,刃口泛著藍幽幽的光,像是淬了劇毒。
“叮”的一聲脆響,凌雲霄只覺一股巨力從劍上傳來,虎口瞬間震裂,長劍險些脫手。他慌忙變招,使出“七星劍法”中的“斗轉星移”,劍圈層層疊疊,想纏住對方的刀。
段天德卻不跟他拆招,玄鐵刀橫掃而出,帶起股腥風。凌雲霄只覺眼前一花,道袍下擺突然被刀風割破,碎片飄在空中的瞬間,他看見段天德的刀已經到了自己咽喉前。
“雲霄!”清虛道長目眥欲裂,七星劍帶著勁風劈過來。
段天德手腕一翻,玄鐵刀格開七星劍,另一只手卻像鐵爪般抓住凌雲霄的肩膀,輕輕一捏。只听“ 嚓”一聲,凌雲霄的肩胛骨應聲而碎,慘叫著倒在地上。
“師父!”青城弟子們怒吼著沖上來,二十八柄長劍織成一張劍網,將段天德圍在中央。
段天德的玄鐵刀突然快得只剩殘影。他不攻正面,專找劍網的縫隙鑽,刀光過處,不斷有弟子慘叫著倒下。有的被削斷手腕,有的被刺穿小腹,最慘的是個矮個子弟子,竟被攔腰劈成了兩半。
清虛道長看得目眥欲裂,七星劍舞得如狂風驟雨,卻始終沾不到段天德的衣角。他發現對方的身法詭異至極,時而如鬼魅飄忽,時而如猛虎撲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你這是什麼武功?”清虛喘著粗氣,右肋的舊傷被牽扯得隱隱作痛。
“鬼手門的‘索命十三式’,加上我這十年殺的一百七十三個人的招式,”段天德舔了舔刀上的血,“我叫它‘百鬼夜行’。”
他突然欺身而上,玄鐵刀虛晃一招,引得清虛橫劍格擋——正是那招“流星趕月”。就在此時,段天德的左手突然彈出三根毒針,直奔清虛右肋的空當。
清虛暗道不好,想躲卻已來不及。毒針入肉的瞬間,他只覺一股寒氣順著血脈蔓延,半邊身子立刻麻木了。
“十年了,我每天都在想這一天。”段天德的刀架在清虛脖子上,“你猜,我是先割了你的舌頭,還是先挖了你的眼楮?”
“段天德!”廣場外突然傳來聲怒喝,一個穿黑袍的老者拄著拐杖走來,拐杖頭是個青銅龍頭,“老夫丐幫洪七公在此,你敢傷清虛道長,先問過我這根打狗棒!”
段天德轉頭看了看,突然笑了“洪老幫主?二十年前你廢了我三師叔的武功,這筆賬也該算了。”他一腳踢開清虛,玄鐵刀指向洪七公,“今天正好,把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全都埋在青城山上。”
洪七公把拐杖一頓,地面裂開道細紋“狂妄!你可知‘正邪不兩立’?”
“我只知,”段天德的玄鐵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弱肉強食。”
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玄鐵刀劈開空氣的銳嘯,與洪七公打狗棒的嗚咽聲交織在一起,在青城山頂的寒風中,奏響了一曲血色樂章。三清殿的琉璃瓦在刀光棒影中簌簌發抖,仿佛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屠殺而恐懼。
第二章 黑風寨秘辛
段天德站在黑風寨的聚義廳中央,腳下踩著寨主“翻江鼠”的尸體。這胖子喉嚨上有個血洞,眼楮瞪得滾圓,像是到死都沒明白,自己苦練三十年的“金鐘罩”怎麼會被一刀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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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管賬的?”段天德踢了踢旁邊嚇癱的嘍�@ br />
個戴眼鏡的瘦子哆哆嗦嗦地舉起手“是、是小的……”
“把黑風寨這十年的賬冊拿來。”段天德坐到虎皮椅上,玄鐵刀插在面前的石地上,刀柄還在微微顫動。
瘦子不敢怠慢,很快抱來一摞賬冊。段天德隨手翻開一本,里面記著某年某月某日,劫了某商隊的綢緞,分贓多少;又某年某月,幫某官員暗殺了某御史,得了多少銀子。
“正德五年三月,”段天德的手指停在一行字上,“護送‘七星海棠’到洛陽,收白銀五千兩。這筆買賣是誰牽的頭?”
瘦子臉色一白“是、是丐幫的錢長老……他說那是給、給洛陽知府的賀禮……”
段天德冷笑一聲。七星海棠是鬼手門的獨門毒藥,無色無味,服下後七日之內會全身潰爛而死。十年前師父中毒身亡,用的正是這種毒藥。
“錢長老現在在哪?”
