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學強走進書房,抬眸就對上陳最的視線。
“書記...”
“這人跟你有什麼關系?”
“沒,沒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你會直接帶我家來?”
陳最挑了挑眉︰“按照你平時的習慣,你會把她說的話記錄下來,帶給我看,不會把人帶過來,”
丁學強抿了抿唇,“真的沒什麼關系,但是我認識她,”
“耿樂樂的父親,之前是糧站的工人,當時,她跟我二叔是一個家屬院的,相互串門子拜年的時候,我見過耿樂樂,後來糧站起火....”
“耿樂樂父親為了救人犧牲,救的人中,有我二叔...”
他抬眼看向陳最,“今天出門的時候,她一個人紅著眼,站在家屬院門口...我就上前問了兩句,听到這種事,不看原先的救命之恩,就是個普通人,書記....我也沒辦法不管,”
陳最輕“嗯”一聲,“上報紀委,讓他們介入調查一下這個校長,”
“是,”
丁學強︰“書記,那耿樂樂?”
陳最看了他一眼,淡笑︰“姚連芳來的那天,讓她也過來一趟,”
女孩們的撕逼,有時候也挺好看的。
他玩味的勾唇,得承認,他有些想看看這熱鬧。
丁學強應了聲。
“書記,那我先走了,”
在他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陳最淡淡出聲︰“給她個提醒,”
“注意自身安全...”
丁學強微微皺眉,“他們還敢傷人?”
陳最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像是在說他真幼稚。
“好的書記,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陳最淡淡︰“姚家的家務事,我不可能摻和,”
丁學強︰“我會提醒她,就算插手,也算是我的個人行為,跟您無關,”
他笑著說︰“畢竟我們之間,還有一段救命之恩,”
陳最擺擺手。
人離開後,陳最看向凌霄,“還有其他人來嗎,”
“鄰居來了幾個孩子,我散了些糖打發了,還有一個大嬸,帶著一個年輕姑娘過來,我說您出去拜年沒回來,沒讓進門,”
“嗯,”
陳最捏了捏眉心,起身,“我去歇會兒,再有人來,視情況喊我,”
“好的,”
走進臥室,正在整理衣櫃的洛一迎了上來,“三爺,您回來了,”
陳最拉著她的手腕往床邊走去,“陪我躺會兒....”
洛一窩在他懷里,一動不動,乖軟的用身體當他的抱枕。
一覺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陳最松開懷里的洛一,翻身在枕頭上蹭了蹭,懶洋洋的伸了伸胳膊,磨蹭著從床上坐起。
“唔...三爺...”
他掃了一眼雙眼迷蒙的洛一,拍了拍她的肩頭,“你接著睡,我去書房轉轉,”
來到書房,陳最查看了來電記錄,沒人致電。
他給京市四合院撥了個號。
“嗯,是我....問一下木楠,港都有文件傳來嗎,如果有,讓他給我送過來...”
“好的三爺,”
掛斷電話沒多久,面前的電話再次響起。
木楠的聲音從對面傳出,“三爺,”
先是打了個招呼,隨後他說道︰“港都那邊確實有幾封信和文件,我本來想著等您回來再看,”
“送來吧,這幾天我很閑,早點處理早清淨,”
“好,我讓人給您送過去,現在出發,明早應該就能到辛縣,”
陳最嗯了聲。
對面的木楠吞吐了句︰“三爺...”
“有話直說,”
“沒什麼,三爺新年快樂,”
陳最眉梢微挑,“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遮遮掩掩了,還是在我面前....”
木楠頓了頓,猶豫著開口︰“關于江潯之....”
“呵...”
陳最冷笑,似是早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我知道,”
“那我就不多說了,我去整理文件,馬上讓人出發,”
陳最哼了一聲重重掛上電話,靠在椅背上仰了仰頭,眼中情緒莫名。
翌日,他出發去單位的時候,看了一眼凌霄,“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從京市從來的資料到後,給我送到單位,”
凌霄應下。
過年值班也只是為了防止意外事件發生,但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麼多的意外事件。
陳最這幾天,過的很安逸。
在辦公室處理一下港都的生意文件,偶爾接一兩通工作電話。
午飯時分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在辦公室解決。
興致來了,進空間逗弄一番阿奴。
眨眼間,到了初五。
初五這天,陳最在辦公室待到中午,听到樓下傳來汽車喇叭聲。
他打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跟凌霄擺擺手,示意他稍等。
給馬勝軍,黃明峰等人打了個電話,這才走出縣委,坐上了回家的車。
來到鄭州轉乘飛機,一路輾轉,終于在天黑前來到京市。
剛出站口,視線往路邊掃去,就看到身穿黑色大衣的白辰山,雙手插兜靠在一輛私家車前。
“嘿...”
陳最喊了一聲。
白辰山含笑望過來,抬腳朝他走來。
長久不見,還挺想,他張開雙臂抱了抱,“變了...”
陳最輕笑︰“你要是說我瘦了,還算句話,變什麼變....”
白辰山收回手,盯著他看了看,“說不上來,就是變了,”
原本就難測的眼神,此刻顯得更加深邃,連著趕路流露出疲憊,但在出機場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就調整成官方神態。
這才上班多久啊,就已經有這樣的習慣了。
他拍拍陳最的肩膀,“回家,回家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