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張興東之睥睨群雄
一、群雄聚首
瑤池的蓮花開得正盛時,南天門的雲柱突然裂開了細紋。張興東指尖的竹篾剛編出個梅花孔,抬頭便見三十三重天外翻涌著各色祥雲——青鸞拉的車懸在東邊,玄龜馱的輦停在西側,連幽冥地府的黑霧都漫到了天門腳下,像趕廟會的攤販搶著佔位置。
“陛下,四海八荒的霸主都來了。”太白金星的拂塵纏成了亂麻,“東海龍王帶著鮫人族要爭水域管轄權,西王母的青鳥軍團在昆侖墟列陣,北俱蘆洲的蠻族首領扛著狼牙棒站在南天門,連被您鎮壓過的通天教主都來了,說要重論三界秩序!”
張興東放下竹籃,里面已堆了些半成品能盛雨的竹荷葉、會指路的竹令牌、刻著“公平”二字的竹秤。他往籃里添了樣東西——瓦崗村的新麥種,去年王伯的後人托夢送來的,顆粒飽滿得能映出人影。
“讓他們到凌霄殿來,順便搬些竹凳。”他擦了擦竹秤上的木屑,“再備幾壇桃花酒,要去年在長安街打的那種,摻了桂花的。”
第一個踏入凌霄殿的是東海龍王敖廣。他的龍袍上綴著碩大的珍珠,每走一步,金磚上就滲出片水窪“玉帝可知,深海的 kraken 族已臣服于我?如今四海皆听我號令,這水域管轄權該歸龍族獨有!”
話音未落,西王母的青鳥軍團便撞開殿門。萬只青鳥振翅的聲浪掀動了雲紋,她手持玉簪直指龍王“可笑!當年若不是我用昆侖玉鎮壓海嘯,你龍宮早成了魚蝦的墳場!”
蠻族首領突然將狼牙棒頓在地上,殿柱應聲震顫“一群只會爭虛名的蠢貨!有這功夫不如跟我打一架,誰贏了三界歸誰!”
通天教主站在殿角冷笑,袖中飛出萬千劍影“爾等連仙法的皮毛都沒摸到,也配談秩序?當年若不是玉帝耍詐,這凌霄殿早該換主人了。”
張興東忽然笑了,拿起那桿竹秤往殿中一放。秤桿兩端竟自動懸起——左邊掛著東海的珍珠,右邊墜著昆侖的玉,蠻族的狼牙棒和通天教的劍影落在秤盤里,竟輕飄飄的像團棉花。
“你們爭的這些,在瓦崗村分麥子時用不上。”他指著秤砣,那是顆裹著泥的紅薯,“王伯說過,秤砣要沉,才能稱出實在;心要正,才敢說公平。你們誰能讓瓦崗村的老農放下鋤頭,誰能讓長安街的繡娘停了針線,誰能讓邊關的士兵收了兵器?”
二、麥種試心
群雄在凌霄殿吵了三天三夜。龍王說要用水淹了不臣服的村落,西王母要以仙法禁足所有妖族,蠻族首領揚言要把三界變成獵場,通天教主則在殿外布了“誅仙陣”,揚言不服者格殺勿論。
張興東始終沒說話,只在第四天清晨帶著竹籃出了南天門。他在雲海中支起片竹棚,棚下鋪著從人間帶來的新土,分了八塊,每塊前插著塊竹牌,寫著各方霸主的名號。
“今日不比仙法,不比兵力。”他往每塊土里撒了把麥種,“誰能讓這麥子長得最壯實,誰就有資格談‘秩序’。”
龍王冷笑一聲,揮手招來四海之水。可麥種泡在水里,沒半日就發了霉,氣得他把龍袍都扯破了。西王母用仙法催谷,麥粒倒是一夜長到三尺高,卻空有秸稈不結穗,風一吹就倒,像群虛胖的娃娃。
蠻族首領最直接,揮著狼牙棒往土里猛砸“長!給我長!”結果土塊被砸得板結,麥種連芽都沒冒。通天教主的仙法最花哨,他讓麥粒化作金穗,卻忘了麥根需要呼吸,正午的日頭一曬,金穗全成了焦炭。
輪到張興東時,他只做了三件事清晨用竹荷葉接些露水澆地,午時搬塊竹板給麥苗遮陰,傍晚蹲在土邊拔草。他的動作慢悠悠的,像在瓦崗村幫王伯侍弄麥田,可那些麥種卻像得了令,根須往土里鑽得扎實,葉片迎著光長得舒展,不過十日就抽出了飽滿的穗。
“這不可能!”敖廣的龍須氣得直翹,“我的仙法能呼風喚雨,竟不如幾滴露水?”
