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梵多的消費很高，這是馮子昂在街上吃了一頓飯後的第一個想法。
雖然他沒怎麼在《海賊王》世界里花銷過，但是以前斯莫迪基地附近的小鎮和霜月村的酒館，讓他對這個世界的物價有一個基本印象。
但，馬林梵多的消費，完完全全打破了馮子昂的基本印象。
就突出一個物價驚人，同樣的貝利在東海小島上和馬林梵多內甚至展現出了東北幣和滬幣一樣巨大的購買力差距。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喪心病狂的海賊，到處都是窮凶極惡的匪徒，安逸的環境簡直就是做夢，連王國也動輒會被顛覆，在這麼一個世界中，基本沒有什麼地方比馬林梵多更安全了。
那麼消費高一點也是世界政府喜聞樂見的吧？
雖然馬林梵多之前就遭到了金獅子的襲擊，但相比起世界其他地方，馬林梵多這麼多年才只有這麼一條被襲擊的記錄，簡直不能更安全。
所以，物價這麼貴，也是情有可原……個屁啊！
在基地附近能瀟瀟灑灑連吃帶喝接一條龍服務的價格，在這里只能吃一頓飯，還吃不飽！
這有王法嗎？馮子昂看著自己只吃了一頓飯就明顯瘦身成功的錢包，開始盤算自己的盤纏夠不夠了。
而在此期間馮子昂也認識了不少前來報名的未來同學，只是沒遇到什麼耳熟能詳的人物。
三天時間一閃而過，直到再度進入海軍軍校，馮子昂才知道，原來自己之前經歷的考核，其實是正常流程中的一環，只是自己因為某種原因提前了而已。
將之前的審查表交給登記處後，登記處立刻給他開了綠色通道，正常來登記的考生都是順著左側的道路去體檢考核點。
但馮子昂則是一路向著右邊的辦公樓而去，很快，在熟悉的辦公室里，馮子昂再度見到了阿滋莫丹。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阿滋莫丹見到馮子昂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一切服從組織安排！”馮子昂站的溜挺。
“……”阿滋莫丹翻了個白眼，點上一根雪茄，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別說這些話，我是問你自己的真實打算。”
“一條路是未來去卡普中將的船上去服役，這一條是卡普中將在得知你來學院報名後主動提出的，另一條是和正常的學院生一樣，在學校里兩年學習，然後通過畢業考核，授餃。”
“呃……”馮子昂心念電轉，最後干脆順著斯莫迪和迪亞波羅的這層關系，低聲道︰“那麼，老師覺得哪條路更適合我呢？”
“這是你的未來。”阿滋莫丹抽著煙，不為所動。
“學生並沒有過多的人生經歷，所以不知應該作何選擇。”馮子昂很恭敬。
“你所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讓多位中將開始爭搶了，只要對自己未來在學院的表現有信心，你的選擇面其實很廣。”阿滋莫丹的臉籠罩在煙霧中。
“既然老師這麼說，那麼想必另一條路更適合我是麼？”
“哈哈哈哈哈”阿滋莫丹忽然大笑起來︰“不愧是那兩個混蛋推舉上來的，真是太滑頭了啊。”
馮子昂嘿嘿賠笑，超凡世界中身居高位者因為拳力奠定權力的原因，很少用政治手段，自己的這點小聰明，就足夠用了。
“軍校，是整片大海上最好的學習地方，這里擁有整片大海上最系統的教學，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在這里，你能接觸到整片大海上排名前列的領航員、最好的指揮官、擁有一線實力的怪物們，對于很多人來說，這里能夠最安全的積蓄力量、打磨基礎，增長見識，但是……”他又吐了一口煙，將身體放松，靠在了椅子上。
“你已經過了需要積累武力的時候，只要補上了理論的缺陷，你就有資格踏上這片大海最凶險的地方。”
“所以，卡普更適合你，海軍英雄的名號，豈是普通中將能夠比擬的？而且相比起其他的中將，卡普因為資歷和實力的關系，能讓你擁有更廣闊的前程，但是，也意味著更大的危險。”
“而你，需要的也是這一點，只有最可怕的敵人，才能最大的激發你的潛力。”
“多謝老師指點。”
“哪有什麼指點，一個被時代拋下的老東西罷了，在此之前，你必須打好基礎，只有武力，你注定沒法……”說到這里，阿滋莫丹忽然沉默了，馮子昂疑惑的看著他。
良久，阿滋莫丹笑了起來︰“只要知道一些經典的戰術就好，培養一些戰術思維，對你沒壞處的，但是，這片大海上，值得你信任的，唯有力量！”
“是！老師。”馮子昂認同這個觀點。
實際上，在他眼中，《海賊王》里的戰術很粗糙，尤其是大軍團作戰，作戰雙方的臨陣反應也很緩慢。
