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與那桿旱煙的千年秘聞
一、凌霄寶殿的異香
南天門外的雲海翻涌如沸時，玉皇大帝張興東正坐在凌霄寶殿的九龍椅上，往那桿象牙嘴旱煙鍋里填著雲台山的“忘憂草”。煙桿是東海玄鐵混著西王母的鳳羽熔鑄而成，長三尺三寸，尾端墜著顆鴿卵大的夜明珠，在殿內琉璃燈的映照下泛著溫潤的光。
“陛下，該服不老丸了。”太白金星捧著描金托盤上前，托盤里白玉盞中臥著三粒鴿血紅的藥丸，那是太上老君用蟠桃汁、金丹粉並三百種仙草煉了九千年的寶貝，尋常神仙見了都要挪不開眼。
張興東卻沒急著伸手，他將煙鍋在龍紋玉帶扣上磕了磕，慢悠悠劃燃一根燧人氏傳下的火折子︰“急什麼，這煙沒抽透，藥丸的勁兒散不開。”話音未落，一團淡青色的煙圈從他唇間飄出，在半空化作只青鸞，繞著殿梁盤旋三圈才緩緩散去。
殿內的神仙們早見怪不怪。自打三百年前張興東從凡間帶回這桿旱煙，凌霄寶殿就常飄著這股奇異的香氣——既有草木的清苦，又帶些雲霞的甘冽。起初眾仙頗有微詞，托塔李天王就曾上奏︰“陛下乃三界至尊，吞吐煙霧未免有失威儀。”
張興東當時正吞雲吐霧，聞言將煙桿往桌案上一放︰“李靖你懂什麼？當年大禹治水，還揣著陶煙斗解乏呢。這煙啊，是天地間的清氣所凝，抽得好了，比你們煉的仙丹還養神。”說著往煙鍋里又填了些“忘憂草”，“不信？你看朕這身子骨。”
他說著直起身，龍袍下的脊背挺得筆直。誰都知道，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時，張興東被那猴頭一棒震傷了元神，每逢陰雨天就頭疼欲裂。可自打抽上這旱煙，別說頭疼，就是上月王母娘娘的壽宴上，他陪著赤腳大仙連干了十八碗瓊漿，第二天依舊準時上早朝，精神頭比年輕仙官還好。
二、煙桿的來歷
這桿旱煙的來歷，說起來還與凡間一段奇緣有關。
三百年前的陽春三月，張興東嫌天庭日子沉悶，化作個白發老翁到凡間散心。行至太行山深處，見一樵夫在山崖下抽煙，那煙味飄過來，竟讓他元神都跟著一振。他活了億萬年，什麼樣的奇香沒聞過？可這股煙味里，竟透著股生生不息的靈氣。
“老哥，你這抽的是什麼煙？”張興東上前搭話。
樵夫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這是咱山里的‘還魂草’，曬干了切絲，抽著解乏。前兒我在崖上摔斷了腿，躺了三天，就靠這煙吊著氣，竟自己好了。”
張興東心中一動，接過樵夫遞來的煙桿，那煙桿是尋常的棗木所制，卻被摩挲得油光 亮。他試著抽了一口，只覺一股暖流從喉嚨直竄丹田，九千年修行積攢的滯澀竟消散了不少。
“這煙……”他剛想說什麼，卻見樵夫忽然化作一道金光，原地留下個牌子︰“贈張天帝，以濟元神。——太上老君敬上。”
原來太上老君早算出張興東元神受損，特意托樵夫送這“還魂草”煙來。只是尋常草木煙火怎入得了天帝法眼？老君又暗中往煙絲里摻了些九轉金丹的碎屑，還將煙桿煉化成了玄鐵鳳羽的寶貝，這才有了後來凌霄寶殿的奇香。
自那以後，張興東就養成了抽旱煙的習慣。他還發現，抽著煙服不老丸，藥效竟能增倍。往日服一粒丸子，需打坐三個時辰才能煉化，如今抽著煙吞下藥丸，煙圈繞身三匝，藥力就順著煙絲的靈氣滲進四肢百骸，連帶著九竅都通透起來。
這事傳到太上老君耳朵里，老道捋著胡須直稱奇︰“煙性清揚，能引藥力上行；煙質沉凝，可導元氣歸田。陛下這法子，竟是暗合陰陽相生之道。”他後來特意往不老丸里加了些“雲台山紫菀”，說與“忘憂草”煙絲相配，更能滋養元神。
