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破曉
凌霄寶殿之上,玉皇大帝張興東批閱完三界奏章,忽覺困意襲來。案頭沉香裊裊,恍惚間,他眼前的玉案化作翻滾雲海,一道金光沖破九霄,竟是頭戴鳳翅紫金冠、身披鎖子黃金甲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陛下!"孫悟空單膝跪地,往日不羈的火眼金楮里竟含著憂色,"犬子小行者遭歹人算計,墜入輪回轉世為凡人孫福臨。求陛下助我尋回愛子,重續仙緣!"
張興東心頭震動,正要詢問,四周場景突然扭曲。他墜入一片混沌,隱約听見孩童啼哭與金鐵交鳴之聲。待雲霧散去,只余孫悟空落寞背影,金箍棒上還滴著黑血,空中飄散著半截染血的猴毛。
"轟隆!"雷聲炸響,張興東猛然驚醒,案上朱砂筆已在奏章劃出長長的血痕。他召來托塔天王李靖︰"速派千里眼、順風耳徹查人間,尋一喚作孫福臨的凡人!"
與此同時,東土大唐豫州城。
孫福臨蹲在鐵匠鋪後院,正用碎鐵片打磨小刀。這個十六歲少年生得眉眼靈動,左耳後藏著一顆朱砂痣,笑起來時露出虎牙,與尋常少年無異。只是他力大無窮,前日徒手托起翻倒的運糧車,引得滿城稱奇。
"福臨!"鐵匠王老漢擦著汗走來,"城西李員外家的鐵門軸斷了,你去看看?"
孫福臨應了聲,扛起工具箱就走。途經城隍廟時,忽然听見微弱嗚咽。他循聲望去,只見供桌下蜷縮著個灰衣小乞丐,腿上傷口血肉模糊。
"別怕。"孫福臨解下汗巾為他包扎,卻在觸到乞丐手掌時,眼前突然閃過奇異畫面︰金碧輝煌的天宮,青面獠牙的妖怪,還有一只金光閃閃的金箍棒...
乞丐突然抓住他手腕,急促道︰"大聖爺!黑風洞...小心..."話音未落,七竅涌出黑血,癱軟在地沒了氣息。孫福臨震驚松手,卻見乞丐掌心浮現出半枚刻著雲雷紋的金鈴。
當夜,孫福臨翻來覆去睡不著,那半枚金鈴在枕邊泛著微光。恍惚間,一位白衣老者出現在夢中︰"持鈴者,尋鈴音。豫州城北三十里,黑風崖下..."
次日,孫福臨揣著金鈴往城北而去。行至荒郊,忽聞空中傳來陰森冷笑︰"小雜種,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數十只黑毛巨猿從林中竄出,目露凶光,利爪泛著幽藍毒霧。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破空而來,金箍棒橫掃處,黑猿紛紛倒飛。孫福臨定楮看去,竟是個頭戴虎皮裙、手持金箍棒的少年,與自己有七分相似。
"兄長快走!"少年揮棒斷後,"我乃守鈴靈猴,黑風老妖的爪牙交給我!"
孫福臨握緊金鈴,轉身狂奔。身後喊殺聲漸遠,卻突然腳下一空,墜入漆黑山洞。洞底腥風撲面,數十盞綠幽幽的鬼火亮起,照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猴形浮雕——竟與他夢中場景一模一樣!
"哈哈哈!"洞深處傳來桀驁笑聲,青面獠牙的妖怪踱步而出,手中鎖鏈嘩啦作響,"等了十六年,終于等到孫猴子的孽種!當年沒能殺了小行者,今日定要抽你的筋,煉你的魂!"
孫福臨攥緊金鈴,突然感覺熱血上涌。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三百多年前,孫悟空與紫霞仙子誕下麟兒小行者,卻遭黑風老妖算計,小行者為護天庭秘寶"混元金鈴",被迫兵解轉世...
"還我仙骨!"孫福臨怒喝,金鈴突然爆發出萬丈金光。洞頂轟然炸裂,金箍棒裹挾著雷霆之勢從天而降,精準落入他掌心。熟悉的重量喚醒本能,他揮棒橫掃,洞壁瞬間崩塌。
黑風老妖嘶吼著撲來,卻被一道金芒攔腰斬斷。孫悟空踏著筋斗雲現身,火眼金楮燃著怒火︰"妖邪!當年你勾結天蓬叛徒,害我妻兒分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原來當年黑風老妖與被貶下凡前的天蓬元帥合謀,妄圖奪取混元金鈴顛覆天庭。小行者為守護神器,主動兵解轉世,將金鈴一分為二,一半隨他轉世,一半由守鈴靈猴世代守護。
"父親!"孫福臨眼眶通紅,"孩兒不孝..."
"傻孩子!"孫悟空攬過兒子,"只要你平安,比什麼都強!"他抬手輕拍孫福臨天靈蓋,一道金光沒入體內,"你的仙骨被我封在靈台,如今該取回來了!"
剎那間,孫福臨只覺渾身筋骨作響,金光從毛孔滲出,化作鎖子黃金甲。他背後生出三丈法相,赫然是斗戰勝佛真身!
此時,天庭方向傳來鐘鼓齊鳴。玉皇大帝張興東攜眾神降臨,望著恢復仙身的小行者,頷首道︰"念你父子護寶有功,特赦小行者恢復仙籍,賜號"斗戰小聖",永鎮南天門!"
黑風洞廢墟上,孫福臨握緊金箍棒,與孫悟空並肩而立。東方破曉,金光灑滿人間。他知道,屬于斗戰一脈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此後,斗戰小聖孫福臨與父親孫悟空共同守護三界。他常化作凡人游歷人間,遇見不平事便拔根毫毛,變出千百個小行者降妖除魔。而豫州城隍廟中,至今供奉著兩位大聖的金身,香火不絕。每當雷雨夜,還能听見金箍棒揮舞的破空聲,和父子倆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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