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放下抹布的盧卡轉頭，卻看到吧台上的那杯還一口沒喝的酒。
“唉……”他嘆息一聲︰“算了，倒回酒瓶里吧，不過這瓶酒可不能自己喝，喝了會變成笨蛋的吧……下次吉米來的時候賣給他好了。”
說著，他彎腰拿起剛剛空掉一半的酒瓶，正要往回倒的時候，酒吧的門嘩啦一聲被推開。
“你說誰是笨蛋啊！”
馮子昂一臉不爽的看著他︰“還有！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嗎？”
“咦咦咦？”盧卡猛地後退一步，一臉驚奇︰“你……你……”
“你什麼你啊！把我的酒拿回來啊！”馮子昂大步上前，一把奪過酒杯，咕咚一聲一飲而盡，辛辣的酒線直燙入喉。
“⺪！”馮子昂一抹嘴巴︰“真難喝。”
他咚的一聲將酒杯按在桌面上︰“你才是笨蛋才對！”
“吉米呢？”盧卡探過身子，瞪大眼楮往馮子昂身後看。
“他有點事回老家登山去了。”馮子昂翻了個白眼。
“你在騙誰啊！”盧卡大喊。
“切……”馮子昂嗤笑一聲︰“我好心騙你，你就信了吧！對了，問你個事，剛才那幾個蠢貨說的庫洛，那是誰啊？”
盧卡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吉米的影子，心下了然，眼前這個家伙，八成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但想起庫洛，他搖搖頭︰“能搞定吉米他們，我承認你有點本事，但庫洛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看在酒錢的份上，早點滾，對你好。”
“嗨，好歹我也買了酒，不要這麼絕情嘛。”馮子昂掏出一把貝利，往桌面上一放︰“你就當我是來買情報的，這些夠不夠？”
“……”盧卡瞅了瞅，沒說話。
“那再加上這個！”叮叮當當的幾聲輕響，幾枚金色的飾品被他抖在了桌上，馮子昂看著盧卡，想起上次買情報時的糟糕經歷︰“我是看在你是個好人的份上才花錢的，不然我就直接刑訊了啊。”
“庫洛是近期來到島上的大海賊。”盧卡一把攬起桌上的財物，掂了掂，這才開口。
“說詳細點。”馮子昂點點頭︰“還有，再給我來杯酒不過分吧？”
“沒問題。”盧卡作勢就要拿著手里的酒瓶給馮子昂滿上。
“不要！誰知道你這酒是不是又灌回去的！”馮子昂立刻急眼︰“我要新的！”
“這瓶酒是剛剛拆封的！”盧卡據理力爭︰“你剛才看著我拆的，就是剛給你倒的時候！”
“我不管，你給我再拆新的！”
“成吧……反正這半瓶也賣的出去。”盧卡嘀咕一聲，彎腰又掏出一瓶，給馮子昂滿上之後，講起了他知道的。
二十分鐘後，馮子昂走出了酒吧，從盧卡的口中，他得知了一些早已知道的重復消息，也得知了一些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消息。
“海軍的情報工作還是有待改進啊。”馮子昂用力在臉上按了按，將剛剛因為濺到酒而有些脫落的胡子繼續按回臉上，這才裝作一副喝大了的樣子，跌跌撞撞向著鎮子外的方向而去。
《海賊王》世界因為地緣的奇特性，導致每個島嶼都有其獨立的文化，別看動畫片里那些強者都是走南闖北，足跡遍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但對于普通人來說，一生都沒出過本島，才是常態。
就和封建時期的那些人一樣，出趟遠門人都沒了的情況比比皆是。
再加上交通的不便，這就導致了大部分普通人其實是生活在一個極端封閉的圈子里。
而這種封閉，也讓本島人對本島的信息了若指掌。
就比如，他剛才就從盧卡的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一個庫洛為什麼要來這個島的消息。
一顆惡魔果實。
當然，盧卡不知道那玩意是什麼，只知道多年前本地的治安官得到了一個寶物，一個傳說中只要得到就能變成火焰惡魔的寶物。
那件寶物，是治安官留給自己還未長大的兒子的。
“惡魔果實麼？”馮子昂舔了一下嘴角，說真的，他是有點懷疑這條信息的真實性的，單單所謂的‘火焰惡魔’，就不該是一個酒保應該知道的消息。
但本著有棗沒棗敲三桿的精神，如果真的像是盧卡說的那樣的話，那這顆惡魔果實，還真必須拿到了。
無論是出自他本人對于從未謀面的惡魔果實的好奇心，還是這顆疑似‘燒燒果實’在整個《海賊王》世界的未來命運中的地位，都值得他放手一搏。
甚至，拋棄海軍的這層用來掩飾的身份，都在所不惜，畢竟，相比起未來的幫太陽神擋岩漿的火男，目前在海軍里經營出來的這些關系還真不值一提。
只是他現在還在猶豫，到底是要直接潛入到治安官家里去找，還是先去找那個庫洛，用他的腦袋瓜子來完成任務，再回過頭來搞一手。
他可還沒忘，自己現在可是在進行考核任務，而他的幾個考官，必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在船上等他，自己的一舉一動，很可能正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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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番後，馮子昂決定，還是先去找庫洛的麻煩，至于這顆惡魔果實……馮子昂伸手摸了摸自己里衣里蜷成一團的電話蟲。