三、眾仙的改觀
最先對旱煙改觀的是鐵拐李。這老神仙常年拄著鐵拐，腿疾時好時壞，每逢陰雨天就疼得直咧嘴。有回在凌霄寶殿候旨，正趕上張興東抽煙，那煙圈飄到他腿上，原本刺骨的疼痛竟減輕了大半。
“陛下，您這煙……能借我抽一口不？”鐵拐李紅著臉開口，手里的鐵拐都有些握不穩。
張興東大笑，將煙桿遞過去︰“拿去，小心燙著。”
鐵拐李哆嗦著抽了一口，只覺一股暖流順著喉嚨往下走，直抵丹田，再順著經脈流到腿上，那處陳年的寒疾竟像是被暖陽曬過一般，舒坦得他直眯眼。“神了！真是神了！”他連著抽了三口，才戀戀不舍地將煙桿還回去，“陛下，這煙比我煉的‘活絡丹’管用多了！”
消息傳開，想嘗口煙的神仙越來越多。呂洞賓就曾借著下棋的由頭蹭煙抽，結果抽得太急，被煙嗆得咳嗽不止，胡子上都沾了煙灰；韓湘子用玉笛換過煙絲，說要試試煙絲入笛能不能吹出仙樂；就連最守規矩的文昌帝君，都趁張興東午休時，偷偷摸過那桿煙桿，結果被煙鍋燙了手指，至今左手無名指上還有個小紅點。
可張興東有規矩︰煙桿不外借，煙絲只贈有緣人。他說這煙性烈，尋常神仙消受不起。有回東海龍王來天庭述職，硬要討煙抽，張興東拗不過，給了他一撮煙絲。結果老龍王回去抽了半袋，竟醉煙醉了三天，醒來後發現龍宮里的珊瑚都長高一尺，連他頷下的龍須都黑亮了不少。
“瞧見沒？”張興東在早朝上舉著煙桿，“這煙不僅養人，還能滋養萬物。東海的珊瑚沾了煙味都能長，何況是咱們的元神？”
眾仙這才信服。托塔李天王還特意打了個純金的煙盒送過來，說是給陛下裝煙絲用；二郎神則獻了只哮天犬看守煙田——張興東在御花園開闢了塊地，專門種“忘憂草”和“雲台山紫菀”，有哮天犬看著，連偷食的仙鹿都不敢靠近。
四、煙圈里的玄機
要說這旱煙最神奇的地方，還得說那煙圈里的玄機。
有回南海觀音來天庭議事，見張興東吞雲吐霧，煙圈在半空化作幅“江山社稷圖”，圖里凡間的春耕秋收、江河奔流看得一清二楚。“陛下好神通。”觀音合十行禮，“竟能以煙觀世。”
張興東彈了彈煙灰︰“觀音大士有所不知，這煙絲里有天地之氣，抽進肺里，再吐出來，就帶著咱神仙的靈氣。煙圈化形，能顯世間百態，比千里眼看得還真。”他說著往煙鍋里添了些新采的“忘憂草”，“你看西邊那處，有戶人家遭了災，咱得派神去搭把手。”
煙圈里果然顯出片洪澇的景象，百姓們正抱著門板在水里掙扎。觀音看了，忙派善財童子去施雨停雲，又讓龍女送去救災的糧草。
更奇的是，這煙還能辨善惡。有回個假神仙混進天庭，自稱是蓬萊仙島的散仙，要見玉帝求個仙職。張興東沒說話，只是抽著煙，煙圈飄到那假神仙面前，突然化作條小蛇，對著他吐信子。
“大膽妖孽，竟敢冒充神仙！”張興東將煙鍋往桌案上一拍，煙桿尾端的夜明珠驟然亮起，照得那假神仙現了原形——原來是只修行千年的黃鼠狼精。
後來眾仙才知道，這煙絲里摻了“照妖鏡”的碎屑，邪祟見了，煙圈就會化作克它的東西。有回孫悟空來天庭，煙圈就化作只緊箍咒，在他頭上繞了三圈，把那猴頭嚇得抓耳撓腮︰“玉帝老兒，你這煙也太厲害了，莫不是想再給俺老孫上個緊箍？”
張興東笑得煙都差點掉了︰“放心，這是歡迎你呢。你看這煙圈多圓，寓意咱們師徒當年張興東曾化名指點過唐僧師徒）情誼圓滿。”
孫悟空將信將疑，湊過去聞了聞煙味，突然一拍大腿︰“嘿，這味熟！當年俺老孫在五行山下壓著，有個放牛娃給俺送過類似的煙絲，說抽了能提神。難不成……”
“正是。”張興東點頭，“那放牛娃是太上老君變的，給你送煙解悶呢。不然你五百年怎麼熬過來？”
