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喊了二十多年的爺爺,此時許大茂眼里只有糾結。
“爺爺,早!”
“吃了沒?來,坐坐坐!”許大茂爺爺示意他坐下。
“大茂來了啊。”許富貴有點奇怪,“有什麼急事嗎?怎麼跑的一頭汗?”
“爸,你出來一下!”許大茂不由分說的拉著老爹出門。
“你這孩子,怎麼了?”
從溫暖的家里驟然走到寒冷的外面,許富貴哆嗦了好幾下。
“爹!”
許大茂壓低聲音道︰“您認識一個叫李長江的人嗎?”
“認識,關系還很好,我小時候他經常抱著我玩兒呢!”
許富貴面露微笑,陷入些許童年回憶。
“爹,難道您就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對勁?一大早你神神叨叨的,你有話直說!”
“爹,他對你有沒有一種...父親對兒子的好?”
“大茂,你是不是有病?長輩對晚輩都那樣,但能說是爹對兒子的好嗎?”
這把許富貴難受的,一大早像是吃了屎一樣。
“爹,不是我有病,是......是我爺讓人給綠了啊!”
“我操你大爺!”
許富貴驟然一驚,抬腳扯下棉鞋就往兒子頭上拍。
“我奶給我托夢了!”許大茂趕緊抓住他的手,急促道︰“她告訴我的!還說在有個地方藏了張家譜還是族譜來著!”
說完,松開老爹的手。
許富貴的手懸在半空,大張著嘴震驚的看著兒子,又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往家里看了一眼。
怎麼?
伺候了好些年的人,不是親爹?
原本慈眉善目的老人,冷不丁就像個臭要飯的老梆子。
他回家穿上襖子,什麼也沒說,急匆匆的跟著兒子朝老護城河方向走。
一路上,父子倆心情很復雜,還有些沉重。
姓什麼並不重要,一個稱呼而已,問題是接觸到了類似鬼神的玄乎事件,讓人天然的害怕。
為了打破讓人壓抑的安靜,也為了了解了解親爺爺,許大茂問道︰“爹,那個李長江到底怎麼回事?”
“他是李有為的爺爺,和你爺爺關系很好,晚年被你爺爺坑害去世了。”
許富貴臉色很陰沉,坐在家里的那個不是爹,而是殺父仇人?
現在就等著,看能不能從樹底下刨出來東西了。
“怎麼,怎麼事事都跟李有為有關系呢?”許大茂五官糾結。
“跟他有什麼關系?他還能鑽你夢里?”許富貴沒好氣的說了句。
父子倆誰都不說話了,眼瞅著能看見枝杈稀疏的林子......
等走近了,爺倆數了三遍,找準了左數第十八棵樹。
“呲溜兒!”
許富貴一鐵鍬下去,直接打滑了!
十來天以前天天下大雪,最近兩天大太陽把雪照化了。
如今土壤里結著冰,使勁鏟一下,只能留下一個印子!
“大茂,你奶奶說沒說具體位置?”
“沒說,就說在這棵樹下半米的地方!”
“唉,你奶奶也是的,這、這大冬天的怎麼找?”
“咱就慢慢挖吧!大不了挖一圈唄!”
說完,爺倆對視一眼,莫名苦笑起來。
.......
另一邊,李有為給了傻柱一只雞和一點蘑菇,讓他慢慢炖個雞湯。
傻柱本來就愛做菜,再加上看過小朵朵之後喜歡的不得了,所以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在小灶上慢慢煨了一上午。
等到晌午,大功已成。
那融合了雞油和蘑菇的復合鮮香味兒,聞著讓人垂涎欲滴......
李有為來了,給他倒了一碗算辛苦費,然後抱著陶罐子走了。
等他走了。
傻柱笑呵呵的把雞湯從碗里倒進飯盒里,扣上蓋子放到一邊。
“班長,你怎麼不吃?”劉嵐笑著問道。
“我這麼大老爺們兒了,又不用補,留給雨水補補。”
他憨笑著,能想象到妹妹大快朵頤的可愛樣兒,比自己吃開心多了。
“師父,您這大哥當的和親爹差不多了!”
“唉,從小帶大的,有時候我都分不清我是她爹還是她哥。”
“是啊。”馬華感慨萬千的說道︰“這將來雨水姐出嫁的時候,您不得難受死啊!”
傻柱笑容一僵,緊接著吼道︰“戈,戈溫、給我滾!”
“轟~”
二食堂爆發出歡樂的笑聲......
帽兒胡同,九十五號院,後院,許家。
溫暖的里屋,小朵朵含著小葡萄呼呼大睡,小嘴兒時不時吸吮幾下......
“朵朵可能吃了!”婁曉娥臉上掛著初為人母特有的溫柔,笑著小聲說道。
“是吧。”李有為也溫暖的笑著,喂了她一口雞湯。
“我要吃肉!”婁曉娥張大嘴巴,在心愛的人面前也成了一個小孩兒。
“給!”
李有為卸下一大塊雞腿肉,下面用盤子接著,小心的塞進她嘴里。
美食帶來的滿足感,讓婁曉娥甜笑起來。
“吸,吸吸!”
“嘛嘛~”
小朵朵嬌嫩的小櫻口忽然一閉,吐出小葡萄,憑空的吸吮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麼味道。
“我去,小家伙還能聞出來好吃的?”
李有為樂了,懷疑小家伙吃了不能控制肢體的虧,不然怕是直接對著陶罐開造了。
“咯咯咯咯!”婁曉娥低頭,“小饞貓,你現在可不能吃這些,等你長大點,爸爸會讓大傻柱子...啊不是,會讓你傻柱叔叔做給你吃!”
說完,微微側動,把小葡萄塞到小嘴兒里。
李有為伸手撫摸婁曉娥的臉蛋,細若游絲的治療之力緩慢的游移過去,慢慢治療她受損的身體。
有時候,相視一笑,便抵得過千言萬語和綿綿情話.......
喂好後,李有為正在收拾的時候,婁曉娥大嫂過來了。
她也是個資本家後代,態度如同這個時代其他資本家後代一樣伏低,有些膽怯的和李有為打招呼。
畢竟,這是個能大鐵鍋炖自己的超級狠人,要是把他得罪了......
.......
三四公里之外,老護城河邊的一處林子里。
一對父子身上只穿著單衣,渾身冒著熱氣,像是剛從熱水里撈出來。
“爹、爹啊,我不行了,這不是人干的活兒啊!”
一上午,爺倆你一鐵鍬我一鏟子的,才挖了半平米的面積,而且深度還不到半米。
“嘩啦!”
許富貴把鐵鍬丟到旁邊,一屁股靠著樹干坐下,“大、大茂啊,多苦咱都得挖下去!
不過我想問問你,要是真挖出來了,你打算怎麼辦?讓招娣姓什麼?”