這固然有漫畫作者本人那匱乏的軍事知識有關，但這也和超凡世界的本質屬性導致的，就像是兵法中最上等的計謀永遠都是恃強凌弱，以十擊一一樣，兵對兵、將對將，也是超凡世界最經典的作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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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海賊王》這種超凡力量單一的世界，同等級的強者，也只有同等級的強者進行對抗。
不然的話，在超凡體系的位階壓制下，精英兵種和首領級人物，對下級士兵完全是碾壓式的強大。
就比如頂上戰爭時期的白胡子，真讓那海軍從世界各地征調來的十萬士兵和白胡子對壘，有什麼懸念麼？
這可不是所謂的十萬頭豬殺都殺累了的話，而是白胡子是真的有能力一招就送這十萬士兵中九成九的弱者去海里喂魚的。
但是在同階層對抗中，戰術就很重要了，恃強凌弱，是最上等的兵法沒錯，但強弱均衡，就需要大量的博弈。
在阿滋莫丹的眼中，眼前的馮子昂，是有資格成為那種擁有以一己之力改變戰局能力的人的。
甚至此時的馮子昂給他的感覺，尤其是那始終隱藏在弱小氣息下的強大實力，只此一點，就能看出他心態上的謹慎。
再加上測試出來的數據和果實能力，在他看來，甚至要比之前幾屆畢業生中‘鬼蜘蛛’、‘火燒山’等人更加優秀。
甚至在天賦上，能夠比肩‘加計’、‘祗園’這些人。
“繼續努力吧，未來的路還很長，未來的航程還很精彩。”
馮子昂一直在阿滋莫丹的辦公室里待了足足好幾個小時，直到中午的飯點快到了，阿滋莫丹才放馮子昂離開。
“感覺怪怪的……”阿滋莫丹看著馮子昂離開的背影，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能感覺到自己是喜歡這個孩子的，可為什麼每次看到他，都會有一種淡淡的不爽呢？
但旋即，他就把這種感覺拋之腦後，一個老師，不該對學生抱有厭惡的心態。
而馮子昂剛下樓，就看到前方的廣場上，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這麼多人？”馮子昂嚇了一跳︰“不是說軍校很難進的嗎？這都趕上春運了……”
然後馮子昂就看到一群海軍軍官拖著一個大箱子走來，最前方的軍官連聲大喊著迫開人群，帶著身後的隊列走到人群最前方，然後打開箱子，露出一只蝸牛。
看著下方攢動的人頭，他先是大吼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後，才走上高台︰“安靜！！！”
“接下來要以放映電話蟲播放出此次通過考核的學員名單，大家注意看自己的名字！”
“有名字的！拿著自己的審核表，按照班級序列自行前往教學場地！”
在他吶喊的時候，其身後的高牆上，也由放映電話蟲倒映出了一個個的名字，名單很長，光是第一頁，就有上百人。
馮子昂還以為海軍訓練營每一屆都只有幾十人，但看場下那 的人群，這個數字恐怕遠超他的想象。
馮子昂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在第一頁的第一個，顯然，這個名單，是以測試者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作為劃分依據。
“我看到我的名字了！”
“有我！有我！”
“哈哈哈哈！我中啦！我中啦！”
不時有人爆出興奮到近乎于癲狂的叫嚷聲，這些歡呼聲，讓馮子昂恍惚間有種一幫人在查高考分數的感覺。
“三年了！三年了！我等了足足三年！我就是要證明我了不起！”這好像是發奮圖強類型的。
“哈哈哈哈！兄弟們！我沒有丟你們的臉！我沒有丟你們的臉！”這貌似是全村第一個大學生的感覺。
“誰說只有靠肌肉才可以！我苦讀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刻！”嗯，只听這個話，就知道是小鎮做題家類型的。
但這種聲音終究是少數，更多的，則是伴隨著等待越來越長久的沉默。
甚至馮子昂都能看到他們眼中希冀的火光一點點的熄滅，而伴隨著一頁頁名單的翻過，那些沉默的人眼底都浮現出了近乎于哀求一般光芒。
漫長的等待，足足數十頁，粗略估計也有數千人，以每五十人劃分為一個班級序列，直到最後一頁顯示完。
成功入學的人依舊沉浸在亢奮中，四周亦有低低的抽泣聲和壓抑的沉默，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在學院廣場上，宛若兩個世界。
馮子昂注意到，入學的，幾乎有九成都是穿著海軍制服的在役軍人，不少人肩頭甚至扛著軍官肩章。
顯然，海軍訓練營招收學員的對象，其實還是以海軍內部的人才為主，只有少數天賦異稟的猛男，才是以平民身份沖進這支隊伍。
“名字沒有出現在名單上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記住！不是正義拋棄了你們，而是還沒有到你為正義而獻身的時機！”