大夫人坐鎮凱恩基地走不掉的話，那麼無論是楊良瑤還是陳緯，都是自由人，只要他們抵達此處，那麼那顆果實必然能夠到手。
無論是治安官也好，還是那個什麼庫洛，面對高級開拓官，醫保卡都給打飛不可！
想到這里，馮子昂再度轉移方向，一頭扎進了另一側的樹林，向著島嶼的另一側而去。
還好庫洛始終游弋在島外，不然的話，自己還真施展不開手腳，萬一對平民造成傷亡，那必然會導致考核評分的下降。
卡普奉行的可不是赤犬那種徹底的正義，這老家伙雖然大大咧咧，但還是有那麼點軍人底線的。
馮子昂在林間快速穿行，他刻意控制著速度，果然，沒幾分鐘，他身後的樹林中就傳出連續的 聲，顯然，那幾個老炮一直緊跟在他背後。
馮子昂也沒回頭，就當不知道。
不多時，他就橫穿到了島嶼的另一側，而一艘巨大的海賊船，也出現在了他眼前的海岸上。
不遠處，還有兩艘略小一些的船只，停泊在附近。
馮子昂觀察了一下，這里似乎原本也是一個碼頭，四周還能看到不少的建築物，但此時，整個碼頭已經被海賊佔據。
“人有點多啊……”馮子昂藏身在樹林里，遙遙看著下方人頭攢動的海賊們，以船體推算人數，是合格海兵的一門基礎學問，但是眼前的海賊人數，則遠遠超越了這三艘船的承載量。
回憶起這位庫洛的情報，海軍的情報部門很篤定的對起其擁有的船只數量填了個四，每艘船也各自都有畫像，一一對應下，馮子昂很快就發現，不在場的那艘船，正好是庫洛的旗艦。
一般的艦隊，旗艦必然是裝備武器最多，承載量最大，外形也最威武的那艘船。
但庫洛不同，這人一開始出海時的那艘船就是他的旗艦，期間經歷過數次大修和翻新，縱然後面混大了之後又弄了大船，但他卻始終將那艘有點落伍的小船充當自己的旗艦和坐艦。
反而是那艘大船，被他改造成了一艘以貨運物資為主的娛樂場所，大量的奴隸和財寶都存放在那艘船上。
另外兩艘小船也是他這麼久劫掠的成果之一，都是原本的武裝商船，被他俘虜後，連人帶船都成了其戰利品。
別看只有這麼幾艘船，但真要是說起來，當初克里克那所謂的五十艘戰艦的大船團，還真比不上人家庫洛的一根毛。
庫洛走的是半精英化海賊團，和未來路飛那批‘海賊新星’們有點像，但庫洛選人的門檻比路飛他們低很多。
這可能和路飛等人尋找的是友人和伙伴，但庫洛要的是能干的部下有關，但總之，庫洛的海賊團，四艘船加起來，人數只有一百余人，其他的，都是大量的奴隸，數量高達上百人。
“這奴隸不好整啊……旗艦還不在……嘖，真麻煩，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等我來殺麼？”
馮子昂又探頭觀察了一番，下方的人群里，有不少人都衣不蔽體身材瘦弱，行動之間，也像是有延遲一樣，緩慢而呆滯，面黃肌瘦，眼神空洞，即便是被皮鞭抽打在身上，也只是痛叫一聲，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
而這些人，毫無疑問都是被庫洛擄掠而來的奴隸，而且這群人已經被折磨的沒了自己的思想。
他要是在這里直接整個大的，這些海賊死多少不好說，但這些一看就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足而運動能力偏弱的奴隸們恐怕得死上一大片。
心里一時間有點拿不定主意，思慮了一番之後，馮子昂嘆了口氣，借助樹林的掩護，開始制造冰塊，也幸好附近有一條小溪，海岸上大片大片的礁石和廢棄物隨處可見，借助這些東西充當核心，馮子昂很快就囤積了上百立方的冰塊作為自己的彈藥。
又估量了一番自己和海賊船之間的距離後，他直接掉頭，繞出老遠，確定那幾艘海賊船上的眺望手不可能看到自己後，開始填肚子，一番吃喝完畢，這才抹了一把嘴巴，偷偷摸摸的潛進了大海。
“那小子打算游海過去？”另一邊，藏在樹叢里的人影低聲問道。
“看樣子是有這個打算。”另一道壓低了的聲音響起。
“他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嗎？”
“听說是啊。”
“對啊，那他怎麼……臥槽，真下去了！”
“呼啦~”身邊的低矮灌木一陣晃動，一個厚重的身影爬了出來︰“我這邊的這個家伙怎麼辦？”山姆低沉的問道。
他的手邊，一個嘴里被堵著襪子的男子，正驚恐的看著這幾個不速之客。
“這要是一直扣著也不是個事啊，難道要放了？”梅里撓了撓頭發，不確定的道。
“直接宰了吧。”佛羅多擺擺手︰“咱們自己不小心，那小子一路摸過來都沒被發現，咱們讓眼楮給看上了這能怪誰？再說咱們是來監考的，又不是來給他故意添麻煩的，那小子都下水了，咱們再這麼搞，到時候人家上船的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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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喜歡他麼？”皮聘笑呵呵的一把擰斷了海賊暗哨的脖子，看向佛羅多。