張興東摘下顆麥穗,用指甲掐開,飽滿的麥粒滾落在竹秤上“你呼的風太急,會吹折麥稈;你喚的雨太猛,會淹壞麥根。就像當年黃河決堤,不是水太猛,是堤岸忘了留泄洪的口。”他又指著西王母的枯麥,“你催得太急,就像把雞雛從蛋殼里硬拽出來,看著長得快,其實活不長。”
蠻族首領的臉漲成了紫茄子“我憑拳頭說話,不用學這些娘們唧唧的事!”
“可你的拳頭能種出麥子嗎?”張興東將麥粒遞給他,“當年你部落鬧饑荒,是誰用這些麥子救了你的族人?是我派去的仙童,不是你的狼牙棒。”
通天教主突然大笑“玉帝這是想用幾粒麥子收買人心?別忘了當年我能點石成金!”
“金子能碾成粉喂飽饑民嗎?”張興東拿起竹秤,秤桿兩端突然亮起——左邊映出蠻族孩童啃麥餅的笑,右邊現出鮫人族用麥秸稈編漁網的景,“你看,能讓群雄低頭的從不是仙法或武力,是讓他們的族人有飯吃、有活干、有盼頭。這才是睥睨群雄的底氣——不是站得比誰高,是看得比誰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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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竹秤定界
爭吵聲漸漸歇了。凌霄殿的竹凳上,敖廣正跟蠻族首領比劃著什麼,兩人的臉湊得極近,倒像多年未見的老友;西王母讓青鳥餃來昆侖的雪水,小心翼翼地澆著自己那塊地的殘麥;通天教主蹲在張興東的麥田邊,指尖踫了踫麥穗,又觸電般縮回去,眼里卻沒了往日的戾氣。
張興東搬出那桿竹秤,秤盤里突然浮出三界疆域圖。他拿起竹筆,在圖上畫了幾條線“水域歸龍族管,但要留十二條水道讓漁民行船;昆侖墟的靈藥,西王母可收三成,余下七成要分給藥鋪救民;北俱蘆洲劃片草原給蠻族放牧,條件是不許再南下劫掠;通天教主,你那誅仙陣的材料,不如改造成農具,我讓仙童教你怎麼用。”
“憑什麼听你的?”敖廣嘴上硬,卻沒反對畫水道,“我龍族的戰船要走最寬的那條!”
“行,但你得派鮫人教漁民識洋流,免得觸礁。”張興東在水道旁畫了個小碼頭,“去年有艘漁船在你海域失蹤,至今沒找著,這事你得管。”
蠻族首領突然拍了拍敖廣的肩“我部落的鐵匠能幫你修船,你得用珍珠換我們的鐵礦石。”
敖廣眼楮一亮“成交!但你們的鐵匠不許偷喝我的龍宮酒!”
西王母忽然開口“我昆侖的青鳥可以幫人間送信,但要他們每年給我送兩擔新茶。”
通天教主哼了一聲“農具我會造,但得讓王伯的後人來教我怎麼編竹筐——他編的筐子裝金丹都不漏。”
張興東笑著往竹秤上加了個秤砣,上面刻著“互濟”二字。秤桿猛地亮起,將疆域圖映在殿頂——水域里龍族幫漁民撈網,草原上蠻族給牧民送羊,昆侖山下藥鋪的伙計正清點西王母送來的靈藥,連幽冥地府的黑霧里,都飄著忘川河的彼岸花與人間的麥香。
“你們看,”他指著殿頂的光影,“當年盤古開天,不是為了讓誰獨霸天地,是為了讓日月各有軌跡,江河各有去處。睥睨群雄不是讓誰臣服,是讓每個霸主都明白,自己的威風,該用在護著身後的人,不是壓著身邊的人。”
這時,殿外傳來喧嘩。是被通天教主趕出師門的弟子,捧著塊石頭跪在門外“求玉帝做主!師父當年用仙法把我變成石頭,說我資質太差,不配學道!”