“軍官學院選取的人，不是未來的軍官，而是要面對世界上最凶惡的那群惡棍的戰士！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有志于投身正義的人，但，此時此刻，還沒有到讓你們直面死亡的時刻！”
“繼續成長吧！繼續奮進吧！暫且先站在我們的身後！成長為一個能夠為那些不能作戰的人而戰的人！”
“到時候，海軍軍官學院的大門！依舊會為你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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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無法和你們共同成長！”
“但亦不遺憾，只要以正義為目標！我們終會相遇！”
馮子昂沒有繼續听，對于落榜者來說，再怎麼激勵人心的話語，都無法沖淡內心的苦悶。
尤其是那些距離及格線只差一絲的人來說，此時此刻，廣場上的每一份空氣里，都彌漫著苦澀。
他轉身剛要離去，忽然停住了腳步，他身後辦公樓的大門內的陰影中，一個巨漢，正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他。
身材魁梧、胸膛寬闊，那頭紫色的短發和黑色的墨鏡，極為顯眼，但是更顯眼的，則是一條巨大的機械手臂。
其裝束打扮，和斯摩迪一模一樣。
“我是澤法。”
馮子昂聞言心中一凜，對著這位在《海賊王》漫畫後期才出現的海軍元老，他是了解一些的，甚至因為斯摩迪的關系，他還專門好好回憶了一番這個老頭。
但無論漫畫里表現如何，當正兒八經的面對這個和卡普、戰國同輩的老人時，還是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澤法往年很少在這一天露面，實在是那種數千人一起悲痛的畫面，讓這位老人有些接受不了，但今天，他來此的目的，則是因為看到了馮子昂的數據。
一個單從數據來看，就比擬當初薩卡斯基、庫贊和波魯薩利諾的名字，阿茲莫丹的眼力還是不夠，看不到那些數據下真實的含義
當初這三人入學時，除了薩卡斯基外，其他兩人完全是憑著逆天的果實能力支撐起來的。
但是今天的馮子昂，從其展露出來的身體素質和霸氣強度，結合那種暫未確定下來的惡魔果實能力，其數據已經隱隱有‘怪物’的影子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只要成長起來，幾乎就注定能成為大將的好苗子了。
海賊王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開啟的大海賊時代，可不僅僅是海賊數量的暴增問題，而是從另一個層面上對海軍的重大打擊。
曾經，大海尚未暴走前，有志青年紛紛投身于海軍。
薩卡斯基、庫贊、波魯薩利諾這三個被稱為怪物的家伙，鬼蜘蛛、道伯曼、只園、加計這些本部中將為代表的海軍中堅力量，可謂是海軍的黃金時代。
但是，大海賊時代的到來，卻讓那批優秀的年輕人們一個個都做著海賊王的夢。
一個個都想奪取羅杰留下的大秘寶。
一個個都幻想著能夠擁有所謂的‘自由’。
海軍征兵的數量和質量都以堪稱雪崩的速度在下滑。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再有薩卡斯基那種等級的優秀人才，也是第一時間轉職海賊，開啟自己的燒殺搶掠之旅。
而失去了這群人的海軍，自然而然的就會在人才儲備上吃虧。
而沒有人才，在這日漸瘋狂起來的大海賊時代中，正義想要如同過去一樣鎮壓大海，壓制無數蜂擁而起的海賊勢力，無疑是男上加男。
澤法看的很清楚，如今的海軍看似上有戰國、自己、卡普、鶴這群經驗豐富的前輩，中有薩卡斯基、庫贊、波魯薩利諾正值當打之年的怪物，似乎一副人才濟濟，興盛無比的樣子。
但是，就像是阿滋莫丹做出的判斷那樣，無論是之前畢業的‘加計’、‘只園’，還是後面的‘鬼蜘蛛’、‘火燒山’等人，都沒有能夠扛起海軍未來的能力。
他的這一生都奉獻給了正義，而對于未來的擔憂，讓這個在海軍中奮斗了足足四十載的老人無比的焦慮，這種焦慮甚至比當初斷臂給他帶來的痛苦更加強烈。
直到看到了這批學員的測試數據。
直到，看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澤法微微皺了下眉頭，馮子昂身上的氣息並不強烈，反而給他一種就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感覺，但對方的測試數據卻是實打實的。
這種和大海上主流強者們截然不同的感覺不禁讓他想起了和之國的一群名為‘忍者’的家伙。
“澤法大將。”馮子昂微微低頭，澤法的目光讓他有些發毛。
“跟我來。”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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