孫悟空這才明白，原來自己能熬過五行山之苦，還有這煙的功勞。他當即要拜師學抽煙，張興東卻搖頭︰“你是石猴，元神屬金，煙性屬火，金火相克，抽不得。”說得孫悟空只好作罷，卻纏著要了些煙絲，說要帶回花果山給猴子猴孫們聞聞仙味。
五、旱煙與不老丸的奇緣
要說這世間唯一的妙處，還得是旱煙配不老丸。
太上老君曾用八卦爐試過，將煙絲與不老丸同煉，爐里竟生出朵“煙霞蓮”，花瓣上的紋路與張興東吐的煙圈一模一樣。老道捧著蓮花直嘆︰“天地造物，真是妙不可言。這煙與丸，竟是天生一對。”
有回張興東得了場怪病，渾身乏力，連煙都抽不動。太上老君診脈後說︰“陛下元神運轉過速，需以‘靜’養之。”可張興東抽慣了煙，一日不抽就心神不寧，沒幾天就瘦了圈。
太白金星急得團團轉，突然想起張興東常說的話，忙取來不老丸，又點燃煙袋遞到他嘴邊︰“陛下，試試這個。”
張興東迷迷糊糊抽了口煙，又吞下粒不老丸。奇跡就在這時發生——煙絲的靈氣與藥丸的藥力在他體內相遇，竟化作條五彩神龍，順著經脈游走一周，所過之處，疲憊感盡數消散。他猛地坐起身，連說三聲“痛快”，抓起煙桿就往煙鍋里填草，精神頭比往日更盛。
這事過後，張興東更認定旱煙配不老丸是世間唯一的養生妙法。他還特意下了道聖旨︰“自今日起，朕每日辰時抽旱煙一斗，巳時服不老丸三粒，此乃天規，不得有誤。”
有不信邪的仙官偷偷模仿，結果不是抽得頭暈腦脹，就是服丸後燥熱難耐。張興東得知後笑道︰“他們不知其中訣竅。抽這煙要心平氣和，吞這丸要神思專注，二者相合，才能陰陽調和。不然，就是暴殄天物。”
這話傳到凡間，竟引來了不少凡人效仿。有那皇帝學著抽煙配丹藥，結果不是抽壞了肺，就是吃壞了胃。張興東在煙圈里瞧見了，直搖頭︰“凡夫俗子，怎知其中玄妙？這煙是仙家靈草所制，這丸是九千年仙藥所煉，他們用凡間的煙草配凡藥，能不出事嗎？”
他當即派千里眼和順風耳下凡，告誡凡人不得效仿。可總有些貪心之徒不信邪，直到有個藩王強行用貢品換了些煙絲其實是張興東故意送的凡煙），結果抽得咳血，這才沒人敢再試。
六、千年之後的傳說
千年光陰彈指過，張興東依舊每日在凌霄寶殿抽著旱煙，服著不老丸。他的頭發依舊烏黑，眼神依舊清亮，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股中氣十足的洪亮。
有回如來佛祖來天庭做客，見他吞雲吐霧，笑著說︰“玉帝好雅興。這煙抽了千年，就不膩嗎？”
張興東將煙桿往桌上一放，煙鍋里的火星明明滅滅︰“佛祖誦經千年，膩過嗎？這煙里有天地大道，抽一天就多懂一分，怎麼會膩？”他說著往如來面前推了杯仙茶，“何況有不老丸相配，抽得越久，越覺神清氣爽。”
如來拈花一笑︰“善哉善哉。世間萬物，各有其道。這煙與丸，倒是應了‘唯一’二字。”
如今三界都知道，玉皇大帝張興東有個癖好，愛抽旱煙，還得配著不老丸抽。這事兒成了天庭的奇景，也成了凡間的傳說——有那說書先生講起這段，總要說︰“想當年，玉帝爺那桿煙，抽得雲開霧散；那粒丸，吃得長生不老。這煙配丸的妙處，世間再無第二份嘍！”
而在凌霄寶殿的煙霞深處，張興東正磕了磕煙鍋，又往里面填了些新采的“忘憂草”。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他銀白的胡須上鍍了層金邊，煙鍋里的火星亮了亮，又一縷淡青色的煙圈飄起，在半空化作幅“三界祥和圖”，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