“在、在寨後的密室里……他說要等、等您來了才肯見……”
段天德挑眉,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敢自投羅網。他提著玄鐵刀走向後寨,嘍�@竅諾梅追綴笸耍 蝗爍依埂 br />
密室藏在假山後面,門口有兩個丐幫弟子守著。見段天德過來,兩人拔刀就砍,卻被他反手一刀,同時抹了脖子。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錢長老坐在桌前,面前擺著只烤雞和一壺酒,見段天德進來,竟還笑著舉杯“段老弟,十年不見,你的刀更快了。”
這老頭須發皆白,臉上卻紅光滿面,完全不像個階下囚。
段天德關上門“我師父的死,你也有份。”
“是又如何?”錢長老呷了口酒,“鬼手門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當年若不是你跑得快,早就跟你那老鬼師父一起下地獄了。”
“作惡多端?”段天德的眼神冷得像冰,“我師父救過水災時的災民,殺過貪官污吏,倒是你們丐幫,拿著朝廷的俸祿,替貪官賣命,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
錢長老放下酒杯,臉色沉了下來“江湖事,本就沒有絕對的黑白。當年你師父掌握了太多官員的把柄,不除他,我們都得死。”他頓了頓,突然壓低聲音,“而且,殺你師父的主謀,不是我,也不是清虛。”
段天德的刀握緊了些“是誰?”
“當今太子太師,嚴嵩。”錢長老的聲音帶著恐懼,“你師父手里有本賬冊,記著嚴嵩貪贓枉法的證據。十年前我們圍攻鬼手門,就是為了搶那本賬冊。”
段天德愣住了。嚴嵩是朝廷重臣,怎麼會跟江湖仇殺扯上關系?
“那本賬冊呢?”
“不知道。”錢長老搖搖頭,“那天混戰中,賬冊就不見了。這些年嚴嵩一直在找,我們也在找。听說你這些年四處作案,其實也是在找線索,對嗎?”
段天德沒說話。十年前他逃出生天後,確實一直在追查師父死亡的真相。他殺青城弟子,滅黑風寨,都是因為查到這些人與當年的事有關。
“我可以告訴你更多線索,”錢長老突然湊近了些,“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段天德的刀離他咽喉只有寸許。
“但我知道賬冊在哪。”錢長老的眼神閃爍著,“嚴嵩的義子嚴世蕃,下個月會帶著賬冊去揚州,交給江南織造。只要你能拿到賬冊,公之于眾,嚴嵩倒台,你師父的冤屈也能昭雪。”
段天德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以為我會信你?”
“信不信由你。”錢長老重新坐回去,拿起烤雞啃了一口,“不過我提醒你,嚴世蕃身邊有個護衛,叫‘血影’,武功深不可測,當年就是他親手給你師父下的毒。”
“血影……”段天德默念著這個名字,指節捏得發白。
就在這時,錢長老突然捂住脖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溢出黑血。他指著段天德,想說什麼,卻只發出 的聲音,很快就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段天德上前檢查,發現他後心插著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針上淬了劇毒。
“好手段。”段天德冷笑一聲,抬頭望向屋頂。剛才他明明感覺到有殺氣,卻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之快。
他一腳踹開屋頂的瓦片,只看到道黑影在樹梢上一閃而過,速度快得驚人。
“血影?”段天德追了出去,玄鐵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弧線,“不管你是誰,下次見面,我定取你狗命!”
黑影沒回頭,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段天德站在寨牆上,望著遠處的群山,握緊了手中的刀。他知道,錢長老的話未必全是假的,而那個叫血影的人,很可能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夜風卷起他的披風,像一面黑色的旗幟。遠處傳來幾聲狼嚎,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 人。段天德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揚州之行,看來不會平靜了。
第三章 揚州煙雨
揚州的雨,總是帶著股脂粉氣。段天德坐在“醉仙樓”的二樓,看著窗外細雨打濕青石板路,路上行人撐著油紙傘,像一朵朵移動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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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在揚州待了三天。根據錢長老的線索,嚴世蕃會住在城西的鹽商別院,身邊除了血影,還有二十個錦衣衛高手。
“客官,您的醬鴨。”店小二端著盤子過來,眼楮卻不住地瞟段天德腰間的玄鐵刀。這刀太過惹眼,漆黑的刀鞘上刻著密密麻麻的骷髏頭,一看就不是善類。
段天德沒理他,自顧自地倒酒。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他探頭一看,只見一群官差正圍著個穿綠衣的姑娘,為首的捕頭色眯眯地笑著“小娘子,跟我們回衙門喝杯茶吧?”