佛羅多翻了個白眼︰“我只是看不慣他對卡普中將的不尊重，可從來沒說過不樂意這麼一個強大戰力上船。”
“不過他到底是怎麼下去的？不怕被淹死嗎？”
“我看之前他身上好像閃著光，難道是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說著，幾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里的難以置信。
惡魔果實是大海的秘寶，凡是服用者都被大海所厭棄，一旦接觸到海水就會渾身無力，可現在，他們眼前，就有一個惡魔果實能力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下海了？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皮聘看著馮子昂消失的地方，眉頭緊鎖。
“管他呢，可能是什麼奇怪的辦法吧，你知道的，惡魔果實很神奇……”佛羅多說著說著也有點說不下去，惡魔果實能力者無法對抗海水，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是牢牢釘死在所有人認知底層的鐵律。
而馮子昂現在干出來的這事，對于本地土著來說，不亞于地球人看到有男人生孩子一樣挑戰認知。
“等等！”皮聘有些遲疑的道︰“他不該不知道惡魔果實能力者不能下海的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佛羅多斷然否決，這玩意就和屎不能吃一樣，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除非是三哥或者老八。
說著，他指著馮子昂剛剛下海的地方︰“這小子還知道白天去行動，肯定是有一定的理論功底的，之前軍校那邊不是說他文化課成績也很好麼？肯定知道能力者下海死路一條，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軍校連這個都教嗎？”
皮聘聳聳肩，他不是軍校畢業，沒有發言權，而在場的人當中，唯一一個軍校畢業的，是山姆。
看到眾人齊齊的看向他，他茫然的看回去。
“啊？”
“算了，沒事，你待著就好。”
“哦，我餓了，要做飯嗎？”
“……”這下別說佛羅多了，連梅里和皮聘都一臉無語。
最後還是皮聘勸了一句︰“再忍忍，我們不能暴露，要是因為我們的原因導致大夏的考核失敗，那就太丟人了。”
“哦……”山姆坐了下來，看著馮子昂消失的地方，一動也不動。
馮子昂並不知道自己的幾個考官剛才被海賊的暗哨發現了，他此時已經沉到了海底的沙地上，正午陽光下的海底，一片斑斕。
色澤鮮艷的魚群在繽紛的珊瑚叢中穿梭，大小不一的螺緩緩在海沙上蠕動，偶爾還有滿是倒刺的海膽滾落礁石，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而馮子昂的到來，無疑打亂了原住民的平靜，魚群呼啦一下躲進岩石縫隙，又在馮子昂離開後，小心翼翼的從珊瑚里伸出腦袋來。
普通人在暗流涌動的水下長距離潛泳並不容易，但對馮子昂這種超凡者來說，雖不能像陸地上那麼自在，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十幾分鐘的功夫，他就貼著海底，潛泳到了海賊船的下方。
頭頂的光線猛地一暗，馮子昂抬頭，他腦袋的正上方，恰好就是體型最大的那艘船，馮子昂調頭向著另外兩艘船游去。
一路摳著船身的木材縫隙，在之前和克里克斗過一場後，馮子昂也算是對爬船舷這種事輕車熟路了，爬到到了炮門的位置時，馮子昂還嘆息一聲，他要是一直修武道，那縮骨換型的功夫若是沒落下，就這麼點空隙，就足夠他潛入進去了。
嘆了一口氣，只能繼續朝上，所幸他選擇的角度正好對著外海，不然，大白天的，一個這麼大的人明晃晃的趴在船艙外，早就被人逮住了。
小心翼翼的調整了好幾次的位置後，馮子昂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個空隙，就像是只水猴子一樣，貼著船舷的扶手，上到了船上。
剛剛上船，一個正在搬動木桶的海賊見到馮子昂立刻張嘴就要喊︰“你……”
話還沒出口，一粒碎冰就撞在了他的喉結，海賊咕了一聲，就覺得眼前一黑，栽倒的瞬間被馮子昂摟進懷里。
“別擔心，頭暈是正常的……”被捂著嘴的海賊嘴巴里血沫子倒涌，腿腳踢騰幾下，徹底沒了聲息。
馮子昂輕手輕腳的將被自己兩下重手分別震碎心髒和大腦的海賊托起，左右環視了一下，剝掉對方的衣服，往身上一套。
嗯，襠里有點緊，但問題不大，將這個倒霉蛋塞進他自己搬來的空木桶後，馮子昂搓了搓手。
“讓我們來獵殺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吧桀桀桀……”
他將舊衣服也丟進木桶，大步走向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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