通天教主的臉瞬間漲紅,轉身就要躲,卻被張興東攔住。他拿起那石頭,往上面撒了把麥種,又澆了些瑤池的水。石頭竟在眾目睽睽下裂開,里面鑽出個灰頭土臉的青年,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麥餅——那是他被變成石頭前藏的。
“你看,再差的資質,也比不過顆想活下去的心。”張興東將青年扶起,“你師父不是恨你資質差,是恨你不肯踏實學本事。去跟著王伯的後人學編竹筐吧,編得好,比任何仙法都體面。”
通天教主望著青年的背影,突然嘆了口氣“我當年……是怕他走我的老路,總想一步登天。”
“錯了就改,不算晚。”張興東遞給他一把竹篾,“來,我教你編個能裝金丹的籃子,底要留孔,免得潮氣悶壞了丹藥。”
四、麥浪連天
三日後,群雄告辭時,每人手里都多了樣東西敖廣捧著能測水位的竹尺,蠻族首領扛著新打的鐵鋤頭,西王母的袖中藏著麥種,通天教主懷里揣著個沒編完的竹籃。
南天門的雲柱上,張興東用竹筆題了行字“三界無霸主,眾生皆主人。”字里的竹紋會隨著風動,映出人間的麥浪、龍宮的珊瑚、昆侖的雪,像幅活的畫。
太白金星摸著那些漸漸愈合的雲柱裂痕,忽然明白“陛下這才是真的睥睨群雄——不是讓他們怕您,是讓他們服您;不是讓他們低頭,是讓他們抬頭看見自己該走的路。”
張興東正蹲在凌霄殿的空地上,撒下最後一把麥種。陽光穿過竹籃的梅花孔,在種子上拼出無數個小小的“人”字。“你看這麥子,”他笑著說,“不管是龍王的珍珠還是蠻族的狼牙棒,都擋不住它生根發芽。因為它懂,能站在天地間的,從來不是誰的拳頭硬,是誰的根扎得深。”
風吹過瑤池,帶著麥香漫向四海八荒。東海的漁民收起漁網時,發現網兜里多了幾條肥美的魚,是鮫人族悄悄放的;北俱蘆洲的草原上,蠻族孩童正跟著仙童學數數,數的是剛長出的麥芽;昆侖山下的藥鋪前,排隊領藥的百姓手里都攥著顆麥粒,說是西王母讓帶的,種在院里能保平安。
張興東坐在凌霄殿的竹凳上,繼續編他的竹籃。竹篾在指尖翻飛,這次編的籃子格外大,籃沿上坐著些熟悉的身影敖廣在幫著編籃底,蠻族首領用狼牙棒削著多余的竹絲,西王母讓青鳥餃來絲線縫補縫隙,連通天教主都放下了架子,笨拙地學著打結。
“記住,”他笑著將最後一根竹篾穿好,“能裝下四海八荒的,從來不是金鑾殿的龍椅,是能盛下麥種、裝得下民生、容得下不同的竹籃。這才是睥睨群雄的真意——不是凌駕于誰之上,是守在誰之中,看著他們長出自己的樣子,活得比誰都精神。”
殿外的麥種發了芽,嫩綠的葉片頂著晨露,像無數雙向上托舉的手。三十三重天的風穿過竹籃的孔,帶著麥香、花香、魚腥味、泥土氣,在凌霄殿里打著轉,最後化作聲輕輕的笑,像瓦崗村的王伯看著自家麥田時那樣,踏實又滿足。
原來睥睨群雄從不是站在雲端俯視,是蹲在地上和他們一起種麥子;不是用仙法壓服誰,是用實在事成全誰;不是讓三界怕一個“玉皇大帝”,是讓三界信一個道理——能讓眾生安穩的,從來不是霸主的威風,是你幫我澆田、我幫你修船的暖,是麥粒落地能發芽、孩童咧嘴能笑出聲的真。
張興東拿起那桿竹秤,秤盤里的三界圖忽然活了。麥浪在人間翻滾,魚群在龍宮歡游,青鳥在昆侖歌唱,連幽冥地府的彼岸花,都抽出了新的綠芽。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睥睨——讓群雄甘願收起鋒芒,不是因為怕,是因為他們終于明白,守護比征服更有力量,共生比獨霸更長久,就像這漫天的麥浪,從來不是一株獨高,是萬株同生,才晃得人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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