姑娘手里抱著個琵琶,氣得渾身發抖“我乃‘煙雨閣’的甦小小,你們敢放肆!”
“煙雨閣?”捕頭笑得更得意了,“就算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到了哥哥這兒也得听話!”
段天德本不想多管閑事,但看到甦小小那雙倔強的眼楮,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小時候隔壁的阿姐。那年官府抓壯丁,阿姐就是這樣擋在他身前,被官兵活活打死的。
他飛身下樓,玄鐵刀“ 當”一聲插在地上,正擋在捕頭面前。
“滾。”
捕頭嚇了一跳,看清段天德的模樣後,反而來了氣“哪來的野狗,敢管爺爺的閑事?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揚州知府小舅子……”
話沒說完,就被段天德一腳踹飛,撞在對面的酒肆招牌上,吐了口血暈了過去。其他官差嚇得拔腿就跑,連同伴都顧不上救。
甦小小驚訝地看著段天德“多謝壯士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不如……”
“不必。”段天德轉身想走,卻被甦小小拉住了衣袖。
“壯士可是要找嚴世蕃?”甦小小的聲音突然壓低了。
段天德猛地回頭,眼神變得凌厲“你怎麼知道?”
甦小小咬了咬唇“我爹原是江南織造府的文書,上個月被嚴世蕃害死了,就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她從懷里掏出張紙條,“這是我爹臨死前塞給我的,說上面記著嚴世蕃的秘密。”
段天德接過紙條,上面用朱砂寫著幾行字“三月初七,子時,碼頭三號倉庫,交易‘賬冊’。”
他抬頭看著甦小小“你不怕我是嚴世蕃的人?”
“你要是,就不會救我了。”甦小小看著他,眼神清澈,“而且我知道你是誰,段天德。雖然江湖人都說你是邪魔,但我覺得,你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好得多。”
段天德的心莫名一動。十年了,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好”。他轉過身,望著窗外的雨“三月初七還有三天,你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不躲。”甦小小倔強地說,“我要親眼看著嚴世蕃倒台,為我爹報仇。”
段天德沒再勸。他知道,有些仇恨,必須親手了結。
三天後的子時,揚州碼頭一片寂靜。細雨還在下,打在倉庫的鐵皮屋頂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段天德隱在暗處,看著三號倉庫的門口,手里的玄鐵刀已經蓄勢待發。
子時剛到,兩頂轎子停在倉庫門口。從轎子里走出兩個人,一個穿著錦袍,面色白淨,正是嚴世蕃;另一個穿著黑衣,身形挺拔,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楮——想必就是血影。
兩人走進倉庫,段天德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倉庫里堆滿了木箱,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血腥味。
“東西帶來了嗎?”嚴世蕃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自然。”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段天德認出那是錢長老的聲音——不對,錢長老不是死了嗎?
他探頭一看,只見倉庫深處站著個穿丐幫服飾的老者,身形與錢長老一模一樣,但臉上卻沒有皺紋,顯然是易容的。
“血影,驗驗。”嚴世蕃說。
血影走上前,接過老者遞來的賬冊,翻了幾頁,點了點頭“是真的。”
就在這時,那老者突然從懷里摸出把匕首,刺向嚴世蕃。血影反應極快,抽出腰間的軟劍,擋住了匕首。
“錢長老,你敢反水?”嚴世蕃又驚又怒。
“我不是錢長老!”老者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張年輕的臉,“我是鬼手門的余孽,十年前被你們滅門時,我才七歲!”
段天德愣住了,這張臉……像極了年輕時的師父。
血影的軟劍突然加快,招招狠辣,逼得年輕人連連後退。就在軟劍即將刺穿他咽喉的瞬間,一道刀光如閃電般劈來,將軟劍格開。
“段天德?”血影的聲音帶著驚訝。
段天德擋在年輕人身前,玄鐵刀指向血影“十年前,你給我師父下毒的時候,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血影突然笑了,摘下臉上的黑布。看到那張臉,段天德如遭雷擊——那竟是清虛道長!
“不可能!”段天德失聲喊道,“你明明被我重傷……”
“那不過是苦肉計。”清虛道長的眼神冰冷,“當年圍攻鬼手門,我是先鋒;給你師父下毒,也是我的主意。你以為你殺的那些青城弟子,都是真的?不過是些替身罷了。”
嚴世蕃在一旁冷笑道“段天德,你沒想到吧?你這十年的追查,不過是在替我們清理門戶。那些知道真相的人,都被你一一解決了。”
段天德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原來自己一直被當成棋子。他看向那個年輕人“你也是假的?”
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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